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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大丈夫,但是我知道胆小鬼是做不得的,这临阵的逃兵,也是不屑当的。”
顾盼宇叹道:“你这么一说,我惭愧难当啊!”
“哥哥,我相信你能做好的,我们的将来,也是无比美妙的。别为了一时的赌气,弄得不能尽孝,那便失了大德了!”
“那……那我们不走了?”
珠玉紧紧搂住顾盼宇,又在他的面颊上贴了一个热吻,道:“不走了,好不好?”
顾盼宇叹气道:“那好。”继而又搂了一会珠玉,起身告辞道:“那我便不能在此久留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我爹昨日刚发了火,今日若再是在外玩耍时间过久,恐他生疑。”
珠玉点头道:“来日方长,你且回去吧。如今妈妈待我很好,落子馆我还是去得的,若是相见,差人叫我。”言毕,眼中已经噙着泪水,晶晶莹莹。
顾盼宇也觉得和珠玉每每相见,时光如飞逝而过,此时也依依不舍,又抱了她两抱,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珠玉倚在门上,目送顾盼宇远去的背影,许久,才缓缓转身,面容逆了光线,有些看不真切,然而朱唇却轻轻开启,带着叹息的口吻长长舒了口气。
黄昏,如血残阳。
方锦如清晨谈完事回家来的时候,便见到顾盼宇已经像是惹急了的兔子一般,与谁说话都是没好气。
到了下午,更是不顾门房的阻拦,私自出了门去,门房倒是尽忠职守,又告状到老爷那去,把老爷又是气得好一顿大喘气。
而此时,浸没在斜照中的方锦如已经在窗前翘首眺望已久,乳色半透明窗纱在她身旁微微飘拂,金色光晕穿过庭院,蒙照在她婀娜身影之上,窗帘的下摆在四下渐起的晚风之中,有一下无一下掠过她的裙摆,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当她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带着几分颓唐和失忆进了院子,她微微一笑,她知道,这一场战役,到底还是打赢了。
方锦如并不感到骄傲,这胜利,并不赢在自己的强大,而是赢在对手的软弱,赢在自己早已探知敌情,捏住了敌人的软肋。
但是凡涉及胜败,总有侥幸在其中,此时,她望着孤单单垂头徐行的顾盼宇,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怅然。
她突然想起了在穿越之前读过的一句诗词:我的寂寞是一条长蛇,冰冷地没有言语。
私奔的戏码像是一场黏腻纠结的多幕剧,当那脑海中的幕帏开合,让她的心底似针扎一般的,是曾经,她也想过和一个人抛下一切,浪迹天涯!
记忆中,前世的江云若,将杯中的半杯残酒一饮而尽,醉眼朦胧,却又极其好看,瘦削长指热烈贴住她的脸庞,嗓音低沉,却又似晨钟暮鼓般隆隆作响:“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痛彻心扉!
记忆倏地散尽。
方锦如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眸子。而顾盼宇此时已经踏着沉重的脚步进了卧房,到了沙发上,一声不响地伏身而卧,将薄被蒙在头上,似想与整个世界隔绝。
顾老爷得知顾盼宇回家之后,终于还是差仆人把他架去了上房,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一顿,这次倒是顾念他身上有伤,没有再打。而顾盼宇似乎心灰意冷,一时提不起斗争的心来,只乖乖受了。
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顾盼宇的心情慢慢平复。
这日,天气阴沉,空气中蕴着一股好闻的带着清香的湿气,似乎一场春雨就要到来。
江云若到家中到访,和顾盼宇两人到书房闲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顾盼宇在窗前书桌随手翻看着前几日的报纸。
江云若望着他被流光勾勒的侧影,似有几分尴尬地咳了两句,终于忍不住道:“盼宇,前几日早晨,我在城南看见表弟媳了。”
第一卷顾盼相随 第四十一章 怀疑
顾盼宇微微皱了皱眉,目光未离开报纸,漫不经心问道:“哪天?哪里?”
江云若如实说了。
顾盼宇一怔,疑惑抬头道:“她去那里做什么?”
“我还要问你。”江云若无奈道,“我早和你说她有些奇怪,你却总是当耳旁风。我是猜测,她是不是去找你那个姘头麻烦了?”
顾盼宇一甩报纸,微愠道:“什么姘头,你何必说的那么难听!”顿了一顿又低声自语道:“那日下午我还去找过珠玉,怎么没听她提起?”
江云若顺手取过顾盼宇扔下的报纸,转身潇洒坐在藤椅上,摇了摇头:“总之你好自为之,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也叫人登上了报纸。”
顾盼宇笑道:“报纸哪有闲情登我这样的人儿?还不都是些呼风唤雨的?今日什么名伶,明日什么豪绅的,你瞧瞧,都说些什么呢,租界也不太平了,死了好几个了。”
“连环命案,疑帮派火并!”
报纸上醒目的标题,配了夸张的漫画,文章里记者天马行空地采写,像是江湖一场血雨腥风,却更加引人猜想。
江云若将报纸啪的丢回桌上,取了纸烟点着,呵呵笑道:“现在的记者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么乱写,也不怕惹来无妄之灾。”
“不写点有趣的,谁又愿意看?”顾盼宇笑了笑,却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心中又回味起江云若的话。
确实有些奇怪,难道方锦如真是自己去找过珠玉了?她单独找珠玉又是做什么?难道真是去难为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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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气十分适合睡上一个长长的舒服午觉,方锦如睡了半个小时,醒来揉了揉惺忪睡眼,却发现床边的沙发上,顾盼宇正慵懒坐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若有所思。
莫名地心头一紧。
“哥哥,怎么了?”方锦如语调还是平静,“你没有睡午觉么?”
顾盼宇脸上没有笑意,欲言又止,片刻才道:“我想见珠玉了,晚上能不能去德香园?”
方锦如细细品味着顾盼宇脸上的神色,他在说这话时,眼睛居然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目光略显犀利,阴雨天色,明明暗暗的脸部轮廓很是分明,他说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坚决,似不容回绝。
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
方锦如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色沉得厉害,只怕夜里会下起雨来。”
顾盼宇仍坚持道:“阵雨不妨事。除非……”顾盼宇顿了一顿,又斜着眼道:“除非你拦着我,不想让我见珠玉。”
方锦如觉得他的话幼稚得可笑,道:“哥哥,我这么长时间帮你,你怎么还会这么想?”
顾盼宇哂笑道:“因为我忽觉,天下哪有你这般好的人物,对我去找珠玉,居然一点也不吃醋?”
方锦如心中一沉。
这定是谁人和他说什么了!如同本来当局者迷,如今却有旁观者给他指点迷津,他有所觉悟了,那颗笃定信任的心,居然有所动摇了。
方锦如沉了沉心神,微笑道:“哥哥,实话和你说,我虽说不上是争风吃醋,却也不是心里无怨无悔,但是,我并不是对你有所怨恨,你瞧我的家里,我的父亲不也是有妻有妾?这在我看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虽然知道新派的作为,但是我也明白你和珠玉的情谊。我只怨我们俩人没有早些相识,没有早于你和珠玉互付真情之前,别的,我什么也不怨、不妒了。”
顾盼宇脸色稍解,似有恍然大悟的意思,却仍道:“真的?”
方锦如又道:“另一则,哥哥你也知道,我们俩家的关系,我当然也为了娘家的未来着想,督促你上进,也不是你独自一人的个人前途,还关系着咱们俩家的未来,不是么?”
顾盼宇点头道:“我明白了。但是……若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为难珠玉的作为,我还是不会跟你客气,你要明白!”
方锦如神色一凝,正要开口问他何出此言,顾盼宇却又摆了摆手,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我去书房了,你早些差人去通知珠玉。晚上我们早些吃饭,好去德香园。”
入夜时分,晚钟敲响。
德香园门前,来往的宾客三五成群地结伴而入,人声笑语使得一条长街平添了几分热闹。
门前立着海报架子,上面展示着最新的广告,花花绿绿,似乎这园子里在捧什么新角儿。
空气潮湿,但是春雨仍未落下。
顾盼宇和方锦如下了黄包车,对这广告捧的新角只瞥了一眼,却也并不在意,到了门口时候,见台阶侧边的屋檐下,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