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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幻直正笑起来,那与兰陵绪有五六分相似的眉眼中尽是娇媚:“你受薛胜之邀出天机堡垒的时候,可不是这般颓丧的。”
兰陵绪点头:“那时在天机堡中觉自己已不可一世,却未曾料到九方漓容多智到此,我左右千般计算,竟全未翻出他掌间,甚至为他做了许多好事,没想到啊……”
兰陵幻洒脱地说:“他那样的人,即使一统江湖也不奇 怪;书;网,薛胜若不用阴谋是敌不过的。”她冷笑,“你知道么,薛胜说着‘江湖大义’,这半月来已四次让李如雪献血,十多个医者日日查看,若非万雪尽闭关前把她护到万剑阁去,天知道那天女还有没有命在。”
兰陵绪道:“如今只能指望万剑阁了。”
兰陵幻拍拍他的手:“放心,天女不是还在么?”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兰陵绪苦笑道,“无论怎么看,李如雪都像是假的,甚至还未有丁小羽特别,如何也不像天女。”
兰陵幻一惊:“这可不能胡说。”
兰陵绪也是心头无底:“我不过是说说……只是,或许真有我们所不知道隐情,又恰被九方漓容知道了,不然他怎么会如此放心把天女留给正道的人?”
兰陵幻起身,“我立刻遣人去查。”
兰陵绪补充:“顺便再查一查煞血刀,派些人去墨云古墓挖挖看,我始终不信那么一把刀真埋在古墓了。”
兰陵幻又好气又好笑:“绪,四百年来见过煞血刀的人都死绝了,要如何查来?真嫌姐姐命长不成?”
兰陵绪一顿,眉心有淡淡的阴影,“是么……”然后他站起身,“我亲自去一次万剑楼。”
“绪,”兰陵幻突然唤住他,“你是天机堡的公子,你……总要学会硬起心肠。”
兰陵绪的目光有一瞬的闪避,倏尔摇开手笑道:“三姐实在多虑了。”
和兰陵绪再一次出堡一样激起江湖一番巨浪的,是野山派、长门派等十六个中等门派联合小派合力进攻倚雪谷的消息。
兰陵绪接到这份线报时人正在马车上,看毕信笺重重一摔:“这些虾米倒先急起来要投诚魔道了,居然要交出肖莫残的人头,九方漓容……好得很啊,好得很。”随即下了马车径自施展轻功,向万剑阁行去了。
肖莫残虽一定不会就此死去,却一定会为求存而投奔隽宵山庄,如此旧时魔道的三派真正统一一处,九方漓容便将成为真正的魔尊。
薛胜在直水府抬头望苍天,形势便很不乐观,很不乐观啊……九方漓容这魔头,闭个关都叫人如此头痛……
× × ×
九方漓容在玄冰台上正襟危坐,双腿盘起,浑身沐在寒气中,额间有层层细汗。丁某人像寄居蟹一样缩在他怀里,火狸裘服服帖的全粘在她身上。
丁某人沉睡着。火狸裘加上九方漓容练功外溢的热气,真像是裹在电热毯里一样的暖和,冰室里甚至时而有香甜的呼噜声。
俄而,九方漓容狭长的眉眼虽未张开,嘴角却有了得逞的笑意。
七幽真气十重,刚好突破。他睁眼,黑如渊潭的眼眸中闪动着平静的愉悦。
九方漓容低头,看见丁小雨还睡得很甜。他知道在这里已有整整两日半,可他练功时却觉得时间缓慢,竟像过去了四、五个月般长久。
真是捡回来一个宝贝,回头要配一配解药。他满意地想,然后轻声唤:“小羽,醒醒。”
丁某人雷打不动。
九方漓容手上摇了摇:“小羽。”
丁某人地震不晃。
九方漓容伸出左手在她后颈三个穴位一按,登时杀猪般的惨叫响满冰室。
丁小羽气愤的伸出白玉的小爪向九方漓容的胸口重重拍下,鬼叫道:“九方漓容你这倒霉孩子能不能别折磨人!都饿了一天了!”
九方漓容魅惑一笑:“我说怎么叫不醒也摇不醒,原来在梦食。”
丁小羽被说中心事,有些面薄,只好转移话题:“九方,我醒醒睡睡了五六次,醒的时候观察这冰室来着。”
九方漓容把她抱到一边,自己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半躺着,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发现?”
丁小羽把怀里揣着的煞血刀和碧骨剑转手给他,像是一件普通的为他代管的两件东西而已。九方漓容心中好笑的接过,暗想这简直是对这两件宝物的侮辱。
丁小羽道:“我觉得这屋子不对。”
九方漓容美目微眯:“怎么不对?”
挣扎了一会,丁小雨才满脸认真地说:“我觉得这风水不对,你不要说我迷信,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虽然被穿越这档事搞得有些底气不足,“我们赌场上的人,最重视运气,运气好比什么都强,所以我对室内布置有一定的研究。”
九方漓容轻笑:“你懂得是不少。不错,这屋子是不对,不过,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丁小羽正想接着说,可肚子却十分适宜地叫了一声。她面色尴尬地看着九方漓容,嘿嘿一笑:“饿了。”反正冰室在这儿,吃饱了再说。
九方漓容笑意更甚,从玄冰台上起身便向外走去。
丁小羽乐了,连忙跟上。
七弯八拐,机关开闭无数,二人终于又站在华厅里。九方漓容带着丁小羽向外走,走到明霄台上抬手挥了挥,一个黑衣卫便飞到跟前。
九方漓容吩咐:“备一桌宴。”
黑衣人领命而去,丁小羽心花怒放。
直觉这魔头今日心情不错,丁小羽大胆搭讪:“练成了?”
“嗯,七幽真气已达十重,明日开始修习如歌到诀。”九方漓容笑着,提着丁小羽的后衣领,一纵身便跃到内殿的一处平地上。
丁小羽吓得直哆嗦:“你不用证明……我知道你很强……那明天不用我陪着了吧,我想去和丝言丝行玩。”
九方漓容摇头:“你当然得陪着。”抬脚向北走,丁小羽认命地跟着。
丁小羽问:“好吧,那我可不可以闲着的时候在这里逛逛?”
九方漓容想了想:“你一个人在这里逛不安全,内殿比不得外殿。”
丁小羽又问:“为什么山庄要分成内殿和外殿?”
九方漓容回头看她,笑而不答,可笑容上像隔了层霜。
丁小羽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惹得九方漓容怀疑自己在探听什么,连忙补救:“当我没问过,对不起。”
九方漓容本就走在前面,丁小羽也没留意四周,当眼前景象突然变得宽广而壮美时,她简直觉得自己掉进了童话世界。只见前方是数十亩的空地,四周种满了无数珍奇美丽的花花草草,嫣红柳绿地环绕着空地中央那满满当当的一片花海——那是一片炫目的血红,在萧瑟的秋风中依然妖媚张扬。
丁小羽被这一派艳景震住,吃惊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秋天也能开?”
“施罗花。”九方漓容勾起笑容,那张脸比前方望而无际的血红花朵更加撩人心神,他优美地叹:“人血总是热的,无论秋冬。”
刀剑往事(下)
丁小羽倒是很平静。想来也是,越是美丽妖冶之物,越要用血腥的方式饲养。而且,隽霄山庄本来也不是慈善机构。
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微妙的血腥味,混合在幽然的香气中,让丁小羽赫然发现——这不就是九方漓容身上的味道。
抬眼,九方漓容美目远望,情绪不明。那味道正如他本人一样,高贵,美丽,又冷酷无情。他如此美丽,光盖日月,又是从怎样血腥的涅槃中成长起来的?这不得而知。
丁小羽突然觉得有些冷了,走到前面去拉九方漓容的玄袍衣袖,“九方,冷了,回去了。”
九方漓容回过神思,轻笑:“你身上可穿着火狸裘,不热已是奇迹。”
丁小羽没说话,又扯了扯,催他走。九方,心冷,穿再多又抵得上什么用处?
九方漓容任由她拉着,向前走,很快就没入花海。他微笑,“施罗花剧毒,单是香气浓郁一些都可使人昏迷,你可知道你为何安然无恙?”
丁小羽点头,“断月丹的药引是施罗花吧?”
九方漓容看她一眼,“聪明。你又可知我为何安然?”
丁小羽奇 怪;书;网:“难道你也中了这花的毒?”
九方漓容失笑,“小羽可真能胡想。”
丁小羽想了想:“难道你从小吃这个花,所以习惯了?要不,就是长期服用解药?”
吃花,我难道是兔子?……九方漓容摇头,不答反问:“小羽,你知道隽霄山庄是怎样一个所在么?”
丁小羽想都没想:“你家。”
九方漓容再次摇头,笑容优美而疏离,“没人想把隽霄山庄当做家。”
丁小羽皱了皱眉,摸着鼻尖儿想起,从前兰陵绪说过,是九方漓容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九方忌。外面说,这儿是魔窟。
九方漓容轻叹,笑容间尽是戏谑,扭头看向丁小羽:“知不知道万雪尽为何恨我入骨?”
丁小羽点头:“你父亲杀了他父亲。”
九方漓容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事,问:“谁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