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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妈妈蹙着眉头道:“姑奶奶身上不大好,昨儿闹了一夜,刚刚才躺下。”
这话一出口,众人立刻安静下来,说话声也小了,“既然如此,咱们就不要在这里打扰,去看看大太太吧。”
其他人都附和着,陆陆续续地出来,银玉见他们走远了,才朝房妈妈低声道:“真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也不知几天前,她们都说了什么!”
房妈妈表情淡淡的,不可置否。
银玉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因为里间只隔了一道屏风,昭二奶奶和楚乔烟都没说话,所以,银玉的话她们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楚乔烟掀起嘴角好笑,昭二奶奶脸颊有些微红,见楚乔烟笑,也跟着笑了一回。心里着实别扭,总觉得银玉那话是说给她听的,便朝楚乔烟道:“时候也不早了,嫂子好好儿歇着,弟妹先回去了。”
楚乔烟也挽留了一回,“有空常来坐坐吧。”
昭二奶奶点头,领着丫头婆子告辞,楚乔烟叫房妈妈送她们出去。
不多时,房妈妈回来,楚乔烟已经从床上坐起身,金玉在帮她整(。3uww。)理妆容。看到房妈妈不解,楚乔烟笑道:“来者皆是客,总不能怠慢了她们吧?”
房妈妈浅浅地笑了,因为长期板着脸,笑得有些僵硬。金玉透过镜子看到,也抿嘴笑起来,低声问:“要擦点儿胭脂吗?”
“不用,给脸上扑些粉吧,最好看着就像真的生病了的样子。”
金玉打开妆奁子,手脚利索地按照楚乔烟的要求上妆。很快,镜子里映着一张脸色煞白,毫无精神的病容。三人相视一笑,房妈妈和金玉一左一右搀扶着楚乔烟小心翼翼地往大太太屋里去。
此刻,大太太屋里那才叫热闹,原本就不大的地儿,站满了人。大伙儿都围着大太太,你一言他一语地说着话儿,只听见有人道:“……我早就看出来。侄儿非池中物,你们瞧瞧,如今可不是应了我的话?”
另一人冷笑道:“我可记得你昨天还说,他是咱们尹家的败类呢!”
那妇人急了,嚷嚷道:“我何时这么说过,也不知你是听了谁的话儿,现在来编排我。”
众人见她们如此,就趁着空隙找大太太说话,不外乎就是说大太太生了个有本事的独生子,如今他飞黄腾达了,她们也能占着边儿。
大太太心情好了,脸色也好了,虽然依旧如同废人一样不能动,好歹不是冷冰冰的,甚至眉梢上还能看出一点儿笑意。
说的正热闹,忽然有人瞧见门口的楚乔烟,连忙迎上来陪笑道:“身子不好就别起来,我们也不是什么外人,没有这么多规矩、礼数。”
昨天还要划清界限恨不得她们死的,今天就升级自家人了?楚乔烟只在心里冷笑,她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宁愿得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不能得罪眼前这群人,要不,她才懒得得来呢!
“虽目前我不是尹家的人,好歹各位也是我的长辈,长辈能来看我们,我们就是撑着也要撑着起来。”楚乔烟说一句话,就换了几口气,好歹说完了,又连忙呵斥屋子里的丫头,“怎么也不搬顶椅子让长辈们坐?”
大家连说不用,也不知何时,金玉和房妈妈的位置就被两婶子代替了,扶着摇摇欲坠的楚乔烟坐在床边的锦杌上。楚乔烟哪里敢坐,她这一坐下去,明天这些人就要说她心高气傲了。不是怕她们说,关键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只陪笑道:“我没事儿,躺了一天,也合该站站了。”
就立刻有人说:“略略站一会儿,就坐下吧。”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又见一番礼,楚乔烟看了看大太太,大太非 常(书…网)意外地,突然抬起手握住楚乔烟的手!
众人见这般,有人道:“大太太真是有福气,有个好儿子,又有个好媳妇,真正叫我们羡慕的!”
大太太掀掀嘴角,艰难无比地露出一抹笑。其他人也就趁机好好地赞美了大太太和楚乔烟一回,凡是能说的出来的,也不管夸张不夸张,都抢着说,生怕自己的话被别人抢了去似的。
楚乔烟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尹凉到底怎么样了。但也能猜到,一定是北信王赢了,尹凉也赌赢了。一颗心终于落地,算算日子,竟然不知不觉将近一个月!
“哎,如今只盼望凉哥儿的伤势无碍,这样才能效忠当今圣上,将叛贼打得落花流水,也好早日让我们这些百姓安心。”那说话的妇人一直沉浸在自个儿的情绪里,完全没注意到大太太和楚乔烟的脸色,其他人只望着她。
众人愣了几秒,大太太就“哼哼”地叫起来,楚乔烟离她最近,连忙俯下身,拍她的背。一边扭头问说话的妇人,“尹凉怎么了?”
那妇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笑道:“大太太也别急,凉哥儿只是受了小伤,不妨事儿的。”
其他人也道:“不防事,外面来的消息说,凉哥儿护驾有功已经封了将军,如果真伤的严重,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传来?”
大太太不信,望着楚乔烟。楚乔烟安慰道:“别急,我叫房妈妈去打听了,一会儿就回来。”
大太太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躺在床上,怔怔出神。众人见她这样,也知道不该继续打扰下去,便都陆陆续续地出来。楚乔烟安顿了大太太,就出来送客,大伙儿都送了礼,但也都不是特别昂贵的,多数都是补品人参之类,又说的言辞真切,不容拒绝,楚乔烟只得收下。转身就让王妈妈把这些人都记下来,好回礼。
一时,打听消息的大虎回来了,楚乔烟顾不得那么多,叫他进屋站在外间说,她坐在里面听。
大虎道:“姑奶奶大喜,姑爷因护驾有功。已经封为都护将军。”
楚乔烟听了,连忙问:“可有受伤?”
大虎道:“这个倒也不清楚,只是官府里的人说,姑爷得圣上亲封,深得帝心,如今正北上平反。”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一旁的金玉道,“刚才京城来的,信上说的也详细。”
金玉急忙接了,大虎便退出去。
信是京城的房忠找人代笔写的,简单明白,也确定尹的没事儿,只受了小伤。楚乔烟长长地吐口气,怔怔地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往大太太屋里去,要把信拿给大太太看,免得她担心过度,加重病情。
桂花巷宅子能得消息,尹家自然也得到消息了,因老太太一直避客不见外人,却在早上见了沈君谊,有关尹凉的消息,她是从沈君谊那里听到的。
后来二老爷和尹荣也来说,老太太才真正信了,脸上却没有喜色,甚至板着脸。二老爷心下不安,也不知老太太这是何意,不敢说话。
隔了半晌,老太太才开口道:“把这个消息带去让凉哥儿媳妇和大太太知道,也好让她们放心。”
二老爷应诺,顿了顿就出去了。
屋里安静下来,老太太望着窗格子上的一盆垂青发怔。她这一辈子是第二次经历天子更替,头一次因年纪小不记得,后来却常听人提起,每一回都听得心惊动魄,过后却很快就忘了。只这一次,她再也忘不了,这些天的担惊受怕,似乎有一辈子那么长,把一辈子担心的心都用上了。
尹夏从里间出来,见太太孤零零地模样,心头一软,走过去蹲在地上,脑袋放在她腿上,低声道:“老太太现在不用担心了,大哥哥没事了。”
老太太怔怔回神,叹一声,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尹夏的肩膀。
风雨之后,终于拨开乌云见天日。这个消息对于二太太来说,同样振奋人心!外面那些亲戚再怎么说,也没她和尹凉的亲戚情份近吧?这个意识让她有高傲起来,见了外面的亲戚都是抬着头,挺着胸膛说话的。
不过,昭二奶奶看不起她这样,走到她身边,笑眯眯地说:“如今大哥立下汗马功劳,大老爷应该会叫他入族谱吧?这样,大嫂子也能回来了。”
这话让二太太一下子惊醒过来,如果尹凉回来了,尹荣就不能世袭爵位了!怎么办?大老爷真的会让尹凉回来吗?
二太太越想越觉得不妙,也想不出办法来,只得找到尹秀。尹秀见她那般,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脸红,绷着脸道:“这些本来就是大哥哥的,三哥哥不是也说的很清楚吗?当时大老爷气急,他才没有推辞,等一切平静下来,他自然会找大老爷。”
二太太不死心,“大老爷不是说了,他去京城就要上交文书,把这件事敲定吗。”
“娘,本来就不是三哥哥的,三哥哥也不会要!你还不了解他的脾气?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自己找三哥哥说去。”尹秀赌气,别过脸,继续自己的刺绣。
二太太怎么也琢磨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好消息,到她这里就变坏消息?心里实在不甘心,喃喃道:“既这样,凉哥儿还不如不回来的好!”
“娘!”尹秀大喊一声,皱着眉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