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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石桥,“为什么不按她说的走呢?”
万雪尽摇头,“按风如歌说的走,只有死路一条。”
兰陵绪沉声:“没错,研习风如歌阵法的人都知道。”
丁小羽默默地想,风如歌其人诡谲无端,哪能让你反其道而行就进得去?说不定本应走下墓道,她偏就开下墓道让你走,你叛逆地去走上墓道,非但找不到陵寝,还会落得个人仰马翻。魔头不会喜 欢'炫。书。网'不听话的棋子,这一点从九方漓容身上已经得到体现,他们天生拥有窥透你内心所想的能力,知道你的小心思,所以……不要妄加反抗。
莫萱四周观察良久,终于断定:“四个墓道里,只有上墓道的石门迎着岩石透入的光,说明这个上下左右阵的行门主为上,那破阵就要走下墓道。”
轰。丁小羽直觉气血上冲,眼睛一下子酸疼,“万,万一……不是呢?”
兰陵绪四周一顾,“小羽,这个阵法最难之处,你可知是什么?”
丁小羽想了想,答:“难在它是风如歌所设。”
兰陵绪回头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惊讶她的通透,“你果然聪明。不错,正因为此阵是风如歌所设,让人难以决断究竟是据阵法来决定该走哪边,还是通过揣测风如歌其人来辨别方向。不过事情还有解决办法,因为风如歌虽行事莫测,但总归是个严谨的女人,她应该不会用原本好好的阵法来开玩笑,万一真有人进去,岂非什么都没用了?”
丁小羽嘴唇发干,“可,你也不能断定啊。”
薛胜笑着问:“我们有选择么?”
丁小羽哑口无言。是,夺取如歌刀诀以防隽霄山庄独大,他们在江湖人眼中秉持着大道正义,无可厚非,除了前进没有选择。而算着了他们的这个心思,或许才是九方漓容真正的计谋所在。没人知道他究竟在这个山腹里改动了多么细小的东西,但足以叫人有去无回。
她怔愣间,莫萱已三镖脱手,下墓道的门应声而碎。
随着这声碎裂,丁小羽再支不住身子,双腿一软瘫坐在问情台上,火狸裘如一团阴影严密地裹着她娇瘦的身体。
万雪尽忙问:“小羽你怎么了?”
丁小羽牵起虚弱的笑容,“从进九重天起我就觉得冷,现在腿僵得很,有些走不动了,在和你们进去想必更难受……我,要不就留这儿等你们回来吧?”我要听九方漓容的话,不然,进去会和你们一起死。我还不想死。
万雪尽凝眉:“此处不妥,万一有险,我们无法周全你。”
兰陵绪走过来探丁小羽的脉象,深深地看她,“小羽,你真要留在这里?”明明身子无事,可是怕连累万雪尽?
丁小羽抱住膝盖,“冷得很,走不动。”我……不进去。
兰陵绪点头,“也好,你身子既然不好,里面危险,就不必跟着去了。余晨妹妹,你留下照顾她可好?”
丁小羽抢着说:“好好好。”能救一个是一个,多了也不敢,会坏了九方漓容的计划。
万雪尽此时也不好再劝,于是嘱咐江余晨:“小羽交给你了,小心。”
江余晨点头,“放心。”
莫萱倒是很想留下,可是前方阵法奇多,她走不开,便只能蹲下来给丁小羽搓搓手,“小羽你乖乖听余晨话啊,我们很快就回来,带你回云都吃蟹黄。”
丁小羽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声音只是傻笑:“说这么煽情干嘛,走……你的,别担心我……”
莫萱点点头,又捏了捏她的脸,“那好,我们走了。”说罢起身。
万雪尽在石桥头上回头,又嘱咐丁小羽:“万事小心。”遂打头走在最前面。
丁小羽就那么僵在原地,寒意从背脊点点攀来。
她还能清楚记得复剑城诗会那日,这个男子风神俊朗,英气质,妙神情,月袍金冠,在她的调笑下脸泛红,高贵又亲切。她也还记得,当她要求他听不见铃声便要来寻她时,他点头答“好”时疏眉朗目的模样。她还记得,奇门阵、青月宫、倚雪谷、雪狼群,一次次舍身相救。
她还记得,这个男人俊颜泛红地说她:“任性得很。”
丁小羽哽咽,忍着眼泪,摇了摇小腿,前夜为防意外带在脚腕上的银铃铛铛地响开。
走在前方的万雪尽闻声立刻回头看她,见她无事,不禁无奈地缓容一笑,笑她任性。莫萱也回头,对她做了个鬼脸。
这个女子,是被朔风吹来的丽人,带着她对密友的全部期许飘落她身旁,这是她唯一一个真正的朋友。还有兰陵绪那贱人,神风老七,舒卷风华。李弹簧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江余晚调笑时的碎笑……
他们回不来了。
那群在石桥上的人,随着他们靠近石门,每走一步都像是一把尖刀,深深插入丁小羽的心脏。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
丁小羽的眉头越皱越紧。
“主上。”雁螭递上刚收到的飞书,“南海派镇南关分舵,死伤一百二十人。”
九方漓容坐在马车软榻上轻轻揉额,“死的谁的人?”
“他们的七十余,我们的四十余。”雁螭答。
九方漓容叹:“那南海派就留不得了,除了吧。”
雁螭应下,问:“我们是否去九阴山?”
九方漓容摇头,“去那里做什么,给他们收尸?”
雁螭道:“他们真会进下墓道?”丁小羽能狠下心?
九方漓容笑,“魔头喜 欢'炫。书。网'听话的人,而兰陵绪向来不是爱听人话的。我指了正路让他们走,他们一定和我反着干,我又有什么办法?……待事成,你去确认一番便是。”只要丁小羽不说,他们都会死。
苏黎放下手中的书卷,“他们听你的就不会死?”
九方漓容摇头轻笑:“怎么可能,无论如何都要死。”
苏黎笑,一时大意,说:“你真是怪人。”
九方漓容放在她肩上的手紧了些,“你胆子倒大了不少。”
苏黎心中一颤回过神,连忙有点后怕地说:“黎儿知错!”
“呵,怕什么。”九方漓容回眼看着她,不过简单一眼,就像把她看穿,“我说过,怪人总有怪癖,我也不例外。”
我喜 欢'炫。书。网'给人选择,但……却不喜 欢'炫。书。网'被人违抗,被人收紧。
“喂!回来!”丁小羽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颤着声音大叫。
众人已经到了墓道口子上,正要进去,闻声全部停下回头。丁小羽急得大叫:“回来!回来!我怕了!”
江余晨拉住她,“小羽,你怎么了?这是江湖大事,别任性。”
不,我一定要任性这一次啊。
丁小羽红着眼眶冲到问情台边上,瞪着桥上的众人,不管不顾地大叫:“阿萱!回来!万雪尽,你们快回来!”
众人一愣,这丫头怎么了。莫萱笑她,叫道:“你这痴人,有什么好怕的,乖乖呆着!”
兰陵绪打量着她表情,拧了眉毛:“小羽,你直觉这墓道不对?”
丁小羽高呼:“对!对!快回来!”
兰陵绪与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兀自思索片刻,道:“小羽一向赌运奇佳,我们不如——”
“轰!——轰!——”整个山腹开始抖动,石桥几乎垮掉,墓道的方向传来落石的巨响,听来胆裂。
莫萱大惊:“墓道被做了手脚,快回问情台!”
几人纵身掠回问情台,片刻而已。而与此同时,问情台四周突然银光飞闪,无数利剑直向众人所在射来。
电光石火,瞬息万变。
丁小羽眼见无数剑雨向她而来,大脑已经因恐惧而无法运转,一时只觉万雪尽在踏风替她挡来,一脸紧张的神色。
这时,一声带着惊恐与焦急的娇呼凄厉划过山腹的空气——
“雪尽哥哥!——”
雪尽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钢箭铜镖四周而来。
关心则乱。
万雪尽正挥剑向丁小羽挡来,丁小羽看见他背后的三支箭羽不禁大叫出声:“万雪尽你小——”
然而她的“心”字再也没能喊出来。
万雪尽的身体被后背上的冲力撞得失衡,向旁倒在地上。而他的背上代替了三支箭羽击中他的,是一个柔软单薄的身子。
山腹的反光霎时有一瞬的昏暗,待箭镖散去,一切再回归沉寂,众人才看见李如雪清瘦的身子已被几支流箭穿透胸背,瘫软在一片血泊之中。
这是李如雪一生当中奔跑最快的一次。
“妹妹!”江余晨飞快地奔过去抱起李如雪,“妹妹,妹妹你如何了?!七公子!七公子!”
兰陵绪一边掏出银针一边奔过去。
万雪尽这才回过神,焦急地半跪在李如雪身侧紧张地问:“李姑娘,你,你如何了?”
兰陵绪脸色苍白地抽出三根银针扎住李如雪心脉三处大穴,眉间凝成山川,恨恨道:“心肺破损,已经……救不了了……”
“什么?”万雪尽大惊几乎失声,“李姑娘,万某并不值得姑娘如此……”
江余晨恸哭出声:“妹妹啊,你可万万不能有事!”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