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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气氛似乎一滞。
西京百无聊赖,“快别跟这个家伙墨迹了,走走走,去尝尝那飞凤酒的高粱浆!”
说着,率先转身离去。
秦云雅尴尬的对着江岁宁一礼,飘然而去。
江岁宁回了一礼,目送众人远去。
身后有人靠近,江岁宁道:“去我房中取一盒清莲玉露,送去给冯姑娘。”
“是。”
*
“刚才是西京吗?”
姐妹二人走出江家,冯桥桥问。
“应该是吧,只有他那个位置能动的了手。”
冯桥桥扯了扯嘴角,这个骚包,就会耍阴的!
“二位冯姑娘请稍候!”一小厮追了出来,见二人还没走远,明显松了一口气,“冯姑娘,我家公子吩咐的。”说着,递过一只乌木盒子。
盒子表面雕刻着精致花纹,即便还没打开,已经闻到轻微的莲香。
“是什么?”冯桥桥挑眉。
小厮道:“公子说,姑娘今儿个不适是在江家,他自然要负一部分责任,尤其是他失手所为,更该负责,但家中人多口杂,为顾全姑娘名誉,只得着属下送来,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你家公子若为顾全我的名誉,便不该派人送东西来。”即便躲过了家中人多口杂,此时若被人看见了,只怕传的更难听。
小厮笑道:“姑娘多虑了,我家公子一向待人接物温文尔雅,即便是路边乞丐,遇到了都会关心一二,更何况姑娘还是亮少爷的姐姐,亮少爷照顾小姐,可是江家的大功臣。”
话说到这份上,似乎她不接,有些小人之心。
“拿纸笔来。”冯桥桥道。
小厮应声,将乌木盒子交给冯桥桥,转身进去了,片刻之后又走了出来,冯桥桥用有些酸痛的右手,在他托盘的纸上写了几个字。
小厮恭敬的收起。
“把这张纸给你家公子看,他知道我的意思。”说完,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就今日所见,江岁安在江家之所以不爱说话,少吃少喝,是因为江岁宁安排的丫鬟过于苛刻,一个自小长在农家的女孩,若要让她和一般大家闺秀一样,太难,尤其此时江岁安岁数已经不小,她又自小天真无邪,忽然之间换了环境,多了个哥哥,自然生的紧,满心害怕也是应该。
冯巧巧看了一眼威武的石狮子,道:“亮亮在这里真的好吗?”尤其是今儿个看到秦云雅和西京也在,而且似乎和江岁宁很熟悉的样子,她便有些不自在。
冯桥桥道:“江岁宁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不会亏待他。”
“那走吧。”冯巧巧道,两人正要离开,江家门口又走出两人。
西京和秦云雅。
“二位美人这是在等我吗?让佳人劳碌,是西京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了,色叔,还不备车送二位姑娘?”
冯桥桥嘴角一抬:“西京公子的马车太过金贵,不是我们姐妹坐的起的,巧巧,我们走。”
秦云雅身后的小丫鬟小声嘟囔道:“知道就好,还想破坏小姐和西京公子,也不看自己什么样儿!”
这话音量不小,西京却当没听到,秦云雅红了脸,嗔了丫头一眼。
*
清风,竹影。
回到家之后的冯桥桥同白氏说了下冯亮的状况,便上山去了。
因为离开的并不久,此时正午刚到。
冯桥桥推门进来的时候,熊震正瞪着院中桌上的荷兰猪大眼瞪小眼。
“你又拿那些草喂它,我不是都说过了吗,你可以喂它吃别的东西,那些草不要这么浪费!”冯桥桥上前,一把抢过熊震手里的篮子。
熊震醒过神来,“冯姑娘,你来了!”
“嗯,以后别拿琉璃草喂猪了,这家伙!”
熊震莫名其妙,“这明明是个老鼠,怎么你和老大都说是猪?”他还想着老大到底怎么回事,养只老鼠在家里。
冯桥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将那些琉璃草碎屑放回一边,道:“他呢?”
“睡着呢。”
哦,睡觉,似乎是那家伙最喜欢做的事情。
阳光从窗口洒下一地光辉,也炫的他的一身黑衣像是包裹着一层暖光,他一只手支着额头,另外一只手垂在一边,不知是真睡了,还是假寐。
一进屋中,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冯桥桥怔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真的很讨厌,讨厌的让人想尖叫。
他却也很特别,特别的让见过他的人都无法忽视。
而这份特别,也让她,刚开始的恐惧和挑衅,到了今天似乎变了些东西,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她也一样,那日知道他是戴了人皮面具,她便留了心思,不去碰触那些秘密,免得引火烧身,可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除了严厉之外,再无其他伤害的动作出现。
她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当然没有犯傻的低头查看,她是好奇他的长相,但以罗烈的身手,只怕他现在早已经感觉到她的靠近!
想到这里,冯桥桥皱了皱眉,转身出了屋。
她前脚刚出门,罗烈便睁开了眼。
空气之中有淡淡的清莲香,那双眼,蕴着深沉的风暴,抿着的唇角绷的更紧,下颚一束肌肉隐隐抽动着。
冯桥桥将妹妹做好的午饭提了进来,放到桌面上,“我知道你醒了,吃饭吧。”
罗烈不动。
冯桥桥叹气上前,摇了摇他的手臂,“喂——”
她的手还没碰触到他的胳膊,罗烈忽然翻身坐起,害的冯桥桥没了着力点,跌趴在软榻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个男人现在发什么疯?!
“你今天去了哪?”
冯桥桥站起身,没好气的道:“我去看我弟弟也要和你打报告吗?暴君!”
罗烈嘴角扯了扯,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道:“我说过,午饭自己做!”
“我手腕不能施力,今天是巧巧做的,她手艺也很好,你快吃吧,吃完了告诉我今天该做什么。”
罗烈转过头来,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很平静,却比往日更让她无措。
“你……你看什么?”冯桥桥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很好,没有衣衫不整。
而罗烈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提起篮子,将食物带到了院中,递给熊震,一言不发的出门去了。
冯桥桥莫名其妙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了?”
熊震显然也不在状态内,看着手中的食物有些拿捏不准,老大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垂头丧气的进了厨房,将冯桥桥用的那只精致食盒拿了出来。
“冯姑娘,这是你的午饭。”
“哦。”冯桥桥走到近前,打开一看,是莲子粥和枸杞红枣糕,味道很轻很淡,但是看着颜色就知道很好吃。
“他怎么了?”冯桥桥坐在桌前问道。
熊震吃着到口的免费午餐,半晌才回了一句:“可能生气了。”以往老大生气似乎都是这个表情,不过这次好像比以往气的厉害?
可能吧。
冯桥桥蓦的瞪眼。
生气?有没有搞错,她又不是受气包!把气撒在她身上干嘛?不过是叫他起来吃饭而已,这几天叫过无数次也没见他这个反应啊,难道又是起床气?
冯桥桥瞥了一眼狼吞虎咽的熊震,眼珠儿一转。
“你跟你老大好久了吧?”
“二十年了。”嗯,这个青笋炒的可真脆,真好吃!
“你肯定认识四方公子吧?”
“当然。”唔,这个大概是茶树菇吧,滑溜的他差点把舌头也吞下去。
“你家老大是四方公子之一吗?”
“怎么可能?”
噢!为什么连大米饭都感觉比往日的可口?难道是因为平时吃的太难吃了?
冯桥桥眯了眼。
怎么可能?可能是,还是可能不是?
“你家老大不叫罗烈。”这句是肯定。
“那是——”熊震反射性的答应,然后忽然反应过来她问了什么自己答应了什么,蓦的全身僵硬站起身来。
“你……你套我的话!”
冯桥桥摆了摆手,“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我只是提问,没要求你必须说,我也没逼你,不算套!”
“你……”熊震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阵青阵白。
冯桥桥微微一笑,提着那只精致的食盒下了山,既然罗烈不在,没人教她,在这也是浪费时间,熊震这里估计也套不出什么话了,还不如回家去的好,罗烈生气,估计是因为早上没送早饭?
嗯,那明早早些来送饭估计就好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深处,熊震才面色发白的捂住了嘴,徒劳无功的挽救已经丢失的信息。
冯姑娘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