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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的回答是,另一道眉毛也动了动。
“你这个样子真讨厌。”冯桥桥别过脸去,“只给我摆脸色,我怎么猜得到你想什么?”
“我师弟,会做竹笛子。”龙战很平静的开口,哗啦一声,泼了冯桥桥一盆凉水,将冯桥桥浇了个透心凉。
“你的意思是,笛子是你师弟做的?”冯桥桥皱眉,想起妹妹对许秋白的一系列怪异反应,以及笛子丢失后的情况,道:“我原来问过她,她不否认对你师弟有意思,可是前几天,忽然变的有些怪,一直又忙,我也问不出来,后来笛子出现在江岁宁的手里,她收到的时候好像变的更怪了,她一直就是个心思藏的很深的姑娘,我想不透彻他们之间的关联,她的样子又若无其事,所以我也不想开口去问她,虽然她很平静,但我总感觉,她的心情似乎很差。”
“我师弟,名叫楚心弦。”
冯桥桥挑眉:“我猜到他也是假名。”她说着,帮龙战系上了中衣衣袋。
龙战看着她的表情,似乎在考虑该不该继续说,半晌,唇角一勾,透露一抹邪气,道:“四方公子,听过吗?”
“当然,阮风华,西京公子,我见过的。”
“我师弟,外号北辰。”
冯桥桥诧异,原来那人也是四方公子中的一个!
龙战慢慢的开口道:“喜好男风。”
冯桥桥的动作怔在当场,抬头瞪着他。
那家伙是个同志!?
“你不会是他的入幕之宾吧?”冯桥桥语出惊人。
龙战的脸瞬间黑了一半,眼角抽搐,道:“不是。”
“哦。”
她疑惑的看着他,“真的是同……呃——”她停了一下,斟酌用词,“龙阳之癖?”
龙战没好气的道:“假的。”
冯桥桥松了口气,还好,那家伙是同志这件事情是假的,那也好办了,可是为什么妹妹会是那种反应?
龙战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道:“可能你妹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对这些事情是不关心的,不过,她既然关心,那他便多说几句,这事儿左右牵扯到现在这份上,完全是那个娘娘腔乱说话,只怕师弟的身份,也是那家伙故意抖出去的,包括什么笛子江岁宁之类的事情。
阮风华,向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冯桥桥点头,“那你也是四方公子吗?”
龙战老神在在的看着她的小脸,一抹惊诧深藏眼底:“不是。”她居然不知道他的身份?
“哦,那很好,我看西京和你师弟都不是什么好人。”她淡淡道,想起那两个家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两面三刀,就反感。
“我,也不是好人。”他平静的提醒她。
冯桥桥一笑,拍了拍他的衣襟:“我觉得你是就行了。”她的心很小,存不下什么大智大勇,大仁大义,但她知道,龙战对她是好的,甚至可以说,关心备至,否则,为什么她和别人的一句对话,他都这样清楚?
不同的情况下,不同的事情就会引起不同的情绪,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监视或者跟踪,但在冯桥桥眼里,这是他的在意和重视。
龙战的心中瞬间涌起万千浪潮,拍打着他原本的铁石心肠,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再次龟裂。
“我——”他还要再说什么。
冯桥桥道:“不跟你废话了,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要不然,爹娘要担心了。”
“不用回去了。”他平静道。
“这么晚了,我不回去,难道要住在这里吗?这屋子可是你帮人家准备的,我怎么好意思。”
“你住这里。”他给予肯定回答。
冯桥桥蓦的抬头,“你又乱说什么,我才不要住这间!”
“那就住我那间。”
“我住那间你住哪里?”
“你跟我睡。”
冯桥桥连忙推开他,想要站起身来,“胡说什么?谁要和你……”睡?他居然敢说出这个字,她现在只不过是想通和原谅了他身份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随便的就……
龙战圈着她的腰不放手,湿透的衣服已经用内力蒸干,“我点的穴,三个时辰自然会解开,我已让熊震守在你家周围,如果你妹妹找你,便告诉他,你在我这里。”
“那是你的事情。”
“你还想知道什么?”
“没有,我想回家了。”
他皱眉捏住她的下颌,诧异开口:“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她挑眉不语,别过脸去。
龙战眉头深锁,将最近的事情仔仔细细想了个透彻,依旧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事情这么纠结。
僵了半晌之后,他看着怀中身着他的衣衫的少女,忽然脑中闪过某事,道:“你在别扭衣服?”
冯桥桥一怔,还是没开口。
龙战道:“这屋中衣服,是熊震准备的。”
她抬头,为这个答案惊讶,那别扭却少了很多。
龙战又道:“不愿意睡这间,也好。”话落,直接抱着她站起身来。
冯桥桥连忙握住他肌肉纠结的手臂,道:“我……你有伤。”
“我不是废物。”
他袍袖一挥,屋中的蜡烛瞬间灭了,归于一片黑暗,龙战抱着她走出屋门,直直往竹屋走去,晚风微凉,吹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地将脸往男人胸前靠了靠,可是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心中又诸多想法。
难道,他想……按照他这种脾气,就算真的想,也很正常,如果他真想,她要怎么办?
砰。
他踢开了房门,没有点灯,驾轻就熟的走入内室,直接将她放到了床上,拉过橱柜里的新被子,丢到了她的脸上,“睡吧。”说着,竟然转身往外走去。
冯桥桥怔了一下,“你去做什么?”
他脚步一停,转过身来,“舍不得?”
“再见!”她连忙道,脱了鞋子盖被睡觉。
龙战嘴角一动,转身出了门。
这一日来她本就身子不利落,有些头晕难受,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费劲了,再说了,衣服都是湿的,要她穿这个样子回去,不知道妹妹怎么说呢,可是她睡了床,龙战要睡哪里呢?他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嘛……
屋中燃起一株清香,她的意识逐渐迷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晨光乍泄。
冯桥桥扯着手中的被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鼻息间,是好闻的药草香味,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眼中视线清明了一些,忽然感觉自个儿脖子上多了样东西,是那条带着牙齿的坠链。
“醒了?”低沉嗓音从头顶传来。
冯桥桥抬头,意识到自己第二次在龙战怀中醒来,感觉很特别,心中也暖暖的,轻应了一声。她的手还搭在他的腰间,另外一只手习惯性的揪住他的前襟,昨夜只是见他出了门,自个儿便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是几时回来的,她可睡的真沉。
“什么时辰了。”她问,翻身坐起。
“还早。”龙战闭目养神,躺在外侧,身上只着中衣,只是盖着被角,整个被子是挂在冯桥桥的身上的。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熊震高亢的嗓音:“老大,你要的东西我帮你买回来了!”
龙战翻身下榻,道:“送去厨房吧。”
冯桥桥也拉起被子,穿鞋下榻,“你买了什么东西?这么大早上的。”
“做早饭吧。”龙战又是不理会,随便洗漱之后,转身出了门,冯桥桥皱眉:又成了这幅样子了!她抱怨了下,想到自个儿被他护卫周到,没好气的撇嘴,这时,龙战又进了屋,将一包东西丢在床边,又离开了。
冯桥桥一转头,就看到自个儿昨天穿过的衣衫,从内到外,都放在包袱里,她诧异,看着自个儿身上的男衫,又瞥了一眼门口,还是拉下床帐,将自个儿的衣服穿好下床,想了想,又将原来穿过的龙战飞那件衣服,包进了包袱之中,放到床头,打算离开的时候带走。
经过一夜休息,也不是那么头晕目眩了,估摸着是龙战昨天强制喂下去的那粒药丸起了作用。
她活动了下,洗漱之后,转身出屋,见熊震咧着一嘴牙,笑的阴测测的。
“见我妹妹了吗?”冯桥桥问。
熊震一脸狗腿,上前道:“见着了,早上您的母亲还问她你怎么这么早不在,她说你早上起的早,到我老大这儿来了,便没多问。”
“哦。”
“冯姑娘……”熊震笑的有些讨好。
“什么事儿?”
“你做那个吃的,可不可以帮我也做一份?”
冯桥桥要进厨房的步子一停,转头看他:“你知道他的脾气,我也想做给你,只怕你无福消受。”
熊震的脸瞬间黑了下去,“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