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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果然漂亮……”
“王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辰哥儿真是有福气……”
“……”
随着那声声赞美;打量她的目光各异;好奇、惊艳、惋惜、审视、讥诮……
南宫琤反正不认识这些人;干脆就把目光集中到轮椅上的裴元辰身上。
自从猎宫他为了救她受了重伤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算算日子竟已经有七个月了。他看来消瘦了许多;脸颊都微微凹了进去;唯有目光依旧如以往般清澈。他靠在轮椅上;脸上像是戴了一张面具;全无新郎官应有的喜悦。
连带全福人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巴不得快点了事。她很快将准备好的合衾酒递给了他们;“请新郎新娘共饮合衾酒!”
饮了合衾酒;又吃了子孙饺子;便算是礼毕。其他人都退出了新房;只留下新郎、新娘和几个随身服侍的人。
照道理;新郎裴元辰应该去前面敬酒;可是他如今这个状况;又怎么会有人勉强他去敬酒。
一时间;新房内安静了下来;安静得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裴元辰突然挥了挥手;让建安伯府的两个丫鬟退了下去。南宫琤猜到他有话说;便也给了书香、墨香一个眼神。
很快;新房中只余下他和她面对面;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坐在床缘;目光恰好平视。
房内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裴元辰终于道:“你可知道那一天;就算那个人不是你;我也一样会救?”他的声音低沉浑厚;仿佛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茶;香郁甘醇。
“当然。”南宫琤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她知道他是一名赤诚坦荡的君子;堂堂正正;侠肝义胆……不似那人!
裴元辰的眼中染上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他们俩从相识就是一个错误;起源于别人的算计与报复;以致两府一度成仇。曾经;他因为这王都中的风言风语对她心怀愧疚与同情;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立场又完全对调了过来!
在他受伤的第二天;她曾经随摇光郡主一起来看他;可是他没有见她;他并不想看到她那种感激、愧疚甚至掺杂着同情的眼神……
他以为像她这么一个娇弱的小姑娘被这样拒绝过;便再也拉不下脸……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嫁进了建安伯府来;嫁给了他!
也许;他以前也看错了她;她比他想象得还要坚强……
见裴元辰久久不语;南宫琤又道:“世子;自从我提出要嫁给你以后;很多人都来劝过我;其中也包括我的母亲。她们都告诉我感激、愧疚与同情是不能维持一辈子的;我应该自私点;我不需要用自己的终身去报恩……”
南宫琤干脆把藏在裴元辰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在他掩不住惊讶的眼眸中;她坦然地继续道:“世子;现在的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却有敬重、佩服之心。我自认若是我遇到像你现在这样的状况;无法像你这般豁达……”
曾经的裴元辰光芒万丈;是王都中让许许多多少年仰视的人物;前程一片光明坦荡;可是这一次的受伤;令他乍然从高处摔到谷底。曾经他有多出色;现在他摔得就有多疼!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变成一个自怨自艾的可怜虫。
也许在外人眼里;现在的他配不上她;可是她知道;是她配不上他才对!
南宫琤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是一年前的我;恐怕觉得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但现在;既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为什么不嫁给一个品格高尚的人?……有的人即便是四肢俱全;却不过是徒有其表!”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曾经;我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去相信别人;可是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你!”她定定地看着裴元辰;乌黑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一瞬间闪过了一丝脆弱。
裴元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南宫琤;若有所思。
南宫琤定了定神;嘴角突然逸出一朵淡淡的笑花;“其实你该怪我才对!……现在整个王都都以为你挟恩求报;逼迫我嫁给你;我坏了你的名声;那你怪不怪我?”
裴元辰怔了怔;不由也笑了。
一瞬间;房间内原本凝重的气氛变得缓和了起来。
南宫琤的嘴角翘得更高;心道:三妹妹说病人最重要的是心情好;自己既然让他笑了;那怎么说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吧?
也许他们之间现在还没有爱情;但是至少可以从做朋友开始……
她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三朝回门日;南宫晟亲自去了建安伯府接南宫琤。
南宫琤在二门一下马车;就看到南宫玥和南宫昕等着那里;笑容满面地看着她;迎上前来:“大姐姐!”
这时;裴元辰也被两个小厮合力抱下了马车;然后安放在轮椅上。
南宫玥本以为裴元辰不会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立刻上前行礼道:“见过大姐夫。”南宫玥也听说了拜堂那日裴元辰亲自坐在轮椅上与南宫琤拜堂的事;心里就对这位大姐夫的印象更好了。即便是他自己处于如此境地;他还愿意为别人设想;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风。
几人见过礼后;南宫玥便笑道:“大姐姐;大姐夫;祖母和大伯父他们现在在荣安堂等你们。”南宫玥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南宫琤的神色;见她脸色还不错;嘴角亦带着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众人一起往荣安堂缓步而去;南宫玥悄悄地对着一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就心领神会地跑去荣安堂禀报了。
荣安堂的正堂内;不止是苏氏和南宫秦;其他几房的人也都等在那里;当他们听到裴元辰也来了的时候;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不是说瘫在床上一动都动不了了吗?怎么陪着南宫琤回门来了?
屋子里的人不由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新女婿。
终于;门外轮椅移动发出的咯哒声;一对璧人被人簇拥着出现在正堂外。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坐在轮椅上的裴元辰身上;只见他丰神俊朗;眉目如画;风姿照人;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随同南宫琤一起向屋内众人认亲见礼。
若非他坐在轮椅上;那和南宫琤真是郎才女貌;再般配不过了。
南宫琳讥诮地勾了勾嘴;大姐姐从此就要跟这么个瘸子过一辈子了;就算吃的是龙心凤肝;怕也没味道了!
而林氏心中却是感慨万千;不由想起了当初相看一事;心中如五味瓶打翻;不知道是何滋味。
认完亲后;南宫府的几位老爷、少爷们就陪着裴元辰去了前院正厅喝茶说话;南宫琤则和女眷们一起留在了荣安堂;从始至终;她都是眉眼含笑;没有丝毫的勉强之色。
在南宫府用了午膳后;南宫琤和裴元辰就离开了。
南宫琤的大婚后不久;就是南宫家的嫡长孙南宫恒的百日宴了;在小心的养了三个多月后;恒哥儿已经比刚刚出生那会儿壮实了许多;皮肤白皙娇嫩;养的肉嘟嘟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早产儿。他不爱哭;总是睁着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四下张望;一逗就要人抱;十分可爱。
小小的孩子是最惹人心疼的了;自出了月子以后;柳青清每日正午就会把恒哥儿带去小佛堂;一来二去;哪怕赵氏再如何不喜柳青清;对这个可爱的长孙已经爱到让她掏心掏肺都愿意。
柳青清的大度让南宫秦对她越发满意;毕竟“家和万事兴”。
热热闹闹的百日宴过去后;就到了六月;南宫玥的生辰。
十三岁的生辰;一如往年的没有大办;只是一家人在一块儿吃了一碗长寿面。
六月的天气渐渐开始有些热了;南宫玥也换上了新制的夏装;日子过得悠闲了起来;这一日;她下了闺学后;闲来无事便坐在窗边练琴。
“三姑娘。”一曲过后;百卉进屋禀告道;“给南疆那边的礼单准备好了;您要过目一下吗?”
礼单?南宫玥怔了怔才想起了这事;前日;萧奕那里传来消息说;镇南王去年新纳的侧妃不久前诞下一女。虽说南宫玥还未过门;但按规矩;她也是该为这位刚出生的小姑子备贺礼的。
反正一样要备;南宫玥就干脆命百卉连萧奕的那一份礼也一块儿备了;谁让萧奕的所有家当都在她手里呢。
南宫玥颔首;接过两张礼单随意地扫了一遍。
百卉做事果然细心;南宫玥看过之后;只在萧奕的礼单上改了两件东西;跟着便命百卉把萧奕那份给他送去。而她自己的那份礼就直接命人送去南疆的镇南王府。
刚嘱咐好了这些;蒋逸希便来了。
她并没有事先递上拜帖;这突如其然拜访让南宫玥有些错愕。
南宫玥忙起身;亲自把她迎了进来;在美人榻上睡午觉的小白睁眼看了蒋逸希一眼;就打了个哈欠;继续淡定地睡了。
蒋逸希坐下后;就有丫鬟送上了茶和点心;她抿了口茶;犹豫了一下;问起了南宫琤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