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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如同省气象局没预测到突如其来的寒流,如同技术员过分相信科学,倒春寒来的毫无道理可言,而菜农们和九重葛公司的损失更毫无道理可讲。
望着雪化后菜地里打蔫冻蔫的蔬菜,还有菜地里接近根部尚未化完的白雪,程冲欲哭无泪。
直想质问老天爷开什么玩笑,居然在蔬菜差不多成熟出产的时候给予他们致命打击。
秋家村的露天培育有两种,莴苣七号和卷心菜三号。九重葛顶尖的开发人员足足花了两年时间,改良了原有的品种。莴苣七号生产期短、产量高、耐寒性强,皮色浅青肉色嫩绿,食用的茎部散发浓郁的清香。特地从德国引进的波浪卷心菜,在其基础上进行了改良,使其更适合北方的土壤和温度。
说来只有两个品种,实际改良过程却煞费苦心,非一日之功。
这两批种子种植之前已经找到了买主,几家专供超市的大批发商收购一半,另一半则将流入工厂学校食堂和农贸市场。签约自有赔偿金——而这笔费用,自然不能按到菜农头上。
九重葛创立以来一直以信誉为重,质量为重。眼下发生这种天灾,虽然谁都不想,但已经签订了合同的批发商们可不管是不是老天爷故意整人。他们只知道,他们和超市有合同,耽误超市销售,没有道理可讲,必须赔偿。甚至于可能要丢掉超市的生意。
程冲一咬牙,赔!
账面上的资金如东去流水,再无回头之日。
补偿菜农的资金没有着落,上林忙的像个陀螺,四处想办法填补漏洞。她手上能动用的资金并不少,然而平时看不出来,一旦出现漏洞,这点资金捉襟见肘,就有点不够用。
等终于忙完补偿,终于可以坐下来歇口气,九重葛公司的管理层马不停蹄召集开会。
会议的议题很简单,对这场灾难的反思。
反思什么?简单点讲,就是反攻倒算。
算一算究竟谁有错,谁有功。
几个技术员同气连枝,矢口否认本身存在问题和错误。
她冷笑连连,不承认错误?很好,您被辞退了。
技术员们都显得格外震惊。
九重葛历来重视他们,对他们可谓毕恭毕敬,从不会大小声。此次的事件虽然影响重大,但也不至于这般大题小做?
唇亡齿寒,除去一些经验老道的老研发人员,年轻一辈的技术员同时提出辞职,他们用文明的姿态向公司示威,用以捍卫他们的尊严和地位。
程冲和几个高层犹豫了。
上林却牵起嘴角,辞职?好的很,我允许。
斗转星移、时光变幻。如今早不是捧着大把资金都找不到高学历人才的时代;九重葛也非当日初起步万事艰难的小公司。大学生们削减了脑袋想往里进,他们有的是专业和激情。
公司不在乎培育你们所花费的费用。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必须保证一条,不得带走、不得对外透露任何哪怕一星半点九重葛的研发技术。进公司签订合同时,早有明文规定。
假如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将公司的技术透露给其他公司,九重葛不介意告到你家破人亡——别迟疑,我们有这个实力。
自尊自爱的技术员们犹豫了。
事情的解决干脆利落。秋上林请了八天假期,专门盯着,发号施令把握大局。公司一次性解聘三分之一的技术员,通通是习惯了自作主张,甚至于干涉公司运营的不良人才。
随即,留下的技术员升职加薪提高待遇,根据表现各有封赏。厚厚的薪水袋拿到手,充分安慰了他们的不安。定人心,重新安排种植计划,向签订了合同的批发商和超市一一道歉,九重葛公司此次利润损失重大,但公司上下在秋上林的铁腕下表现出不寻常的向心和凝聚力。
被派去北京向超市方面赔礼道歉的员工传来好消息。超市方面听说了公司对菜农的所作所为,非常欣赏他们的做法,并决定今后优先考虑九重葛的蔬菜。
由此,程冲又一次对秋上林佩服到五体投地。
他询问秘诀,秋上林指一指书房中罗列如星海的书籍:
“我从六岁起,一天至少有一半时间花在它们身上。”
任何成功都不是巧合,机遇从来都留给有准备的人。道理人人都懂,但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事件多发年
一九九八年九月,高二级部开学的那天,学生们中间流传着几个消息。
因为和秋下林打架而被他姐甩掉的高中第一帅哥季允文在沉寂半年之后,悄无声息的转校了。有人说他羞愧难当而退学不念,有人说他父母调动工作转去怀桥市重点高中,也有人说他是出国了,并信誓旦旦说他去了日本——据说季允文有亲戚在日本。
第二个消息更加惊悚。五中第一武打男,简称武男的李长生也转校了。这个消息很确实。他父母都在南方工作,户口所在地也一直在南方,眼看还有两年参加高考,提前回去适应,做准备。
无数人为此辗转反侧,叹息不止。有人感到遗憾。最帅的和最厉害的,通通离开,想象当中的八卦再无出处。据说季允文之所以挨打,就因为他和李长生抢女朋友……八卦的目光投向一班,听者心中不约而同,浮现一个名字:秋上林。
也有人心酸。夜里咬着被子无声哭泣。她们明恋暗恋,为季允文而哭的占了一半,为李长生而哭的,又占据另半壁江山。
秋下林贼兮兮的和姐姐咬耳朵,道是没料到长生有这般魅力。许多学习成绩不错的女生,在他离开后才发觉深埋已久的感情,后悔不迭——消息来源于五中的小喇叭,绝对可靠。
半夜哭泣的女孩儿们路过一班教室,纷纷投去愤恨的目光。一切都因秋上林,红颜祸水果然不错。她是导致两大风云人物离校的罪魁祸首。
任校园风起云涌,各路消息流传不止,上林只不动如山,安之若素。
季允文转校了,随他去吧。
李长生去南方了,去他的吧。
秋下林念裹了一整个暑假,埋怨她冷血无情。长生临去前,张红卫抱着他哭嚎不止,就连一向冷静的秋建国都红了眼眶,连连拍打他的肩膀要他好好的学习。唯独秋上林,她坐在书房,读已经读过八百遍的三国,眉头都没动一下。
后来秋下林说,长生一直抬头望着书房的窗子,尽管窗帘拉得严严密密不透风。家人都不理解,为何她这般坚决的送走李长生。这些年长生父母从未放弃过接回儿子的念头,但因为长生坚持,始终未曾如愿。
他们也不明白,秋上林究竟和长生说了什么,以至于他在几天之内匆匆离开,打了父母个措手不及,甚至没有来得及办好转学手续。
暑假的前半段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除了当事人。
听着王伟在班上大声散播李长生给秋下林来信了,信里说到在广州新学校的生活和学习,上林控制不住的,皱了皱眉。
该怎么说呢,那一天…思绪飘飞,飘呀飘,飘到暑假刚刚开始的某天下午。
她午休起床,家里没人。跑到楼下打开冰箱拿了一盒冰激凌,挤走长生,霸占沙发看电影。
无意中瞄到茶几上来自汕头的信件,秀丽清隽的字迹。
善意的嘲讽他,玩笑着他从没答应过的那门‘娃娃亲’。
开始还好好的,长生只是黑了脸狠狠瞪他。后来自己说了什么?
啊,她说,那女孩儿长相不错,差不多就别太挑剔,反正我也看得过眼,索性将就将就,免得将来我不满意‘儿媳妇’!
她习惯开这样的玩笑,笑称他们两个等同自己的‘儿子’。并三令五申将来一定要孝顺。
长生从来不反驳的,不知为何那天突然变了脸色。
定定的看了她半天,看到她莫名心虚,几乎以为自己说了违逆天道的话。正心虚间,他却一言不发,扑了上来。
不错,扑了上来。
她本就是半躺的姿势,被他压在沙发靠垫上,进不得退不得。秋上林当场惊惶,小时候不在乎,长大了,男女身体特征明显迥异,他们很多年都没有亲密举止了。奋力去推他,目光不敢直视,他的眼神灼灼,几乎要灼伤人心。
长生的手劲很大,她奋力去拍,却被他抓住手腕。她很尴尬,于是假装并不尴尬的去笑,用玩笑的语气命令他:
“放开我,别闹了。”
长生没放开她,依旧将半个身子压住她。
而秋上林甚至没来得及说出第二句话,她本打算色厉内荏的教训他一顿,却觉得眼前一黑,被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堵住嘴,连支吾声都被吞进。
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后知后觉,她被李长生强吻了……
亲吻二字,在博大精深的国语中存在不同的涵义。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