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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近乎错愕的看了杜越一眼,突然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在他的记忆里,杜越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一旦讨厌上什么东西,一辈子不会去碰一下,既然他已经认定自己是孙佩的人,现在拖泥带水的又是什么意思?
杜越看出了他的疑惑,没打算隐瞒下去,抓着他的胳膊按在沙发上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走了,孙佩没准还会派更多的人来,也许是王褚,赵褚,甚至更多人,我没那么多力气一个一个的防着,所以你不能走。”
秦楚也不是傻子,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了,后背当即一凉。
只要他一天不离开杜越,孙佩那边就会认为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但如果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跟杜越闹翻,孙佩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弃车保帅,没准日后还安插更多的人去军区,到时候杜越的处境就更被动了。
好一招按兵不动。
秦楚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纵然他知道杜越是个心机深沉老练的人,可是被自己喜欢的人算计的滋味还是糟糕透了。
深吸一口气,他嗤笑一声开口,“杜司令,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不过你就不怕把我怕留在身边,军区那些人会嚼舌根吗?”
杜越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开口,勾着嘴角四平八稳的说,“遮遮掩掩才招人是非,我要是现在放你走,等于默认了这件事情,到时候岂不是便宜了你家孙秘书长?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盯着秦楚说,“我不会给他们嚼舌根的机会,因为你今天就得跟我走。”
秦楚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早在你跟刚才那个男人在楼下勾勾搭搭的时候,我已经帮你联系的房东,今晚是你住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明天你就跟我走。”说着杜越从随身带着的皮包里拿出几张纸摆在秦楚面前,“这份协议你看一下,没有问题就签上字,不过你要是不想签,我也有的是办法逼着你签。”
秦楚被杜越突如其来的蛮横态度搞懵了,浑浑噩噩的拿起那几张纸看了一下,瞬间瞪大了双眼。
“收……收养协议?!”
“没错。”杜越喝了一口清水,面无表情的开口,“与其说这是一份收养协议,不如说是资助协议,我知道你是孤儿,手里缺钱,以后我资助你的全部生活费用,你要搬来跟我一起住,直到我单方终止合同为止。”
秦楚惊愕的看了他半天,嘴巴里才挤出几个字,“……你疯了?我都成年了,按照法律你没权利收养我。”
杜越盘着腿嗤笑一声,“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我要的只是一个能拿得出手的身份,你会不懂?”
这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秦楚,他僵在当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为了让孙佩不起疑心,杜越迫不得已不能放他走,可是如果继续留在军区,看过照片的人就会继续说三道四,如果他跟杜越没有一个合理说得过去的身份,同性恋这三个字会永远压在他头上,一辈子没法翻身。
可是杜越如此精明的人,肯定不会落到这个被动的局面,所以他需要自己配合他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养父子之间同进同出,这个理由光明正大又不会引起别人怀疑,更重要的是,一旦有了这个身份作保证,杜越就可以轻松地否认照片是伪造的,到时候如果有人质疑,他拿出这张收养协议,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
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策,绝顶聪明,聪明的让人害怕。
想透了这一层,秦楚倒是彻底冷静了下来,勾起嘴角说,“司令你虽然打了一手好算盘,但也未免太自信了点,我凭什么就非得按你在这上面签字,就算真签字了,我也过了被收养的年龄,这几张纸根本没有任何法律效力,你想糊弄人,也不能把所有人当傻子吧?”
“呵,你倒是聪明,一点就透。”杜越挑了挑眉毛,不疾不徐的开口,“刚才忘了告诉你,一会儿房东会来把家具搬走,你的信用卡我已经全部的冻结了,你现在就只有两条路,要不签字跟我走,要不立刻流落街头当乞丐,当然,你还是要来军区上班,但一个子我都不会给你。”
“你!”秦楚瞪圆了眼睛,没想到这个老王八蛋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杜越置若罔闻,就当没看到秦楚的脸色,不咸不淡的继续说着,“至于这张纸的效力问题你就更不用操心,没看到上面的生效日期是2004年吗?九年前你十四岁,正好符合收养标准,我哪里违法了?”
“……”
秦楚被他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二十多年以来他终于见识到杜越的厉害,原来他以前对自己真的算得上“仁慈宽厚”,只要触碰到逆鳞,他绝对不会有一丝心慈手软。
良久之后,秦楚勾着嘴角苦笑一声,“原来从出现在我家楼下开始,你就全都算计好了,咄咄逼人,威逼利诱,把我的退路全都封死,就是为了让我陪你演这一出好戏。”
杜越挑了挑眉,一张脸恢复了面无表情,算是间接地承认了。
此刻,秦楚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切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他碰到有人这么害自己,没准会比杜越现在做的更狠。可是害杜越的毕竟不是他秦楚,自己只不过一时大意中了孙佩的双层圈套,现在却不得不为杜越的愤怒买单,心里实在是冤枉的厉害。
握紧拳头,他深吸一口气,毫不退缩的看着杜越说,“我不会签字的,随便你想怎么折腾我,反正这事儿也有我的责任,你位高权重,就算捏死我,我也认了。”
杜越眯着眼睛没说话,心里多少有几分诧异。
在他查到的档案里,秦褚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个趋炎附势的男人,他以为自己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拆解掉他的防线,最后再威逼利诱一下,鱼儿肯定会上钩,可是谁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倔强。
这样看来,他反而有几分欣赏秦楚了。
“你别忘了,如果不签字,明天你会一无所有,不仅没有钱,连这间避风躲雨的小房子都没了。”
“那又怎么样?我一个大男人总不会饿死。”秦楚不服输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退缩。
他从小就是这个脾气,随性而为,怎么高兴怎么来,他虽然喜欢杜越,但是想要的是两个人平等的爱人关系,而不是现在就低头,被他捏一辈子的小辫子。
“司令,论脑子我可能比不过你,但是还没傻到谁都相信。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您请回吧。”
或许放弃这一次机会,他跟杜越就再无可能,二十多年的暗恋也会无疾而终,但是他现在不能低头,否则在杜越眼里他成了什么?
杜越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双墨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半响才勾起嘴角站了起来,“好,随便你,我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你不愿意那就明天准备当乞丐吧,我绝对不会对背叛我的人心慈手软。”
说着他拿起东西走出玄关,秦楚僵硬的站在客厅里没有回头。
当房门关上的时候,杜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放到一边,低声说,“这个东西给你,听说不上药会不舒服,你记得涂一下,我也不知道哪一种好就随便买了一个,希望管用吧。”
房门“咔嚓”一声关上了,秦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赌气似的把药膏狠狠地扔进了垃圾箱,又把桌子上端给杜越的那杯清水一起倒了进去。
可怜的药膏被水浸透的外包装,跟一堆脏兮兮的垃圾混在一起,显得有些无辜。
秦楚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心里苦笑,自己心里不顺又何必拿这死物撒气。
叹了一口气,他任命似的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包在手上,伸进垃圾箱里想把药膏拿出来,而就在这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猛地顿住,瞳孔一下子收缩在一起。
他记得那一晚,饭局进行到最后,杜越也像他这样,下意识的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如果红酒没有问题,饭菜也没有问题,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张纸巾。
杜越这么精明又洁癖的人,轻易不会放松警惕,出门吃饭也是用自己的手帕来擦嘴,而孙佩肯定是摸准了他这个习惯,先是安排服务生弄脏他的手帕,接着又装模作样的找上门来,用这一招试探他的忠心。
无论最后自己有没有在红酒里下迷药,孙佩都是赢家,因为他的底牌从始至终就不是那瓶红酒,而是跟红酒一起端上来的纸巾!
想透了这一层,秦楚霎时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