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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气。
那个捕头说过,这蛇见血封喉,但她曾经见过罗烈用自己的血养蛇,他定然是对这蛇毒有办法的,从药柜第三个暗格之中取了药瓶,掰开他的嘴喂他服下,心中焦虑,不管怎么,这总是一条人命,况且,他帮过她的忙,以往闹脾气是闹脾气,现在可是人命关天!
她等了一会儿,见罗烈还是没反应,皱眉咬牙,将那药丸放在鼻尖一闻,吞了下去,转过罗烈的下颌,俯身捏住他受伤的部位,吸出毒血,吐在了一旁的的木盆之中,如此反复,直到黑色血液变成鲜红,才止住动作。
这条蛇,真的是危险了些。
她如是想,按照医书之中关于处理蛇毒的内容,起身去药柜取药,转回床前,罗烈依旧双目紧闭,不过呼吸已经平稳了很多,冯桥桥将他双脚移回床上,瞥了一眼他只着中衣的身子,拉过薄被盖好,倾身准备上药。
然而,当她刚将药汁涂在了那处伤口之时,却发现,他耳下皮肤,有些怪异之处,方才吸毒之时,她太过着急专注,没注意到这一点,这条细微的痕迹,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像疤,又不像疤,似乎……像以前看过电视剧中,人皮面具贴合的痕迹。
她怔了一下,手指在那处皮肤摸索,片刻后,她果断的停下手,若无其事做完手中的事情,转身出了竹屋。
既然戴了面具,只怕是不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身份,她不是不好奇,可是想到那操刀就砍的大汉,显然可以推测,罗烈的身份非比寻常,这种情况,躲还来不及,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和好奇比起来,小命更重要。
瞪了一眼躺在院内挺尸的大汉,冯桥桥嘴角微抽:要不是这个大熊,还书的事儿也不会这么麻烦。脚步不停,进了厨房。
竹屋之中归于安静,那一抹带着香甜青草味的气息却久久没有淡去,隔了一会儿,罗烈恢复神智睁开眼,此时,木门微响。
阳光倾泻进来,冯桥桥一袭粗布衣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食物站在门口。“你醒了?”
罗烈翻身坐起,身手依然矫健,仿佛刚才中了蛇毒昏倒没有发生过,瞥了一眼床边木盆之中的黑血,眸子眯了起来。
“你帮我吸血了?!”
声音太冷,调子太过诡异,冯桥桥僵了一下,其实她不用回答,只有她一个,不是她还能是谁?但两人以前不太对盘,尤其是据说这个男人不让人靠近,她不但靠近了,靠近的地方也十分暧昧,但,她想的却是,莫非他知道自己发掘了他的秘密,要杀人灭口?
罗烈直直下榻,一把扣住她右手脉门,动作迅速,差点打翻碗中食物。
“你……你做什么!”这一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考虑是否该培养后悔的情绪,但,罗烈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冷着脸,凝着眉,凝神片刻,松开手,又翻身躺了回去,“你把粥放下,去暗格取一粒药自己吃。”话音落,还闭上了眼睛。
冯桥桥闻言,细细打量了他两眼,忽然面色变的有些怪异:这家伙,不会是在关心她吧?!刚才那动作,和他们第二次见面时,把脉的动作一样……
罗烈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微微侧首,斜睨了她一眼,“你还站着干嘛?!”
冯桥桥有些尴尬,清了清喉咙道:“我刚才吃过了。”
“……”
清醒过来的熊震捂着有些酸疼的嘴角,站在门口看着屋内情况,嘴角猛然一抽,痛的龇牙咧嘴:“老大!你干嘛踹我!”
044 家事
更新时间:2013…12…10 21:32:41 本章字数:3640
冯桥桥闻声,转过头来,“你又为什么拿刀砍我?你知不知道,那条蛇有剧毒,见血封喉,你要是不拿刀砍我,小白也不会飞出去咬你,罗烈不会被毒蛇咬,也不会踹你出去!”说来说去,就这么家伙最过分,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拿刀砍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至于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熊震好像才看到她,虎目圆瞪:“女……女人?!”
屋内传来罗烈的声音:“滚到院子里去,提水扎马!”
熊震不可置信:“提几桶?”
罗烈翻身坐起,很缓慢很缓慢的看了他一眼,熊震立刻明白,撒腿就跑,提水摆出扎马标准姿势——两桶在下,双脚踩边,腰别扁担,两桶挂端,双臂平伸,各挂两桶,另外,头顶一桶。
这姿势,可比现代刷杂技的都精彩,冯桥桥想着,这家伙害得罗烈差点翘辫子,这下肯定倒霉了,取出篮子里的佰草集,冯桥桥道:“书我看完了,还你。”
“第四个暗格还有两本,拿走吧。”
冯桥桥挑了挑眉,转身走到橱柜面前,将他所说的那两本书拿出来一看,是关于针灸和制药的书,封皮蜡黄,看起来有些年月了,本想放手走人,但想起母亲久病的身子,靠别人来看总归不放心,于是收了起来,转身出门。
“谢谢。”
两个字虽然说的心不甘情不愿,却又带着些否认不了的别扭,冯桥桥收起篮子,回家去了。
熊震张着嘴,看着这个玲珑少女从眼前走过,瞪向竹屋:“老大!马步要扎多久?!”
罗烈翻身下榻,端起碗来喝粥,目光却跟着那道身影,一直消失在山麓深处。
“老大,那丫头是谁?”
沉默。
“身段儿不错。”
嗖——
一只碗从窗口飞出,碗沿堵住了熊震的嘴,熊震反射性的咬住,蹙眉做询问状,半晌,竹屋内才传出一句:“掉了就给我滚回去。”
滚回去?!
不,他怎么能回去?!老大这是要怎样,几年了身边没见过什么人,这一来就出现一个,还是个女人,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
这一番折腾,回到家时已是上午,春茶节气刚过,冯巧巧也不用上山采茶,和白氏坐在屋中刺绣。
“娘,爹和亮亮怎么又不在?”
冯桥桥将书放回自己屋子,问道。
白氏接口:“去了四爷爷家里,你去哪了?”
“我去了山上,给罗……给他还书。”
“嗯。”白氏点了点头,“你过来,看看娘和你妹妹绣的这个对不对,和你想的,是不是一样?”
“好,我看看。”冯桥桥上前,白氏道:“其实说起来,你这个花样挺新鲜的,我刺绣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冯桥桥一笑:“只是看了她们做的绣品,偶然想到的罢了。”
白氏也笑:“丫头,变聪明了。”
冯巧巧瞥了母亲一眼,道:“这两天晚上还写字呢,不知道她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氏无奈摇头,冯桥桥也不以为意,母女三人对于刺绣花样又聊了一些,冯桥桥问:“这些日子爹和弟弟去四爷爷家的次数好像很多,是有什么事儿吗?”
此话一出,白氏和冯巧巧手下动作同时一停。
冯桥桥挑眉:“真有事儿?”
白氏还要在隐瞒。
冯巧巧想了想,她这位大姐,的确是变聪明了,她要看看,到底还有什么本事,现在,茶田那事儿已经闹的不小了,于是道:“我们家现在的茶田,其实是四爷爷的。”
“什么?”
冯巧巧道:“爷爷是老二,不但兄弟多,儿子也多,可惜四爷爷却打了半辈子光棍,前些年宗庙里的族长怕四爷爷以后没人养老送终,就把爹过继给四爷爷,四奶奶的情况不好,对娘不是打就是骂,爹娘和他们过不下去,便分家出来单过,但那时候,已经没了茶田,娘就在秦家帮帮忙,爹打柴为生,后来族里调整之后,四爷爷的茶田,我们帮忙,也照顾他们二老,但是不和他们在一起过日子。”
这算什么?收了茶,先交一部分给秦家地主,再养活着四爷爷和四奶奶两人,剩下的才是自己家的,怪不得前段时间日子过的那么清苦。
“那这次,是因为什么事儿?”
白氏急道:“巧丫头,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准许他们做这种背后戳脊梁骨的事情,就不许我说一说吗?”想到那些叔伯婶娘们的咄咄逼人,本来平静的心思忽然掀起了涟漪,“娘,您就是太好说话了,爹又老实,这些年来才被那群人那么欺负,他们以前占便宜也就罢了,这次的事儿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过去,你还想不当回事或者逆来顺受吗?”
白氏一僵,冯巧巧闭了闭嘴,觉得自己说的过于硬气,“娘,我没别的意思。”
白氏勉强笑道:“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可是出嫁从夫,只要是你爹爹要做的事情,我就会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