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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呢?从前的他冷落她,甚至是冷眼瞧着她在偏僻的意竹堂自生自灭,虽也对她和颜悦色,却也从未这般公然的维护……到底是什么令他改变了态度?
心头泛起的,是陌生的温软的甜意,那甜意里,却又装载了太多的不安……
她有些怔愣的瞧着此时的他,而他也正看着她,明眸流盼,深情熠熠。
这样的痴望,看在皇后眼里,只差没将一口银牙咬碎,面上却是半点声色也不动,微笑恬然,宛如寒露香:“皇上你瞧,王爷与王妃,只怕此时都忘记了是在这皇宫中了吧?这般恩爱,羡煞了我们这些旁人呢!”
“娘娘说笑了!”夏侯景睿移开视线,粲然一笑:“若说羡煞旁人,当属皇兄与娘娘你呢!臣弟与怀袖……在你们面前,也只是贻笑大方罢了!”
“你这猴崽子,就知道怎么哄朕开心!”夏侯凌似嗔责道,眉间眼里却都是笑意!
“臣弟可是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哄之心,皇兄一定要明察啊!”夏侯景睿抱拳,假意委屈的说道。
夏侯凌被他无赖的表情惹得直发笑,皇后却不依:“皇上,人家真的很想开开眼界,你跟王爷说说好不好嘛……”
夏侯凌拍拍她的手,为难的看了眼默不作声只当自己是聋子的云怀袖:“不太好吧,怀袖身子确实是不好的——”
“不然,请王妃小弹一曲好了!皇上,臣妾真的很仰慕王妃的,一直听你说起,却都无缘见到……皇上,你就答应了臣妾吧!”皇后不依不饶的请求道。大有皇上若不答应她便要一直求下去的意思。“何况,今儿太子的生日呢,就当是王妃献给太子的庆生礼好不好呢?”
“这……景睿你看——”夏侯凌颇头疼的瞧着夏侯景睿,一边是最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弟弟,夹在中间的他,看来颇为难。
“我……”夏侯景睿还欲再说,宽大的衣袍被扯了扯。他低头去看,云怀袖静静的瞧着他,他不解其意,微挑眉:“怀袖……”
这女人,连太子都搬了出来,若她不赏脸,待会儿不定还要给爹爹施压呢!反正她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看她出丑就是了——她就不明白了,她是哪半边脑袋认定了她云怀袖会当众出丑?
向来她是不屑与女人较劲的,因为觉得无聊,但今天,既然她看她不顺眼,非要与她较劲,她也不能将自己当成没用的鸵鸟或者乌龟……迎战就是了!
更何况,她刚刚不小心有看到夏侯玦偷眼看她哦——
就借那女人所说,当是给他庆生了!
“王爷,娘娘盛情难却,看来怀袖只能献丑了!”她说着,缓缓起身,面向夏侯凌与皇后恭敬的行了一礼:“有辱皇上与娘娘的清听,还请多多包涵!”
转而面向夏侯玦的方向,依然是恭敬的一礼:“怀袖在此,祝太子殿下生辰快乐!”
殿中有还未撤下去的柳琴,她随手取了来,这种属于琵琶类弹拨的乐器,因使用柳木,外形也类似柳叶的形状,因而被称作柳琴——其演奏方法与琵琶一样。这种东西对于曾有过天才音乐家之称的她而言,没有半点难度。
端然坐下,将柳琴斜放在胸前,左手持琴,手指按弦,右手把拨子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弹拨琴弦,姿式非常幽雅娴熟。
微侧头一想,手指跟着拨动,流畅轻快的旋律在安静的连细微声响都没有的大厅中响了起来——
每一天都要祝你快快乐乐,每一刻都希望你平平安安,吉祥的光永远环绕着你,像那旭日东升灿烂无比。每一天都要祝你快快乐乐,每一刻都希望你平平安安,岁月像泉水悄悄的流,平安像那星辰永久永久……
她将歌词稍微改了改,却仍是琅琅上口,除了柳琴欢快的曲调以及她轻快的嗓音,大殿里一片寂静,静的就如同没有一个人在一般。歌声曼妙,琴音琳琅,她只顾低头弹唱,并不看神色各异的众人。
琴音渐歇,她正欲放下手指,忽闻一缕清越的笛声婉转响起,流亮如碧波荡漾、轻云出岫、却正是方才她所弹唱的旋律,连半个音符也不差。她惊讶的抬头去看,却见云致宁遥遥而立,执一管翠笛在唇边悠悠然吹奏,在她的视线望过去时,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的,总觉得他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心下有些委屈,但还是跟着他的笛音抬起了手指,琴笛相和,竟出奇的合拍,袅袅琴音,脆脆笛声,曼妙歌声,相得益彰,直听的众人如痴如醉……
又一遍后,琴音与笛声都渐渐低缓了下去。云怀袖放下柳琴,起身盈然一礼,缓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忍不住偷偷瞄了眼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的云致宁,暗自猜测自己又惹了什么祸害冷面神不开心了?
夏侯凌率先回过神来,抚掌大笑:“妙哉妙哉……这真是朕听过的最美妙的乐声了!想不到,就连云太医都深藏不露呢!云卿家,你果然好福气啊!”
“皇上过奖,这些不过是以往小妹还在家中时与微臣胡闹着弄出来的东西,实在难登大雅!”云致宁赶在云安淮之前,漫声说道。
云怀袖一囧,额滴好二哥啊,这首歌貌似是她第一次唱吧,他应该也是第一次听到才对呀!但他居然撒谎,还面不改色的撒谎?!让别人知道他有过耳不忘的好本事是会怎样?
第三十四章 如何自处
“原来如此……莫怪兄妹俩能这般默契的奏出如此动听的音律,众位卿家意下如何?”夏侯凌仍是赞不绝口,笑吟吟的瞧着一言不发的夏侯景睿:“景睿,你瞧瞧你的王妃……当初朕给你们指婚时你还一脸不乐意呢!现在可知道自己遇着宝了吧?”
“是啊——”夏侯景睿举杯面向夏侯凌,笑的一脸知足:“臣弟在此还要多谢皇兄呢!”
皇后闲闲拨弄着坐椅扶手旁的金黄流苏,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看过来:“皇上,臣妾听着,好像王妃与太子似乎本就相识呢!所以王妃才会……真情流露的唱出这样的词儿来吧?王妃这曲儿,可是专门为太子庆生的呢!”
她这番**且意有所指的话,立时惊得殿下的人瞠目结舌——众人默默地看看云怀袖,又看看垂眉敛目的太子,最后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夏侯景睿身上。
云怀袖忍不住蹙了眉,这皇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她与太子相识?就算相识又怎样?她不能与太子相识吗?奇怪,她那样**不清的话语与目光,究竟有何用意?
心中一动,杏眸猛地眯起——她不会是在借题发挥说她跟太子有一手或者有一腿吧?就因为她唱的那首歌?还说她真情流露?不会暗指自己对太子有那种心思吧?拜托,她会不会想得太多了?
那么清白的一首歌,居然会被她想到那方面去……不过,她是可以肯定了,这个皇后,就是在针对她,就算她唱别的,她一定也会找出茬儿来……
现在怎么办?她偷眼去瞧夏侯景睿,他不会也认为自己与太子有什么吧?但他正望着夏侯凌与皇后的方向,她望过去,只能望见他英俊的没有表情的侧脸。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略微有些惊慌的目光不知怎的竟瞄到了太子那方,却见他眉峰似不自觉的耸着,眉心处有浅浅的皱褶,偶尔飞快的抬眼看她,发现她正看着她,目光又飞快的垂落……他是在为自己担心么?唔,连他都知道事态的严重呢!
皇后这话果然够狠,她若不想到办法及时澄清,相信今日过后,会有不少关于她关于云家甚至是关于夏侯景睿的流言流出来,而且绝对是那种爆炸性的——当然她自己是不会怕也不在乎,可她不是一个人呀,她身后还有云家,还有夏侯景睿……他们会在乎的呀!
夏侯景睿唇边璀璨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冷凝,正要开口,却有一把清冷的嗓率先响了起来:“娘娘,小妹会挑这支曲子,也是微臣当日与她玩笑时说这样的曲儿最好用在生辰宴上,哪晓得这傻丫头当了真……她与太子素不相识,居然也挑了这曲子,说来,都是微臣当日的戏言被她当了真!”
云致宁打破了一室显得格外诡异的沉默,他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白袍于灯火辉煌明如白昼的殿室中,愈加衬得他眉目英挺。他清浅的说着,看向她的目中含了浅浅暮春月光样的笑意,看在别人眼中,似极了**溺——
可是云怀袖知道,这是冷面神独特的警告与威胁……他帮自己解围,回去后有她好果子吃——他的目光绝对是在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