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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们能平安脱逃——
但事情发展却事与愿违,卫兵们的人数愈来愈多。
在乌路可的视野边缘,弓箭兵开始行动。莱纳斯迪等人也停下脚步,包围的人数太多,他们无法突破重围。
乌路可抬起脸,连眼也不眨地凝望着那一个角落。
——她光是这样看着,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对不起……)
乌路可在心中向黛梅尔等人道歉。
然后她往前跨出了一小步,抓住她的卫兵慌张地加强力道,只见她以严肃而冷漠的眼神望向他说道:
“放开我。”
那是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她跟菲立欧等人在一起时,绝对不会用这种声调说话。那是身为“威塔神殿司祭”、“神姬之妹”的她所发出的声音。
卫兵还来不及生气,就先哑门无言。乌路可那充满气魄的声音,只用一句话,就彻底压倒了年轻卫兵。
“把你的手放开。我不会逃走的。”
乌路可再次发声。被她的威严击垮的卫兵,简直就像停止思考一样地放开了手。
然后,乌路可在心中再次向黛梅尔等人道歉。
——他们是心存厚意想要让乌路可两人平安,乌路可不想糟蹋他们这分心意。
“士兵收起剑,把弓放下!”
那是一点都不像发自女子、相当大的音量。
那高傲而庄严、让人误以为夜晚的黑暗是舞台的美妙声音,牵动了卫兵们的注意。
为了更吸引众人的注意,乌路可又向前跨出一步叫道:
“我名叫乌路可·迪古雷,是威塔神殿的司祭。我现在代表神殿,负责现场的‘调停’。各自把剑收起来,安静下来!”
面对乌路可这唐突而奇妙的叫喊,卫兵们都感到困惑不已。
乌路可再次叫道:
“你们所攻击的这些人,是受到威塔神殿保护的。要是你们继续这么无礼,就视为对威塔神殿及吉拉哈不敬的行为。”
在场一片哗然。少女所说的国名,是远比阿尔谢夫要大、拥有更强权力的国家。该不该继续与身为御柱信仰中心、奉“生命”保护之神殿为敌,让卫兵们不知如何判断。
乌路可取出胸前的吊饰。以生命辉石为中心,刻有模拟光形的、威塔神殿纹路。那是只赐给威塔神殿的高级职位者、证明身份之物。
乌路可一边把它举到脖子的高度,一边挺胸说道:
“臣子乌路可奉神姬诺爱尔之名,于此调停纷争。没有人有意见吧?”
一旁的艾娃司祭,默默地当场跪倒。看到年老的司祭也听从少女的话,卫兵们动摇了。
所谓的调停,就是威塔神殿的高位神官为人们的纷争进行仲裁。神官在听过双方的说词后,会提出建言,以平息纷争。
而神官的话顶多也只能说是“建言”,和审判不同,并不具有强制力,要不要接受建言就看当事者本人,但若是拒绝接受调停,则是不被允许的。无视于调停等于是对神殿的侮辱,更可进一步说是对信仰的否定。
但是——在这种场合,提出仲裁的乌路可,本人就是当事人。本来她是不能要求要担任现场调停者的。身为调停者却为自己辩护,这依规定是不被认可的。
但是乌路可无视于此,还说出这番话,是下了一种赌注。调停制度虽已经在有御柱信仰的地区广为流传,但很少有人民对提案的神官所应遵守的规定有所了解。
艾娃司祭应该看穿了乌路可的话中所含的虚伪性。但是她在心中察觉此事,却什么也不说,而是尊重乌路可的意思。
在场提出“调停”,算不上是机智,而只是单纯的灵机一动。她一心想要帮助菲立欧和骑士们脱逃,正因如此,在神的提示下才想到这条苦肉计。
一头蓝色秀发飘逸的少女司祭,在月光的照耀下,静静地往前走。
没有一个人阻止她。
那堂堂的步伐让卫兵们的包围自然而然地分开,她看见了站在中央的莱纳斯迪与黛梅尔。
两人似乎都不知道卫兵们为何停止攻击,只是茫然呆立着。而菲立欧还是一样在骑士背上熟睡着。
“在场的负责人是哪一位?”
乌路可以清澈的声音问道。她那五官端正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以让人觉得是神的代理人的悠然神情环顾四周。
一位类似卫兵指挥宫的青年,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虽然身穿高级武官所穿的军服,但还相当年轻。判断他是某个有名贵族的乌路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沉思了一会儿。
这位高瘦的青年以严肃的声音说道:
“您说您是威塔神殿的司祭是吗?请恕我失礼,请把首饰——”
乌路可把首饰的纹饰给他看。青年凑近确认后,知道那并非赝品,皱起眉头。
——她总算想起来了。
之前在国王与皇太子的葬礼上,她与菲立欧漫步中庭时,见到了他跟他的妹妹。因为此时表情跟气氛都有所变化,她才一时没有发现。
他确实是叫做——
“我是阿尔谢夫的军务卿,名叫克劳斯·桑克瑞得。那么,威塔神殿的司祭大人,您为什么会在此处呢?”
克劳斯的声音听来咄咄逼人。
乌路可一边在心底烦恼着该如何回应,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答道:
“这个教会的主人艾娃司祭,是我的老朋友。我留在此处正想重温旧谊,你们突然来访,这场骚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故意装迷糊。克劳斯的眼神更加严肃了:
“我们是前来追捕潜入王宫的可疑分子的。那边的男女与少年,是司祭您的朋友吗?”
听到这问话,乌路可刹时间哑口无言。她刚刚才气势逼人地说他们是“受到威塔神殿保护的人”,用这话来阻止卫兵们,但她并没有仔细想清楚,所以现在才陷入开始思考细节的窘态。
“——他们的确是我的朋友。刚才您说潜入城里,但他们今晚都一直在跟我谈话。该不会是您弄错了?”
“——请告诉我他们的姓名和身份。”
克劳斯以严厉的声音叫道。
乌路可瞪着他,同样不服输地叫道:
“在那之前,请你先出示他们潜入王宫的证据。这应该是冤枉的吧?”
“我们有人跟踪可疑分子,才查到此处。”
“请把那个人请到这里来。作为调停的证人是有必要的。”
乌路可立刻回答,让克劳斯当场语塞。
——果然猜中了。依据黛梅尔的话,跟踪他们的很可能是暗杀者的同伴。当场应该不会有人站出来的。
克劳斯对身后的武官问道:
“把那个人叫来。”
“是——是。”
年轻武官一脸困惑地回答,环顾周围:
“喂!那个跟踪的人,到这里来!”
卫兵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定上前。卫兵人数虽然未达百人,却也接近这个人数,但在场的每的人都摇摇头。
克劳斯发出焦急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查到这个地方的人——”
“应该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乌路可叫道:
“虚伪的密告者,恐怕是生存在黑暗中的人——他们厌恶阳光、避开正道、在历史的阴影夹缝中生存——克劳斯大人,您是上了‘可疑分子’的当了。”
克劳斯皱起眉头。乌路可堂堂正正地继续说道:
“以下是我的推论——能够潜入戒备森严的王城里的,应该是专门靠‘这种勾当’维生的人吧!而这种人的同伴向卫兵们传达假的情报,把他们的搜索方向引导到这个教会来,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虽然是突然之间想出来的狡辩,但乌路可还是说得冠冕堂皇。
“但是——但是他们又为何要抵抗呢——”
克劳斯问道。乌路可还是一脸镇定地回答道:
“无缘无故地突然被人将火箭射进屋里,又有持剑的人来袭,身为一个剑士,自我防卫是很正常的事吧!那个可疑分子若是真正想逃走的话,就不会潜伏在王都近郊的这种地方,早就转往其他地方去了。根本没有必要特地等待追兵包围,不是吗?”
虽然菲立欧的情况是为了疗毒才不得不留下来,但在现场必须隐瞒这个事实。
克劳斯听了哑口无言。
而指挥官的动摇也传递到卫兵们之间,乌路可在情急之下所想出的对策奏效了。
克劳斯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我知道了。但是这还是无法洗清他们入侵王城的嫌疑,先将他们绑起来,加以审问。这样如何呢?”
克劳斯的这个提议却是乌路可难以接受的。
“应该没有这个必要。我可以保证他们的身份——”
“说到身份,其中一个人我已经知道了。”
克劳斯说道。
乌路可感到背后一阵战栗。
“这个国家的四王子、菲立欧·阿尔谢夫大人——就是那位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