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说你这几年去澳洲读书了,怎么,这是衣锦还乡了?”
她笑起来,左边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一闪而逝:“我算哪门子的衣锦还乡啊,国外竞争太激烈,生存环境太恶劣,不都说海归在国内混得比国外好么,我就是一个伪海归,回来为国家gdp增长做贡献的。”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才方想起来,他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会带她爬山,带她吃面,生气了会板着脸训人,高兴了又耐心的哄她的周子墨了。
第一次在宴会上和他偶遇过后,她用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上网查资料,她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就在做生意了,所以在澳洲的那几年,她从来不看国内任何的财经新闻,拒绝自己从任何途径听说关于他的点滴,甚至不游览国内的网页,那天晚上,她小心翼翼的在搜索栏敲下‘周子墨’三个字,出现的搜索结果让她几乎掉了下巴,因为网页首先出现的竟是一小排黑体字‘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搜索出来的信息量也出乎意料的少,仅有几篇评论性的文章,而且一张他的照片也没有,哪怕是一个模糊的剪影,假装不经意间问过杂志社里跑社会财经新闻的同事,可就连资历最深的老赵都只是听说过他,说他这个人背景深的很,貌似是和谁谁谁有些关系,几乎不出席商业活动,若是有些政府性质的不得已的会谈,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允许给他拍照。说是曾经本市有一家知名报社,暗地里拍下了一张他的照片,行市上居然叫出了百万的高价,可最后,那张照片还是未见天日,倒是报社没过多长时间就被收购了。
相思默然惊叹,坐在眼前的这个人,眉眼虽俱是她熟悉的样子,但五年的时光,早已将他的气质雕琢的愈发沉稳内敛,愈发的难以揣测。
两人仍是相对无语,周子墨往杯子里续了热茶,抬眼看她,说:“上次见你,过的应该是不错。”
她心里突突一跳,全然明白他另有所指,她挽着苏禇站在他面前的情景闪过脑子,不知怎么便脱口而出:“我和苏禇只是旧识。”
说完便马上后悔,他早已不是她的谁,是她亲手推开他,离开他,不要他。那她这算什么,着急解释什么,怕他误会什么,她早已不能再妄想。
谁成想他竟笑得有些凉薄:“哦?你的旧识到底有多少?我算不算一个?”语调中竟还带了讥诮之意。
相思万万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心里狠狠一下,像是有大石狠狠砸上去,然后锋利的锐角割过心脏,鲜血‘砰’的一声就涌出来,周子墨见她抿着唇不说话,不知为何竟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意:“我不是告诉过你说过,死,都不要再出现么?”那语气倒像是一盆冰水,直径从她头顶浇下来,一直凉到脚底。
她恍惚间明白,周子墨是恨她的。
一想到周子墨会恨她,就觉得控制不住的突然想要流眼泪,是,她是可恨,当初她面目狰狞将他伤得体无完肤,她是可恨。
但他清清楚楚让她知道他恨她,她还是不能自抑的悲凉,但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谁也不能怨,谁也不能怪,要怪就怪她自己,她忘记了周子墨曾经说的话,她竟然又出现在他面前,在伤他最深最狠的地方,自取其辱。
匆匆抓了包,她几乎不敢再看他,便落荒而逃,直到拐出小区的大门,眼泪才掉下来。
周子墨手里握着的茶杯已经凉透,那寒意从手心开始,顺着经脉向上,不一会便攻进心脏,生生挤走了心里的那一丝暖意,房间里的温度不低,但他就是觉得冷。
他不知道今晚这是怎么了。
她出现的太措不即然,离开的又是这样快。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他没有过真的死都不要再见到她,上次已经见过一次,虽然她站在别人身边,但还能见着她,他真的很高兴。他以为自己是恨她入骨,可是看她渐红的眼眶心里除了那一丝报复的快意,还有更多麻麻娑娑的疼。
茶几上摆的是她买来的苹果,他认得小区门口那间水果店的购物袋,他也常常在那里买水果,他想过很多次那样的场景,他下班回家,她听见门铃声来开门,门一打开就能看见她的笑脸,或是她从外面回家来,从不自己拿钥匙开门,一定要按门铃烦他来开,手里拎着刚买的水果,高兴了就自己洗好端上来,不高兴了就对他颐指气使,吩咐他干这干那。
他拿了一个苹果在手上,低头闻了闻,气息香甜。
其实不是这样,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原来她住的那间屋子里有一把琴,他很早的时候在一间古董店得来的,他很久没听过她弹琴了,他很想听。
但她却厌弃他,一如曾经。
周子墨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把苹果放在茶几上,抓起旁边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第十一章
? 相思不知道要去哪里,她不想回酒店,可有没有别的地方好去,游魂似的顺着马路一直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心广场。
广场已经是扩建后的样子了,比幼时记忆中整整大了一倍还多,镶嵌在地面的霓虹彩灯变幻着瑰丽的色彩,一会红,一会紫,一会黄,一会蓝,各种颜色交织,形成不同的花形,像玫瑰,像茉莉,像迎春,像牡丹。
相思找了靠路边的石阶坐下,背过身故意不去看那姹紫嫣红,可广场有一束追光灯还是不时打到她身上,她看着地上自己投下的影子,寂寥悲伤。
广场上的户外音箱每个都罩上假山石的外模,本来是怡情应景,可每块石头上那几个‘禁止踩踏’的大红字又显得极为不协调,晚上人不多,并不嘈杂,所以音箱里放的歌即使声音不大,也能让人听得格外清楚,是许茹芸的那首老歌《独角戏》,许茹芸的声音飘飘渺渺,相思坐在那里红着眼睛听了一会,眼泪又忍不住啪啪的掉下来。
是谁导演这场戏
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
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
自始至终全是你
让我投入太彻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剧何苦给我美丽
演出相聚和别离
没有星星的夜里
我用泪光吸引你
既然爱你不能言语只能微笑哭泣
让我从此忘了你
没有星星的夜里
我把往事留给你
如果一切只是演戏要你好好看戏
心碎只是我自己
……………………
不知不觉就渐渐控制不住,越哭越大声,最后把头埋在手臂里,几乎是成了嚎啕。
直到一个清清脆脆的童音在耳边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抽抽噎噎的抬起头,一个四五岁左右,剪着妹妹头的小姑娘抱,抱着个kitty猫的玩偶,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她,小姑娘怯生生的问:“姐姐,你怎么啦?是不是找不到的回家的路啦?”
她死死咬着嘴唇,用力点点头。
小姑娘呵呵笑起来,奶声奶气的安慰她:“姐姐没关系的,我妈妈说了,要是和大人走散了,只要我站在原地不要动,不要乱跑,别和陌生的人走,妈妈就一定能找到我,带我回家。”
她还是说不出话,嗓子像是堵了半个酸柠檬,又酸又涩。
小姑娘看长头发的姐姐还是哭,以为她还是害怕,又忙说:“真的,姐姐,我妈妈从来不骗我,她说能找到我就一定能找到,我也不骗人,妈妈不让我骗人的。”
相思哑着嗓子,瓮声瓮气的问:“你妈妈呢?”
小姑娘像是有些难为情,还有些小别扭,低着头,嘟着小嘴说:“唔,刚在还在这里的,我想知道为什么石头会唱歌,就蹲下听了一会,一转头,就看不见妈妈了。”说完撇撇小嘴,也要哭出来。
相思摸摸她的头说:“别哭,你不是说妈妈告诉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她就会来找你么,你告诉姐姐你有没有乱跑,有没有不听话?”
小姑娘撇着嘴,用力摇摇头:“没有!”
“真乖。”相思捏捏她小脸,问:“那你知道石头为什么会唱歌了吗?”
小姑娘沮丧的摇摇头。
不远处急急跑过来一个女子,看不清面容,单光听声音就是焦急万分,隔了老远就喊:“团团!”
团团?圆圆?国宝?
果然小姑娘看见妈妈大老远就跑了过去,年轻的妈妈一把抱起宝贝,搂在怀里,声音也带了哭腔:“跑哪去了!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吓死妈妈了你!”说完扬手欲打。
小姑娘委屈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的说:“妈妈,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