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子墨笑了笑,坦然受了,转瞬间左眼圈已经微微泛青。
“这一拳是替我打的。”
文倾澜抬手又是一拳。
凌子墨右脸伸过去,任凭那拳头落在他上面。
他抢了白芷,这一拳受的心甘情愿。
“这一拳是替白芷打的。”
文倾澜拳风劲动,竟像是要捶爆他的脑袋。
凌子墨闪头避过,一纵身站了起来。
他今生最不欠的人就是白芷,细究这些年所做过的种种,反倒是白芷欠他的多些,所以这冤枉的拳头他才不要白挨。
文倾澜一纵身也站了起来,两人撩开衣襟,同时做出了敌对的架势。
这么多年的恩怨,孰是孰非,能用这种方式解决,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凌子墨率先发难。
“这一脚是替我娘打的。”
悔恨自己没能为多年前惨死的亲娘报完仇。
也气愤太后当年的霸道狠毒。
“这一脚是替我自己踢的。”
他的一生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有志难伸,满心的抱负早已化为流水。
“这一脚是替白芷踢的。”
白芷的伤,白芷的痛,全是因为他,她两次的命危,几千次的心痛,上万滴的泪水,……,一篇篇xian过,数不清的仇恨早该讨还了。
文倾澜躲过了前两脚,第三脚,却硬生生的承受了。
他这一生对人对事,阴损的绝不在少数,有许多早就忘记了,除了白芷。
他今生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白芷。
那个曾经可爱的孩子,那个笑颜如花的少女,那个临死时绝望的后妃,那个被病痛折磨的苍白的大夫,那个爱自己至深的人儿,,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沉重的让他想躲也迈不开腿。
但是凌子墨?他凭的什么跟他讨这笔帐?文倾澜猛然意识到这点,也开始变守卫攻,跟这放肆的小子拼了。
一时之间,树底下灰尘大起。
§§跟了皇上许多年,还从未见优雅的主子打得这么玩命,也这么狼狈。
张唯心看得心惊肉跳,大汗频频。
可主子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不想动手的时候,文倾澜绝对连个手指头都不会动一下,但是想动手时,却又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兴致。
而毫无疑问。
眼前这个小子他只想自己解决。
文倾澜没下旨,侍卫们也不敢动手,却又生怕凌子墨伤了主子,只得绕着树周围围成一圈,时而前移,时而后退,一步一步跟着打斗的节奏走,似乎比里面的人还要紧张。
此时已是午后时节,午休后的人们陆陆续续的扛着锄头从家里出来。
有热闹不看,在大齐,这种人被称为傻子。
所以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就聚集了一群人。
有的驻足踮脚远远瞧着;有的凑过去又被侍卫赶了出来,但还不死心的在那里探头探脑;还有机灵些的爬到了树上,居高临下,看的甚是得意。
“那高个的厉害点,你看人家那拳打得呼呼带风。”
“不对,矮些的厉害,体格敦实。”
……敦实?庄稼人的说辞果然也透着庄稼的土气,张唯心彻底无语。
也不只知是因为从上而下看过去有些偏差,还是看热闹的眼睛有问题,在他们视线里明明身材相仿的两个人竟看出高矮胖瘦来了。
文倾澜似乎很不悦被看了猴戏,脸上尽现铁青色。
张唯心立时心领神会,吩咐侍卫驱赶闲人。
“打架这么好看的事凭啥不让看。”
有不乐意走的,嘟嘟囔囔,被一顿胖揍之后,只好灰溜溜的跑了。
大部分心有不甘,边走边不时的瞅上几眼。
芙蓉镇民风质朴,像这样的热闹可是不多见的。
文倾澜闪神皱眉的功夫,凌子墨挥拳正碓在他胸口,几个腾挪之间已大占上风,直把大齐天子逼得汗流浃背。
自古风水轮流转,想他凌子墨受了许多年的窝囊气,今日总算一吐为快了。
他是皇上,他是兄长,他不敢把他怎么样,但是并不代表他打不过他。
“好小子,手够黑的。”
文倾澜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
纵身向后跃出一丈。
刚才那一拳他伤的不轻,再打下去难保不会被这目无尊长的小子当了沙包。
“彼此,彼此。”
凌子墨也向后跃出,气息微喘。
“今日我输了,白芷归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是什么?”凌子墨心中一动,看来今日文倾澜是没打算带走白芷。
“等朕百年之后,让白芷葬在我身边。”
生不能同室,死但愿同穴,这是当年他们许下的誓言。
他死白芷死,到时他空留一具尸体又能做什么?老天对他很照顾,至少活着的时候能跟心爱的人相守,这已经足够了。
凌子墨点点头,“好,我答应。”
第二百章 后记 一场风云一个梦
…
“好,我答应。”
他这么痛快答应倒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还有,那孩子跟我走。”
他的儿子岂能流落民间。
有些人的鼻子比狗还尖,想瞒也瞒不住。
凌子墨撇了撇嘴,“就依你,不过要等孩子稍大一点。”
白芷会伤心,那是肯定的,但是潜意识里他宁可带走是孩子而不是她。
“成交,三年后来接人。”
文倾澜点头。
两人就像做买卖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谈好了价钱,白芷归凌子墨,明察归文倾澜,似乎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女人之于男人,孩子之于父母,有时候真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只可怜还蒙在鼓里的两个人。
三年之后,当白芷知道明察要走的时候,抱着儿子哭了个稀里哗啦。
“别哭了,孩子出去历练两年也是好事,总在芙蓉镇能有什么出息。”
凌子墨轻声劝着。
“可他才八岁。”
白芷不依。
八岁啊。
凌子墨暗叹一声,“我八岁的时候已经上战场了。”
文倾澜运气好,他儿子也这么好福气,可惜有娘疼的感觉,他凌子墨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他去的远吗?”“不远。”
几千里地而已。
“什么时候回来啊。”
“过几天就能看见了。”
做梦的时候。
“他去了要做什么?”“学习。”
这倒不假,以文倾澜的心态对这个孩子的期望还是很高的。
“那……。”
……左哄右哄,总算把明察哄上了马车,把白芷哄进了屋。
凌子墨望着远去的车影,心中忽的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毕竟教养了八年的人,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吗?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至少这孩子有一天可能登上大齐的最高宝座吧。
想到此,他那原本荒芜的野心,竟首次被慰藉了。
明察刚走了一个月,白芷就开始吵嚷着要去找儿子,不过在发现已经怀有身孕之后,只得在师傅和凌子墨的劝说下暂时作罢了。
这之后每个月都会收到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信中总是一切安好,她担忧的心也算得到了安慰,但是能再见明察已是她心中一个遥远的梦了。
……十五年后,皇帝驾崩,天下皆哀。
是年,新君即位,定国号为宜。
民间传说,新君在做太子之前有个小名作明察。
洞察先机,明察秋毫,端得是好名字,但天底下又有谁能完全做到如此?若然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悲伤又无奈的往事了。
§§后记定陵,皇家陵园。
大齐历代君王的永眠之地。
定陵前一个小山坡上。
这里三面都是翠竹,另一面连着长廊弯下了山坡,底下就是定陵的大门。
此时,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山坡上伏地痛哭,泪水打得面前的绿草都晶晶莹莹的。
“爹,差不多了吧,都哭一个时辰了。”
凌依凡捶了捶酸麻的肩膀,真是满心的委屈。
自从皇上驾崩之后他们就从遥远的小镇搬到这附近,一到初一十五,他爹都会带着他来山坡上大哭一场,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两三个时辰,每每都弄得腰酸背痛。
哭的是谁他并不太清楚,他娘的坟前,也没见爹苦的这么上心。
不过,可以确定的事他爹绝不会是个忠君爱国的典范。
一个时辰了吗?看看日头早已偏西,凌子墨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感觉浑身上下甚是酸痛。
果然跪的太长了。
两次死中求生,熬坏了筋骨,白芷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拖拖拉拉的十几年,也算走到了尽头。
她的骨灰是张唯心过来带走的,按照原来的约定,与大齐皇帝同棺而葬,就埋在陵园里的某个土包里。
而家中所设新坟,只是掩人耳目的衣冠冢。
一个小小*平民百姓,她的死对世人来讲实在算不了什么,只可怜身强力壮的文倾澜平白跟着闭上了眼。
做皇帝的享尽荣华富贵,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