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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呕血,她唇边冒血,却扯着很不满的笑:「都让你骂傻了。」费力咳着,荼靡朦胧中看见有後援接手消灭剩馀的敌人,而自己落入一个与她不相上下的狼狈的怀抱。
「我只不过是机器,没有命令,我死不了的……」还想抬手,想替男人擦去脸上的血污,却发现自己的手无力在半空中就垂落,荼靡试图挂上微笑。
「可是你不一样……」还没说完,暴睁的眼瞳放大,然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阖眼,她就这麽梗着气,休克。
抿着嘴,灭冷漠的脸上连贯有的笑容都消失,笑也懒的笑:「这个笨女人。」而後他看着这具破败的躯体,想起也有个人这麽为他挡灾过,可那又如何?又改变的了什麽?抱起早已休克昏死过去的人,他这麽嘲弄着。
那个伤,为他们带来了一个不该存在的小孩,他的出世和早夭,也带来了纠缠到不能自己的纠葛,那又如何?
不再多想,将人迅速送回暗皇里边,医者寓所,灭冷着脸将人丢给亚尔萨斯,头也不回的走了,在还没有探到底线以前,他还肯留下那个无用的男人,那无能的贱命。
***
再次活过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她只有这个感想,其馀还有什麽,都扔在假死以前,什麽也没带过来。
医者却不放过她:「醒了?」轻轻扶起她,那种熟悉的嘲弄让她有些莫名怀念:「有时候还真想限制你痛觉的开关,至少你能多爱惜自己一点。」
用父亲的口吻,他没好气地这麽说着,却让荼靡有种遥远道一切都回不去的感觉:「许久不见了,亚尔萨斯先生。」
若不是给那个男人挡灾,会需要跟他见面麽?亚尔萨斯不厚道的想着,却收敛了些,没有选择说出来:「看到我,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吧?」自从上次见面以後。
不,是自从自己做出选择以後。
「你不会是在笑我蠢吧?」记得休克前,还有人骂她笨。
已经忘了要怎麽难过了,荼靡看着他,再看着自己身上固定的绷带,涌起一些嫌恶:「什麽时候,伤口会愈合?」
叹了口气,亚尔萨斯顺了顺她的发,才有些无奈:「我不也跟你半斤八两,笑什麽?」再次小心翼翼抱着她回黑帝斯的寓所,安然摆放在床上以後,才回答她下个问题。
「这伤再怎麽快,也得十天八个月了。」替荼靡盖上棉被,医者口气很是自嘲:「你毕竟不是真的机器。」
像是在抱怨又像是感叹,荼靡扯动了嘴角,但是不像笑:「真麻烦,早知道当初就该拿掉我的情绪算了。」
「哈!」一如听见什麽笑话一样,亚尔萨斯笑得不能自制:「你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你的情绪可以祸乱这些个人哪!所以你还继续活着。」
「对了,顺道一提,你的痛觉让我改了密码,你暂时还是保有痛觉神经,也许对於你自虐的白痴举动会有所帮助。」一本正经,医者却说出会让人呕到吐血的话来。
突然觉得自己辩解的很累,荼靡索性随他说去,一个翻身,背对着送客:「随便你,我累了。」
由着她去,亚尔萨斯不置可否地耸肩,而後离去。
躺在温凉的床上,感受着刺痛感一波波涌上,荼靡蹙着柳眉很想咒骂出声,呻吟了会儿,忍不住叫了埃:「止痛药,给我止痛药。」
最痛的,不是手术时候的割裂或者是被刺入的当下,磨人的是这种事後隐隐发作,惹得人不得安宁的伤口刺痛。
「我真该杀了你,亚尔萨斯。」无力抬起手遮住窗外透进来的光,荼靡没发觉医者在门外偷觑,直到她安歇了,才示意管家进去善後,而自己无声离去。
阿阿,荼靡哪!走的太远了,他们都走得太远了,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回到最初那种单纯的执着。
即使他做了选择以後,还是一样;即使荼靡痛恨他了以後,还是一样。
「就像是你还在期待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一样。」轻笑着对空气这麽说,亚尔萨斯斯文地吸了口菸,再吐出的烟圈里这麽说道:「我和你,从来就一样。」
都在做一个永远不可能成真的梦,傻子。
在房间里的女人,像是听见什麽一样,短暂的苏醒,然後撇嘴冷哼了下:「从来都不一样,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相同,因为,我已经想要放弃了,父亲。」放弃全部,於是她就可以用机器的身分活下去。
没有爱恨情仇,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纠结,就只是一部机器。
谁也不会痛苦,或者,这也与她无关,呵。
***
走进房内的男人,环手看着正在吃饭的病患,拆掉部分绷带,已经可以自己进食的荼靡控制着自己平稳地运用餐具。
「复原得不错。」
听见这句话,荼靡抬头看他,扬起一抹微笑:「骑士长,午安;托您的福。」
「终止荼靡一切任务,直到伤势痊愈。」与她对看,灭一脸从容优雅:「痊愈定义,以你的主治医师为标准。」换言之,痊愈界定与否,在於亚尔萨斯。
笑容丝毫没有变调,荼靡温顺地领命:「是,骑士长。」
听见这句回话,灭头也不回的转身,直到快跨出门口时,才丢下这麽一句:「下回,再出现这种不能衡量自身能力的做法,我将永远终止你的任务。」
「这对我,并不公平!」闷了下气,荼靡不能克制的涌起怒气:「自从您下达命令後,我没有再有受损情形,况且,这次也非我所愿。」
「荼靡,是人,就该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气到几乎想扑向他去,荼靡颤抖着勉强开口:「我不是,您知道的,我只是一部机器,而不是人。我只能依照命令行事,不能改写指令。」
「这样的裁定,我不服。」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灭有些感慨:「你是!至少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还有什麽问题吗?」
「如果我是,那这一切是怎麽回事?」用手捂住滴下泪的脸,荼靡在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们总是如此,全部都将我的一切掠夺走,我做错了什麽?我到底做错什麽?连仅剩下证明我存在的任务你也要剥夺,我到底要怎麽做?我还要做什麽?」
叹了口气,走回她身边,拉开遮着脸的双手,看着那一张小巧的脸上布满泪痕,灭轻轻擦掉上头的眼泪,「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得像人一些,多为自己想……」
颤抖着身,荼靡迷惘地看着他,半晌,才窝进那个永远也不属於自己的胸膛,环着他轻声低喃:「这是要我骗自己,我是人麽?」
「你知道有个说法,当那个谎言说了一千万遍以後,连自己都会以为那是真的。」低诉的语气很温柔,就这麽靠着他,不想看见那张优雅的脸上会出现什麽表情:「可是,我不能说这种谎欺骗自己,如果我相信我还是个人,那我就会奢望,奢望终有一天,可以等到你的回应。」
「这种麻烦,不需要存在。」
犹豫着抬手轻抚着她脆弱地发颤着的背脊,灭语气平和:「人活在这世界上,本来就无法事事如愿,不管是我还是你,又或者是谁,都无法回头。」
「所以,不要给我希望,就不会有烦恼。」笑着,荼靡让他看不到的眼里,写了凄凉:「我这种非人,存在希望是不对的。」
「非人怀抱希望的,不只是你。」
听见这句回话,荼靡愣了会儿,蹙着眉抬头看他,「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吧?」苦笑着,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可是黑帝斯的骑士长,怎能跟着我一起犯傻了?」如她一般,连人都比不上的,非人。
轻笑出声,灭眼神很遥远:「我当然知道。」
是阿,他知道所以他是高高在上的黑帝斯骑士长,而绕在圈子里出不去的自己,终究只是部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人厌烦至极的机器。
忍下一些不能言喻的心酸,她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不要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至少今天。
可说完,却离开那个怀抱,立刻将自己用棉被盖起来,闷着声自我厌恶:「对不起,不要理我,我只是累了。」
看着把自己裹起来的女人,灭无声地叹息,却没有离去,拖了张椅子做在一旁,安静的就像是他已经离开。
***
再次睁开眼睛,荼靡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怅然若失;很快,这种失落就被拎着药箱进来的男人闷的一乾二净。
「该换药了。」推了推眼镜,亚尔萨斯看着还兀自发愣的女人,转了下心思,唇边的讽笑更加明显:「这不是在思春吧?孩子都生过了,还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