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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压下叛臣,稍后发落。”袖袍轻扬,淡淡香味四溢,琉月大声道。
“是。”殿外立刻有人进来。
空城唱计12
抱着耶律洪,琉月一身威吓,抬步朝呈览殿外走出。
“摄政王,我们的毒……咦,可以动了。”
“动了,没事了……”
“……”
在不知不觉中不能动弹,在不知不觉中行动自如。
殿外夜色须臾,殿内众臣看着琉月隐入黑暗的背影,在那汗湿重衣中,没生出憎恨和敌视,却更多的生出尊若天神的敬佩来。
好神出鬼没的手段。
夜色弥漫,没有那一年的国宴如今日这般惊心动魄。
信息飞速传递,离城外一里远的四十万大军,接令后退三十里,驻扎。
南院按兵不动,群龙无首。
一场火拼,一场血洗,在箭在弦上的情况下偃旗息鼓下来。
所有人的心都落了下来,还好,还好,没有动乱,没有对上,盛京还是原来的盛京。
这天还是原来的天,这位置还是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多了个摄政王,无妨,无妨,这位置谁坐都一样,真的无妨。
北牧所有朝臣,全部觉悟了。
清风飞扬,新年来临。
有四十万大军驻扎城外,琉月收编耶律极的势力,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三日,飞速的接掌和安排,南院枢纽处易主,兵权落入琉月手中。
所有不服琉月的人,全部拿下。
一场国宴,一场兵临城下,为琉月铸就了她以后在北牧的铁血政权和威望。
三日一过。
“摄政王,不好了,不好了,有大军前来。”飞尘宫中,库杂木急冲而进,大殿中正在议事的群臣,立刻静寂了下来。
怎么又是大军,这从那里来的?
“无妨,是托比木他们来了。”琉月挥挥手,一派云淡风轻。
托比木?他们不是早就来了,一直驻扎在城外三十里,把守的那方谁都不敢去,怎么又来了?
满眼疑问,直视琉月。
琉月笑笑,却并不解释。
空城唱计13
库杂木见此眉眼快速的转了几圈,突然一拍屁股转身如来时一般狂冲了出去。
出宫,驾马,直奔城外三十里四十万大军驻扎的地方。
昨日还是旌旗招展,什么人都不准进,今日就已经一片残垣,那里还有什么大军的痕迹。
四十万大军一夜之间,飞了?
库杂木与随后冲来的黎阔和宰相萧臣面面相觑,纵马而进。
沿途,无数的巨大树木倒塌在地面上,早已经没有了枝叶,被磨的光秃秃的。
隔那么很远由无数的树木,隔很远又有无数,那被捆绑的痕迹,看起来好像是一匹马带了三四颗树。
眉色深深,三人越发朝着里面深入。
火堆遍地,隔着不远就是一堆,隔着不远就是一堆,放眼望去连绵几片山。
这,在这十几日中,他们站在城头都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那几乎照亮了半边天际的火光。
四十万大军,是应该连绵几座山的。
然而,走进细看,毫无人气,只是一个空落落的火堆,旁边脚印都没有几个。
萧臣见此嘴角开始抽筋。
纵马越行越深,有人存在的迹象就越少,只有那无数的树木和火堆。
走了半日,痕迹越发的少了。
“不用在走了。”库杂木拉马站定,脸上露出一抹笑不像笑,哭不像哭,恼不像恼的复杂表情。
“看痕迹,最多两万人马。”黎阔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们是武将,争权夺利他们不行,带兵打仗绝对是一流的好手,这兵马的多少,他们看其痕迹就估算的出来。
这只有两万,只有两万骑兵。
耳里听着库杂木和黎阔的话,萧臣勒定马匹,沉默良久后仰天一声长叹:“空城计,空城计啊。”
区区两万兵马,营造出四十万的假象,让他们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最后不得不投了琉月的城。
十万对两万,要是当日硬碰,那里有琉月的天下。
而今日,她的大军才真的到了,他们就算知道在想异动也无力回天了。
好一个空城计,好一个耶律琉月。
鲜卑十七1
寒风飞扬,这世道是聪明人的天下。
大军磅礴而来,驻扎在盛京城外,踏碎正月的宁静。
有不少人知道了琉月国宴唱的不过是一曲空城,可是时不我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再无翻身之日。
只能独叹奈何。
正月,别样的春光无限,而这春光的中心,独尊琉月。
兵马收编,改权换人。
在小动作的大变动中,姗姗来迟的几百万担粮草,终于在正月十五元宵佳节的来临日子到了。
牛羊车马,几乎遮住了盛京外连绵起伏的群山,那一队队,一列列,让盼望了好&书&网久的北牧人,整个的沸腾了。
眼看着无数的粮草,黄金,布匹,从盛京城外进入,蜿蜒而过繁长的大街,无数的百姓走出家门欢呼雀跃,喜不自胜。
稍微还有点不平的北牧有些群臣,这唯一的不平也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粮草黄金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能给他们带来荣华富贵,能给他们带来权力势力,就是一个好摄政王,管她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
正月里来好风光,整个北牧都沉浸在巨大的欢乐之中。
草原春来早。
不比天辰的阴绵迟春,草原冷就冷的可以冻结住一切,一开春那就迅速的大地回暖。
解冻的河水开始奔腾,光秃秃的柳树开始冒芽,一切都在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宸宫后殿,一轮弯月刚刚冒过树梢,清冷的光辉洒在大地上,为大地装点上薄薄的银辉。
琉月一身紫色长袍,负手站定在凉亭外,看着凉亭里一身白衣,优哉优哉品着酒的欧阳于飞,淡淡的道:“找我来什么事?”
凉亭中,欧阳于飞闻言转身朝琉月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着道:“恭祝你大权在握,饮上一杯。”
鲜卑十七2
琉月听言眉色动了动,这么些日子忙的马不停蹄,今日才算把一切明的暗的不服她的人全部拿下,或者是调动,真正做到大权在握,这欧阳于飞到是第一个恭贺她的人。
缓步走上前,琉月端起欧阳于飞早就斟好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她还真有那么点高兴。
她的第一步已经起了,以后抗衡冥岛的基础已经打出来了,由不得她不高兴。
心中喜悦,嘴角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
欧阳于飞见此嘴角的笑越发的深了,倾过身为琉月在倾倒一杯,笑着举杯示意:“难得看你开心。”
琉月端起酒杯听言扬眉一笑:“是吗?”
一口饮尽杯中酒,琉月放下手中的杯子,朝欧阳于飞天马行空的来了一句:“谢了。”
没头没脑的道谢,欧阳于飞却是听懂了,这是琉月谢他这么多日的帮忙呢,当下笑的温润道:“乐意为你效劳,不过若是你不道谢,我会更高兴。”
琉月闻言好心情的笑了笑,并没接欧阳于飞这句话。
是自己人,如此帮忙才不相谢,是外人,帮了忙自然要谢,这一点她分的很清楚。
更何况是欧阳于飞这个人,这个冥岛的人。
见琉月笑笑并不接他的话,欧阳于飞也不接着追问,倾过身在为琉月倒上一杯酒,轻笑道:“如此高兴,是因为有了对付冥岛的基本势力了吧。”
轻声细语的一句话,打破了美好的月色,那是一种兵不出刃的尖利。
琉月双眼陡然一眯,握着酒杯的手猛的紧了紧,却在瞬息之间又放松了下来。
欧阳于飞这个人,她从来没有看低过。
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嘻嘻哈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实则精明的紧。
鲜卑十七3
一句话知道她明了了他的身份,要从这么大的举动中,看出她的想法,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握着手中的酒杯,琉月缓缓朝后靠在凉亭的梁柱上,抬眼看着满脸微笑的欧阳于飞,一勾嘴角,绽放出一抹猖狂的笑颜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欧阳于飞见琉月一点也不惊慌,反而大大方方比他还直接,当下一下就笑开了。
举杯品了一口杯中酒,欧阳于飞笑看着琉月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要对付冥岛,我可管不着。”
“喔?”琉月听言高高的挑起了眉头,脸上一闪而过狐疑之色。
欧阳于飞笑的老奸巨猾,晃晃手中的酒杯,看着琉月道:“我姓的是欧阳,不是纳兰,冥岛的生死存亡,外敌入侵,我可管不了。
当然,若是你现在就答应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那么,我就沾你的光,做做那冥岛的王,那时候,估计就关我的事了,现在吗,我还是外人。
对于没有报酬的事情,我这个人一向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