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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23
肖晓难得有些尴尬,以前他和兄长本就不亲。以往自己性子内敛,兄长一向张扬。虽然懂得许多事兄长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终究难以亲和起来。不恨,但并非不怨。所以肖晓竭力的将自己所有情绪完完全全的裹藏起来,好似无欲无求。就连所有人哪怕肖随都以为自己会因为被迫远嫁西南和肖竞鱼死网破,与肖家决裂之时。他也只是一夜无眠后,入了花轿。
儿时稀少父母疼爱,未曾落过泪。少时在外受他人排挤,未曾叫过苦。肖晓从未反驳过肖竞任何的决定,对于血亲,肖晓是全然信任。然而,信任不意味着理解。对于严厉苛责的长兄,肖晓一度以为自己无非是肖竞无法摆脱的责任与负担,也就因此,在花轿驶离本县,肖晓在很大程度上为兄长松了一口气。比起背负累赘的劳累,累赘自己更是生活得小心翼翼,步履维艰。
幸而,能遇一人如师如友如己。待到肖晓终而成为人父,才后知后觉。长兄对自己的处处维护,面面忧心。长兄如父,肖竞才算是最苦之人。无人可靠,无处可依,哪怕苍天倾斜,也只有咬牙独抗。万种愧疚,让这份血亲至亲更浓,才看透,肖竞两次三番所言的“没用”,不是呵责而是疼惜。
肖晓咬牙许久也只喊出一个字“哥。”
肖竞也显得局促“小晓啊~”
“恩?”肖晓耐着性子搭话。
肖竞咬着牙像下了多大决心“我错了。”
肖晓也相当不解一脸歉意的肖竞“为何?”
“我,我当初不该把你嫁到齐家。”
“……”
肖竞见着肖晓不答话,更加着急“我知道是我错,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嫁去那么远。才让你现在如此……但我真心没有拿你的终身幸福交易利益的想法,你要信我。”
肖晓倒是第一次见着肖竞如此失态,在他记忆里,肖竞永远都是冷冷谈谈,干练果敢的,哪像现在这个软不拉几的样子,莫名的——可爱。
“若你当初没安排这门婚事。”肖晓顿了顿,“今日我才真是要恨你。”
“小晓……”
“你现在要好好想想的一是如何将身体养好,二是如何将随哥搞定。”
肖竞脸涨得绯红。
肖晓倒不觉得自己哪句话不妥:“都拖了这么多年,再拖恐怕连我的悦儿都要赶到你们之前成家了。”
肖竞快要熟了。
在肖晓看来,如今这个有些白目的兄长,更让他亲近。肖竞熬了太久,如今这样,怕才是他的真性情。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我,如今悦儿也慢慢大起来越发费不了我什么心,家里上上下下都算是健康无忧,齐家铺子也走上正轨,哪来什么不如意。”
“可是他呢都两年了。”
“两年而已,他会回来的。”肖晓淡淡笑笑,“答应过我的,便一定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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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停留几天后,肖晓便准备动身,一同去的还有花贰。出于私心,肖晓把齐肖两家的商业合作,全划到了肖竞名下。虽然这是一块不小的肥肉,但因为肖家宗亲牵走的都是一头头的肥羊,因此也没人提出异议。如今有些账簿公文需要交接。肖竞如今身子骨没好完,没人放心他长途跋涉。肖竞又死活不肯陈夏一人去,所以这个重任也就只能落在无所事事的花贰身上。
不过如果早让花贰知道,这次一走会丢掉自己心爱的钗环花簪,胭脂水粉,甚至连冷藏许久的一颗心都不能幸免于难,恐怕他就得掂量掂量了。
第26章 第 26 章
24
花贰并没和肖晓同路多久,还在中途,肖晓接到一个消息,就匆匆致歉调头。
恐怕是齐家少爷的消息吧。花贰看着肖晓飞驰远去的背影,揣测到。肖家的两位少爷在感情上,都是较真的人。即使前路崎岖,希望渺茫,却还是会闯下去。因为动了情,就不再放手。顺道鄙视了一下自己,同样爱而不得,肖竞比自己付出更多,忍受更多。同样道路渺渺,肖晓比自己坚持更久。简直是完败。
说到底,过往之事已然过去六年,冷静客观不少。花贰落脚在一客栈里,用过饭,泡在浴桶中。
花贰伸伸胳膊蹬蹬腿,不仅根骨活动自然,而且半点当初的伤痕都没有,哪能看出从高山上滚下去过,伤得连肉带骨。花贰瞥着水中倒影。洗净厚厚妆容,五官显露出来,精致无可挑剔,而又没有丝毫娘们兮兮的媚态,明艳招摇,只可惜一指长的暗褐伤痕盘踞在颊上,尽失美感。作为神医谷的出师弟子,花贰虽然还没本事将死人医活,但并不会被小小伤痕难住。医者不自医,更何况是心伤。
若他想将脸上的伤痕修复,不出一个月,就能完好如初。然而,心伤呢?何人来医。花贰自认不如肖竞,爱意早就烟消云散,至于恨,就更懒了。都说因爱生恨,爱都散尽了,哪来的气力去恨。他心里的疙瘩,一是柳絮对他是死死相逼,二是花壹大庭广众的一耳光。关老子毛事,你就砍!关老子毛事,你就扇!真才叫个缺心眼的般配,两个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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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贰想得越发气鼓气涨。穿上衣服,打开窗子吹凉风。一股臭得伤心的马粪味势如破竹的就钻进了鼻腔口腔。花贰完全有种窒息而死算了的强烈冲动。在他看见马厩一角缩着的那个熟悉身影,花贰又把这个冲动咽回去了。
虽然怀疑自己是否是眼睛发叉,也觉得其实并不管大爷我几文钱事。但花贰还是披上小花衣,蹭蹭蹭走了下去。当花贰实实在在看清了蜷缩着的人的确是刑满贯之时,他忍着恶臭上前。
所以,睡得正甘的刑满贯是被踹醒的。差那么一丁丁就扑到马粪上去了。
“刑满贯,我说你都沦落到和狗抢吃的了吗?”
刑满贯抬头,把沾上的干草扯下来,顺道揉了揉眼睛。
“怎么你会在?”
“脏不脏你就揉。”满脸嫌弃“跟我上来。”
“上哪?”刑满贯还没醒完。
“回房!”花贰凶得要死,“你真想吃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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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一股粪味。”花贰又叫来了桶热水,拉着衣服就往下扒。
刑满贯摇摇晃晃,还一边嘟囔“怎么会,我窝那地儿,全是干草,又是风口,怎么可能有米共味。”
花贰懒得和他争,直接把人塞进桶里,让他泡着。转头看着之前被扒下来的里衣。破衣烂衫,千疮百孔,比抹布还不如。
“我之前不是给你套吗。怎么还穿这个?”
刑满贯回答得迷迷糊糊“你送的太好了,舍不得穿。”
花贰刚刚心情好点,又听见刑满贯,絮絮叨叨“拿去卖,能换好多钱。”
“邢铁鸡,你说你是不是活腻味了?”花贰小火山即将爆发,转身就看见刑满贯向水里栽。
“邢铁鸡?”花贰觉得不太对,走过去“刑满贯!”
天,怎么这么烫。
第27章 第 27 章
25
刑满贯这一倒,就折腾了花贰一夜。鸡都叫了,刑满贯才摆脱昏睡,浑浑噩噩的睁眼。
“醒啦,把药喝了。”幸好只是风寒,花贰交代了一张方子,小二很快就置办好了药熬上了。
“你发热的症状持续多久了。”
“不知道。”刑满贯睡了一觉,精神还是恢复了些许,皱着眉靠坐着,“我伤风了?”
“哟,您还知道伤风呢。”
“怎么可能,我二十多年都……”
“切,我信你二十多年都没患过风寒就有鬼了。”
刑满贯把后面的半句话咽下去,不信算了。呼,还真是有点累。
“你死哪去了?”花贰坐在床衔上问。
“我没死啊,活得很好,咳咳咳。”刑满贯咳得撕心裂肺。“啧,真伤风了啊。”
“给我好好回答。”肖家刚分家,花贰就找不到刑满贯的人影,连个口信都没留下,气得花贰直磨牙。“不告而别什么意思。”
刑满贯没反应过来“不告而别?我没说要走啊。”
“哎呀呀,那您老现在其实还是在肖家坐着的,对吧。”其实他们现在都快到蜀地了。
“别瞎嚷嚷了,我现在可就只剩五文钱了,只能买串糖葫芦。”刑满贯还是焉唧唧的。
“你钱呢?”要知道邢铁鸡是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塞在腰包才安心的死抠“再怎么爱钱,也不至于把命搭进去吧。”
“会被抢的。”
“抢劫?”花贰听得不甚清楚,大概听到一个抢。
以刑满贯懒得要死的做事风格,和现如今晕晕乎乎的身体情况。没什么精力为花贰一一讲述,每次回家都会被逗比的兄弟姐妹收刮一空的悲惨往事。胡乱恩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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