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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了?」转动杯子,她这样问着他,带着面具的男人。
没有似以往一样马上应声,沉默了下,他悦耳的声音才响起:「是。」没有情绪,却显示一丝不满。
因为这短暂的无声让她回头与他对望:「不满意?」轻笑,她大概猜得出来发生了什麽事情,却觉得可笑,还有悲哀。
但,谁让这一切发生?不能改变,就注定输。
「只是出了一些小意外,无妨。」更低敛自己的脸,却遮掩不住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恼怒杀意。
一切就像被丢进雾里面,看不清楚,也无法理清。有关於他,她,他们,她们;他感觉有阴谋正在进行,却无法阻止,只能任由自己已失控的欲念发狂地跟随前进。
随波逐流,并且没有煞车的意愿。
该死的自己,该死的男人,以及该死透了的女人,还有自己该死的选择,就构筑出一个如履薄冰的迷宫,充满瑰丽的幻想美梦,也充满着下一刻便会身首异处的危机,可他却一点也不想走到终点,不想抉择,执拗的只想往里边闯,带着优雅却偏执的笑意。
明明知道,会是一起可笑悲剧。
更淡漠看着他,女人扬起一个微妙笑容:「灭,我早让你出来的,让你选择另一条路。」而如今,造就一切的他,让人无法同情,还有这样的自己,一起沦为愚昧的笑柄。
『可我情愿选择继续痛苦,继续看不见的爱恋,不说出口也不能表示。仅像骑士一般守护,直到死亡;这就是他的浪漫。』他依旧微笑以对,精致的俊容上完美无瑕,锁住这些禁忌的爱意。
「随你,毕竟这是你的人生,而你得为你所做的决定负责,不论好坏。」微蹙起眉头,叹气结束话题,女人带着嘲弄对自己,也对他,继续看着戏演下去。
话已至此,放下手边凉掉的茶,她没有半点眷恋,踏着决绝的脚步离开,他只能目送。
就这样,每个人都看着另一个人的背影,不管是谁都注定吃亏,没有一个可以避免悲剧的命运。
他看着离去的窈窕身影,觉得有些失落,明明这条路当初走的义无反顾,甚至连失去性命也毫不反悔……但他还是会失落,很偶尔,为了这局面,涌上深沉无力感。
一开始的厌恶,却只为几个小小举动,就让自己深陷,爱的太过用力。是不是因为太缺少温度,就连一点点温暖都没办法放过?
即使是错爱。
纵然从一开始就被教导要用最少的力气,得到最多利益,顶尖的决策,顶尖人才的表现;可不知道何时开始,他不停在浪费所有力气,全用在爱这件事情上面。既无聊又可笑,让所有的人都劝戒,让所有的人都讪笑,直到劝戒的人死了,讪笑的人还不停张口说着可笑可笑。
尝试问自己,如果可以重来会不会选一条更省力的路?又觉得这样问话很可笑,且没有意义。曾几何时,黑帝斯之首落魄至此?
轻晃着头,像是想把那张嘲弄的脸以及那张真诚的忧心忡忡的脸晃出脑海,不想,不想再跟这一切有牵扯。
但只要他还不放弃自己坚持的爱,就注定远离不了这一些纠缠。
仆人细微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他瞬间收起太过外放的情绪,优雅的踏着坚定步伐消失在这个空荡空间里,走向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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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像管,萤幕,管线,二八六电脑,还有淘汰不用的DOS系统……
属於机器冰冷的气味,因为运转逐渐散发出来,她俯身任由空洞的眼看着漆黑萤幕,闪烁一行又一行的白色字串;这些最贴近自己的东西,却也是距离人类最遥远的东西。
都是被淘汰的,被埃给捡回来的,跟埃也很像的东西。
扯起一抹微笑,有些僵硬,也有些放松:「埃,家里要麻烦你一阵子,我要出远门。」
任由苍白字串在那张开始衰老的脸上倒映闪过,埃脸上却透着死水一样的沉静:「埃晓得,盼小姐一路小心,顺利完成任务。」
随便应了算是,她踏着像是被准确度量出来的距离一样的步调离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一直到远离宅邸,她才觉得外边的风有些冷,明明已经失去确切的感官知觉了,有的也只是数据。
现在,如此迟钝的人,却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完成任务。没有数据,没有知觉,只能靠那些输入的公式反应,去面对那个人,去做应该会让一切毁坏的事……
唉,人类。
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常这样自问没有结果的问题?然後拿这些纠结的愚蠢把自己绑缚至死?
明明就可笑的要死,如同那位让自己陷入深渊的父亲一样,谁都逃不开这张网,可笑的要死的网。
她笑了,意外美丽,带着这样笑,她走入那栋大楼,并且迎接不怀好意的恶气以及算计机心,直到看见背後主导的王为止,带着虚假确美丽的面具,身上贴着舞伎标签。
「你说,你叫什麽名字?」猥琐的男人怀里搂着标致美女,却睁着充满淫欲的眼上下打量她。
她谦卑躬身:「回先生,是荼靡。」微颤着低敛羽睫遮掩一闪而逝的精光。
只这几个字,让随侍一旁始终垂首的男人猛然朝她看过来,即使在一瞬间便恢复原状,像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已让女人悄悄弯了唇角。
「你的组织让你来献技,做为贺礼?」坐在主位上的王淫笑着问她,彷佛问的是献上身子,而不是舞艺一样。
抬起半张脸,楚楚可怜的神情特别勾人:「是,吾主让我献上祝福,愿您一切顺遂。」
兴味盎然地看她,主位上的人像是特赦一样让她下去准备:「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看着暂时退下的纤细身子,那粗嘎的声音不怀好意的问着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幻灭,你说,这样的棋子,要我相信是把人当白痴麽?」
「主人英明。」没多说什麽,男人优雅的给了一个肯定。
「她就交给你,明天我就要知道答案,我一向信任你的能力。」笑的暧昧,猥亵的像是迫不及待想看见那种折腾的场面一样。
那一支舞揭开了美丽的夜晚。
穿着极为暴露的衣物,柔白缎带只包裹住胸前曲线,缀着叮当作响的艳红色玉石以及金黄色铃铛,低腰的薄纱随意围在下半身,飘飘荡荡,像是快让人看透了一样,却偏巧华美的镶绣金边遮掩在最撩人的地方,密密实实。
飘渺而高亢的笛音响起,她拉高裙摆,白嫩脚指透着粉色被绑缚在透明的玻璃细跟凉鞋中,交叉的红艳细绳紧绑,简直像是艺术品一样让人着迷。
柔软地弯曲了身段,跟着笛音的高低起伏律动,翻飞的丝带和衣物,让整个画面氤氲起来。
踏着轻巧步伐,来回在主导者以及沉默的男人之间,灵动的身躯跟随越来越快速、越来越激昂的乐音,舞旋飞扬,在最後一个尾音结束以前,将身上白色长带漫洒,带着力道不偏不倚的落向四面八方,像是刻意刻画的杰作一样,成了妖嫽的句点,在那副向後弓身下腰的女体上。
刹时一片宁静充斥,直到上位者拍手赞赏划开凝冻:「很好!我喜欢,非常喜欢。」走下座位,他抬起那张薄汗淋漓的脸,微笑着将男子唤向前来:「灭,交给你了。」
似笑非笑,灭高雅的语调却无丝毫偏颇,「遵命。」来不及反应过来,她已被向前走来的男人一把抱起,走入黑暗廊道。
不由自主,走向幽暗命运,谁也没看见他们扬起的讽笑,直到两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淫秽者才派人悄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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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水气弥漫的大眼,喘息看他,女人一身紫红斑斑交织,躺在黑色的丝绸被单上。
而他挂着笑。
一向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不负所托,这才是灭。哪怕是面对这麽诱人的礼物,又或者是审拷犯人,还是老板的要求,他都能尽善尽美完成任务。
应该是这样的,可这女人,已在崩溃边缘,却什麽也不肯吐实,让他一直维持得很好的优雅微笑有些不是那麽准确。
明知是陷阱,他还是跳得甘愿,只因为命令。哪怕他其实知道一切答案,两个可笑的人还是得继续上演三流的肥皂剧,自以为是。
伸出手抚上那一头看似墨黑长发,在窗外折射进来的光线中闪耀着酒红的光芒,他感到有些屈辱,以及莫可奈何。
精致美丽的脸,温热而妖媚的曲线,照理说他应该接收的欢欣无比才是,可他却愤怒至极,浑身杀意。
感知杀气,女人迷蒙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先生就是接收礼物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