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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极引人注目的男子,五官异常清丽秀逸,称得上完美绝伦,最吸引人的却是他那一双眼眸,冷静宁谧,顾盼间,光华流转,摄人心魂。
这无疑是一个上天极为厚爱的人,拥有无上的容貌和熏天的权势,即使在盛怒之时,也无损于他的美貌,那怒火中烧,眉眼倒竖时的风姿,让人只看一眼,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大齐第一美男子了,没想到当真漂亮的让人嫉妒。只是他眼神中的那一抹忧悒和茫然,又是怎么回事?
文倾澜本来想对着后面的白芷也来上一脚,不过在看到她的面容之时,忽的怔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手指微微发颤,发白的指尖在白芷面上晃来晃去,不可置信的声音道:“你,你是……。”
“皇上问你话呢,还不赶紧回答。”滚在地上的张公公爬起来,对着白芷喝道。
“奴才白芷,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芷正经八百的跪下行了大礼。
“你—起—来。”文倾澜一字一顿,声音中微微带着颤音。跪在地上的白芷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似有些激动。
“是。”白芷应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抬起头来。”
白芷抬眼与皇上的视线相接。
十年了,他终于又见到这张脸了。可是,是她吗?容貌很像,但神态又有一些不似。如果不是的话,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象的人。
文倾澜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个令他午夜梦回的人,终于又回到他的眼前了吗?
“你叫什么?”文倾澜捂着自己的胸口问道,他的心脏跳动明显快了几拍,若不捂住,随时都有可能从心口里蹦出来。
“回皇上,奴才白芷。”白芷恭敬答道。她心中却在想,皇上是得了健忘症才必须喝药的吗?怎么她刚说过自己的名字,转眼就忘了。
“是白芷啊。”文倾澜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的迷茫。过了好半天才问道:“白芷,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异常的温柔,望向白芷的眼神里似乎随时都能滴下水来。
“给皇上送药。”白芷低语道。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心中一阵慌乱,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既然这样,你就喂我喝药吧。”文倾澜轻柔的声音似在她耳边响起,白芷敏感的可以感觉到他嘴唇里呼出的热气。
“啊!”白芷压抑不住,不由叫了出声,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文倾澜,刚才明明暴跳着不肯吃药的人,怎么会一眨眼,就变的这样柔情似水。是她眼花了?还是他忽的脑子烧坏了?
“怎么?不愿意吗?”文倾澜微一挑眉,问道。
“不是,不是。”白芷忙否认道。
皇上的话,她怎敢不听,慌忙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碗药,拿过汤匙。
这时文倾澜已经倚在床榻之上,一脸慵懒的样子,微眯着眼睛看着白芷。
白芷端着药碗,一步一挨的走到他面前。她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简直太不对劲了,古怪到了极点。她自认自己长得不错,但还没到让阅美无数的皇帝都大为惊叹,另眼相看的程度吧。
而他这个样子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皇家最新的整人方式吗?或者皇宫之内流行瞬间大变脸,变着好玩的?
白芷在碗中舀了一勺药,送到文倾澜面前,他张嘴han住了,亮晶晶的眼神注视着白芷,似乎是要把她整个人给看化了。
眼睛很像,鼻子很像,嘴唇很像,就连想事情时,眼神闪烁不定的样子也很像。如果说她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他根本不相信。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但只有他知道,他没死,她也不会死。
白芷被他看得双手颤抖起来,觉得两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无论怎么使力,都握不好手中的瓷碗。
她整个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暗想,如果她不小心把药撒在他身上,不知会不会立刻被拉出去砍头。
喂药最多只有半柱香的功夫,但白芷觉得仿佛过了一年一样,那么漫长。终于一碗药喂完了,但她的手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麻木的没有任何的感觉。
文倾澜还在盯着她看,好半天嘴角漾起一抹惑人的浅笑,轻轻的声音在白芷耳边响起:“从明天开始,你每日来都来乾云宫给朕进药吧。”
白芷呆楞了一下,很想告诉他,她不想来,但是,唉,倒霉催的,谁叫人家是皇上呢。
“是,奴才遵旨。”白芷躬身答着话,低垂着头,身体一点点的向后挪着。
听说宫里的人,伺候完主子离开时,身体只能倒退着往外走。但是该死的,这话到底是谁说过的,她居然记不清了。
第二十二章 摔了好重的一跤
白芷退到了殿门处,才稍稍出了一口气,她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皇上的声音:“白芷,朕有让你退下吗?”
白芷一呆,脑子瞬间恍惚了一下,只听‘扑通’一声,她整个人栽在了殿外的门槛之上,头磕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了‘咚咚’的声响。
或许摔倒的声音太大,惊到殿里的人。大殿里立时传来文倾澜的大笑声,那笑声之大,震的整个乾云宫的屋瓦都‘哗啦哗啦’作响。
该死的,是谁在这里安放了门槛的?白芷心里暗咒一声,想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双膝直接接触在石地之上,恐怕已经跌肿了。还有她的额头,怎么会这么痛,不会毁容吧?
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腿太疼了,根本站不起来,白芷干脆坐在大殿前,眼望着空中,暗想着自己基本可以评选大齐最倒霉的人了,当然如果有奖金的话,那就更好了。
大殿里文倾澜的笑声依然不绝,仿佛他在看的是天底下最可乐的事一样。但是,摔个跤而已,至于笑成这样吗?白芷心里暗恨,她才不相信做皇帝的人,从小到大,就不会跌倒。
可是明明隔着一道门的距离,皇上怎么会知道她是摔倒了呢?
“喂,这儿不能坐着,赶紧起来。”有内侍过来拉她。
白芷就势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给了内侍一朵超大的笑容,然一步一挨的向太医院走去。
从纱窗内看到白芷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文倾澜不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自白芷倒退着出去时,他就竖着耳朵听着,待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扑通’的响声,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么多年了,她似乎是还没有学乖,经常会忘记皇宫内院里到处都设有门槛的。
但是就凭这一点,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白芷,就是他心里那个性格倔强的人了。老天怜惜他,终于又把这个人送到他面前了。只是她为何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了?难道失忆了吗?
“张唯心。”文倾澜一转身,对着地上的张公公喝道。
“是,奴才在。”张公公忙又跪地工整了些。刚才看到皇上的笑容,他有一瞬间竟以为自己眼花了,十年了,他跟了皇上十年了,从未见他这般大笑过。这笑声竟像是发自内心的,一点虚伪和掺假的意思都没有。
“去查查那个白芷是谁带进宫来的,是什么身份?”文倾澜说道。
“奴才这就去。”张公公应了一声,倒走几步,转身出去了。
※
白芷一路摸索着回到太医院。
一进太医院的大门,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对她射了过来。白芷想笑一下,却发现面部的肌肉抽紧,根本笑不出来。只好对着那几十双眼睛努力的呲了一下牙。
“白芷,你怎么样?”张先机最先过来扶住她,急切的问道。他很怕师兄刚把人交托给他,白芷就被杀了。
“没事,刚才摔了一跤。”白芷呲着牙道。
“不是被打的吗?”医侍中有一个人插口问道。
“当然不是。”白芷说道。她说完这个又觉得有些后悔,与其说是自己摔的,还不如说是被皇上打的呢,那还不觉得太丢人。
“不管摔的,还是打的,先治伤要紧。”张先机说着,回头叫:“金湘,给你师弟上点药。”
“是,师傅。”金湘拿过一个药箱,放在白芷面前,对她道:“坐下吧。”
白芷很听话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们都围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给太后进的药都熬好了吗?”张先机对着一帮围观的医官、医侍们喝道。
众人顿时全散尽了。
“哪里受伤了?”金湘微皱着眉,盯着她问道。
白芷指指额头道:“这里。”
金湘用棉纱沾了点跌打酒,给她揉了揉,然后涂了一层红药膏,冷冷的声音问道:“在哪里摔倒的?”
“乾云殿外,没看清地上,被门槛绊倒了。”白芷答道。药膏涂在伤口上,疼的她‘嘶嘶’叫了几声。
“怎么没摔死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