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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何出此言?在下不是很明白——”夏侯景睿眸里慢慢笼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依旧有着淡淡的散漫的神色。
他说话速度很慢,沉沉的,听在人耳里仿似正低低的笑。
“跟我作对的人就是你——”云怀袖单手叉腰,摆好架势,一手指着他的鼻尖,恶狠狠道:“说,你为什么要跟本公子作对?”
以为戴个面具就很拽很有气场啊!切,一定是因为长的太对不起观众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小兄弟,在下不记得什么时候与你作对过?你是……找错人了吧?”苍白的面上,因为愠怒而染着醉人的红,双颊鼓的圆润,气势凌人的拿眼瞪着他——非要瞪得他低头认错的强悍架势,惹得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全场气氛因为夏侯景睿的出现以及云怀袖的怒气冲天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从台上望了过来,可累了台上摆好姿势准备秀舞技的姑娘,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哎唷,两位公子爷,这是做什么呢?”鸨嬷嬷扭着腰满脸堆笑的走近气氛紧绷的两人面前:“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说嘛!来来来,柳公子,给嬷嬷我一个面子好不好?你看今晚这么多人呢,咱们坐下来,一边看姑娘表演一边就把误会给解开了,好不好?”
不待云怀袖答应,她不由分说的一手拉了一个,将他们安置于最近的一台桌旁,一边扬声喊着丫鬟送点心茶水来,一边示意台上的姑娘开始表演……
当丝竹管弦声再次响起来时,众人的视线早教台上广袖飞舞、裙裾如榴迸放吐灿、环佩飞扬如水的姑娘吸引住了,再没人多看他们一眼。
云怀袖一杯茶水极粗鲁的灌进自己嘴里,重重搁了茶杯,起身就要离开,却有懒散的嗓漫不经心的响在耳边:“小兄弟不打算找在下算账了?”
狠狠剜他一眼,粗声道:“本公子大人大量,此次就不与你计较了——”技不如人,又如何怪得了他?好在一杯茶灌下去后,她总算从牛角尖里钻了出来。
“呵……”他低低笑开,漆黑的深眸有促狭一闪而过:“小兄弟真乃性情中人……”
云怀袖敢发誓,这个人,这个妖孽的红衣男人,绝对是在赤果果的嘲笑她,说什么性情中人,他是想说她像个娘儿们一样反复无常吧?技不如人输了她自认倒霉,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嘲笑被挑衅,就算再好的脾气也该发火了,何况她脾气还不怎么好——强忍心头怒火,勉强脸部僵硬的肌肉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来,小手似不经意的一挥:“这里的茶不错,姑娘也不错,公子千万不要辜负了这样美的良辰才是……”
有丝丝诡异在她紧抿的唇角漫散着,她转身要走,手臂却蓦地教人拉住,她下意识的回头,眼前倏然一暗,鼻尖传来似有若无的杜若香味,脸颊有丝滑柔腻的触感……一时间,脑袋有些懵,不太明白眼前乍然一片黑暗的自己遇见了什么样的状况?
耳旁有沉沉的低笑戏谑的响起:“送了我这么奇特的礼物,还没跟你道谢就急着要走?不太好吧?”
他热热的气息**至极的喷洒在她一点一点红起来的耳根处,只差一寸,他的唇便能叼到她圆润如玉的耳珠子。
云怀袖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手脚并用推开害自己脑袋暂时短路的罪魁祸首,啊啊尖叫着往外跑:“锦苏……快点给我准备艾草水……”
云天音与云致宁听见她的尖叫,心下一惊,对视一眼,几乎是同一时刻从窗口一跃而下,追着她往外跑,只云致宁在迈出美人坊的门口时,回头看了眼目中含笑的绯衣男子,他立在原地,随意而笑,眼中的散漫与戏弄,一览无遗……
第二十五章 势不两立
夜空中的繁星璀璨如明珠十三,一轮圆月如玉轮晶莹悬在空中,无边无际泼洒下来的银辉如瀑。
原本寂静的朝阳阁中,骤然灯火通明,随即响起一阵鸡飞蛋打的嘈杂声。
“流苏快来帮我,衣服……帮我脱下来丢掉……”云怀袖猴子似的在屋子里蹦来蹦去,她气喘如牛,小脸涨得通红,面带痛苦的胡乱抓挠着自己的身体,“呜呜……痒死我了……你小心点儿别碰到我的衣服……戴上,衣橱里的手套再来帮我,快点……”
全身上下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爬一样,奇痒难耐。她只恨自己不能多长出两只手来……柳语要帮蹦来跳去不得安生的她脱衣服,还要避免自己不小心碰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汗如雨下的将她衣服剥了下来,只剩雪白的里衣还套在身上,见她痒的恨不能撞墙的模样,她急急道:“小姐,你再撑会儿,锦苏应该快回来了……我去看看水烧好了没?”
云怀袖气喘吁吁的瘫在椅子上,紧咬下唇,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额上铺满了晶亮的汗珠,被汗水浸湿的里衣紧紧贴在她身上,此时的她,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明白起来——
那个男人,她原本想用痒痒粉小小惩罚一番,让他在众人面前出糗以报他对她的嘲笑之仇,但他竟然发现了她对他用了药,所以借那一抱,让她也无可避免的沾到了他衣服上的药粉。但,他究竟是怎样发现的?她自认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完全无迹可寻,当时那样昏黄**的灯火,痒痒粉又没有任何味道。再说这么几年下来,她还从未失手过……今天却栽的这样彻底!
她以前也曾用过痒痒粉教训欺压民众的官家少爷或者街头恶霸,每每看到他们痒的丑态百出、鬼哭狼嚎的模样,她会在一边笑的前俯后仰,大呼活该……现在,她自己终于也有幸体验到自己的成果了……这能叫做自食恶果吗?
可恶的面具男,这辈子别教她再遇见他,否则……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浴桶里的水热了又凉、凉了又热,锦苏都还没有将艾叶寻回来,柳语焦急万分的站在门外,只差没将自己望成长颈鹿,锦苏终于披着星月满脸疲惫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忙迎上去:“怎么那么久啊?小姐都快晕过去了……”
“不知为何,全城的医馆都没有艾草了,说是有人早我一步将所有艾草都买走了……后来还是二公子回太医院取了艾草出来……”锦苏一边将带回来的艾草放入浴桶中,一边解释道。
柳语扶着将自己全身抓的又红又肿的云怀袖往浴桶走去,在锦苏的帮忙下将她扶进铺满艾草叶的桶里:“这是冲着小姐来的?谁会那样做?”
“变、态、的面具男——”难以忍受的奇痒得到缓解,云怀袖依着桶沿喟叹一声,听见柳语的疑问,狠狠眯了眼眸,狠狠磨牙道:“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她离开前要锦苏帮她准备艾草水那句话吼得那样响亮……而那个人,定是个心肠狭隘睚眦必报的**男人,她整了他,作为回礼,他不但整了回来还买走城里所有医馆里的艾草……很好,他们的梁子是结到下辈子去了!
锦苏将艾草水往她身上浇:“小姐,好点儿了吗?”
“好点儿了!”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宽她们俩的心。将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浸在水中,难耐的痒倒是缓解了,但被抓挠伤的皮肤处痛痛麻麻的感觉便变得清晰了起来,一时间又痒又痛,让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此刻若那**男人在此,她定要将他剁成人肉丸子……
“怀袖可睡下了?”外间忽然响起温柔关切的男声。
云怀袖一怔,几乎就要哭出来——夏侯景睿啊,这么晚了你还瞎溜达啥啊?赶紧回去睡你的觉陪你的夫人们吧!天呐,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小姐?”这可怎么办?王爷若进来瞧见小姐正在沐浴……
云怀袖银牙暗咬:“更衣——”不然怎么办?让他进来免费吃她的冰激凌吗?才不要!
柳语与锦苏利索的帮她穿上里衣与中衣,想要绾上长发,她伸手阻止了,忍着又痒又痛的不适转出高大的屏风,夏侯景睿也正好掀了珠帘走进来。
他穿一袭深紫色长袍,眸眼深潭般沉静从容,见她披散头发仅着中衣的模样,歉意微笑道:“可是已经睡下了?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怎么额上如此多汗?可是生病了?”
云怀袖咬牙忍,用力忍,指尖紧紧掐着掌心,尖锐的痛楚并不能将全身酥酥麻麻痒痒刺刺的感觉给淡化下去,离水越久,那感觉便愈发分明了——所以要想办法将眼前这尊神给快点请出去啊!
“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