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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妃玛莉贝儿以冷淡的表情回答:
“既然有人受命做这种工作,就一定有人指使。虽然这种人在和平的阿尔谢夫并不是那么活跃……不过,这次的事不是我做的。这么粗糙的计划——而且我要的只是雷吉克一个人的命,并没有预计要杀害其他人。”
听到玛莉贝儿的话,达斯堤亚只能张大了嘴,茫然不知所措:
“但、但是,那么,刚才的刺客——”
“我不知道是谁做的,是塔多姆的人吗——我还以为是你教唆的呢!”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达斯堤亚明知失礼,还是不禁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要是雷吉克“死了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这时可以继承王位的,就是三王子布拉多和皇太子的幼子亚伯特了,但只要达斯堤亚和正妃依然健在,就只有可能让亚伯特登上王位。
桑克瑞得家的年轻小子或雷吉克派剩下的党羽等,随随便便就可以应付。
可是——
达斯堤亚想起某事,因而发起抖来。
今天受到攻击的不只是被杀害的人和雷吉克,还有四王子菲立欧、外务卿拉希安·罗姆,以及身为威塔司祭的乌路可·迪古雷——.
要是连他们都一起送命的话,真不敢想像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身为优秀政治家的拉希安自不待言,威塔司祭乌路可更是国家的贵宾,就算是存在感薄弱的菲立欧,背后也有王宫骑士团威士托为其撑腰。
如果跟他们有关的人一口咬定达斯堤亚等人就是暗杀主使者的话,达斯堤亚可没有自信能够对付。
达斯堤亚可以确信某件事,那就是这次的事是某人想要“陷害”达斯堤亚等人,但是达斯堤亚明白自己是无辜的,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杀害拉希安,毕竟他已经和身为外务卿的拉希安在昨夜达成共识……
问题是,这是出于“谁”的计谋。
不可能是雷吉克,他的母亲和葛楚德都是被害者。虽然正妃玛莉贝儿也雇用了暗杀者,但她说这次并不是她所指使的。而遭到袭击但却得救的拉希安和菲立欧——以他们的人品来说,也不可能是其所唆使的。
他在逼不得已之下向雷吉克辩解,推测这是“其他国家的阴谋”——也就是出自北方大国之手,但这其实也就是达斯堤亚的结论。
说到其他可能性,虽然有搞错对像或反政府组织等线索,但在阿尔谢夫国内并不存在会进行暗杀的反政府组织,因为这片土地自古以来即是和平而丰饶,人民对政府也少有不满。
达斯堤亚思索着,再这样下去,雷吉克会要他背上黑锅的。
“——你在为什么事伤脑筋呢?”
正妃问道。
达斯堤亚皱起眉头:
“正妃大人,我为现在的状况而伤脑筋——”
“把那个男人杀掉不就好了?”
听到正妃冷冷地如此说道,不禁让达斯堤亚战栗不已:
“正妃大人……您这是叛乱……”
“人都会死的,国王和皇太子不是也死了吗?不过,为什么‘那个’男人还活着呢?正当的国王和皇太子死了,而并非王室血脉、不知哪来的杂种——”
“正妃大人!”
达斯堤亚不禁高声叫道。
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是绝对不能被正式承认、也没有人会承认的……王室长久以来隐藏的污点。
玛莉贝儿不为所动,她挺直了衰老的背脊,轻蔑般地凝视着达斯堤亚:
“达斯堤亚卿,你好像不知道最关键的事。让那个男人坐上王位,是绝对不可能的哟!那是生不出小孩的第二王妃纯粹为了对抗我,而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是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把王位继承权交给那种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是不会认同的!”
达斯堤亚冷汗直冒。
如她所说,第二王妃蕾薇雅似乎是名石女,不过即使如此,国王还是承认雷吉克是他的儿子,只能推测其理由可能是为了顾及桑克瑞得家的颜面。
已故的拉巴斯丹王有着极度轻视血缘的性格,就连他对自己所继承的王室血脉也有所怀疑,他认为只要能治理国家,由谁来当国王都无所谓。
正是因为这样国王的性格,才会产生没有血缘关系的王子——正妃玛莉贝儿如此说。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证据可以支持这事实,连达斯堤亚也是几年前才从正妃那里听来的。
正妃似乎是收买了即将退休的女官,才知道当初蕾薇雅怀孕与生产都是谎言。
那位女官已经过世,与这事实有关的国王、第二王妃和葛楚德卿现在已死,可以作证的人都已经不在世上了。
如果现在正妃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如此主张,雷吉克等人一定会予以猛烈反击,将正妃当作神智不清的疯子来处理吧!
达斯堤亚这边也不能它当作是公开攻击雷吉克的题材,既然国王和第二王妃承认雷吉克为子嗣,若是让这种没有证据的流言流传出去,可能会失去有心的贵族支持。若是一个不小心,可能还会成为侮辱王室的行为。
达斯堤亚拚命地安抚正妃:
“总之,请您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既然没有证据,这……”
“所以我才说杀掉他就没事了。”
正妃玛莉贝儿淡淡地说道:
“不然,我们一定会被杀的,雷吉克就是这样的男人。”
“正妃大人……”
达斯堤亚茫然地凝视着玛莉贝儿。
她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
达斯堤亚突然想到,她从以前就是这样的人吗——
出身于卡洛司家的玛莉贝儿,跟达斯堤亚是堂兄妹的关系。年龄上以达斯堤亚稍微年长,年轻时他们也经常谈话……
以前的她虽然骄傲,但并不是个可以面不改色雇用刺客的人。若说是岁月改变了她,那还真是可怕。
或者说——是他自己太过天真了吗?
达斯堤亚一边在心里苦恼着,一边站起身来:
“——正妃大人,我可能错了。”
正妃玛莉贝儿以冷漠的眼神看着达斯堤亚。
达斯堤亚已下定决心。
再这样下去,国土将会分裂。葛楚德被杀时,这个国家就已经失去平衡了。
“在支持您、皇太子妃,以及拥立皇太孙之前——说不定还有事应该要先考虑。是我思虑不周——忘了身为一个政治家该有的自尊,而存有私心——我对拉希安卿感到非常羞愧。”
达斯堤亚边说边摇摇头:
“正妃大人,请立刻和雷吉克大人缔结友好关系吧!应该由雷吉克大人继任王位,一而我们则应引退——一开始就该这么做的。第一顺位的王位继承权在雷吉克大人手上,身为臣子的我们只要支持即可——”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这才是最合理的结论。然而身为政治家,这等于是提出败北的宣言。
正妃的眉头挑动了一下。
达斯堤亚无力地笑了:
“……我现在才注意到,真是傻瓜,已故的陛下也会笑我的。但是现在还来得及,以后的事就拜托拉希安卿……”
“达斯堤亚卿,你这样还算是国家的忠臣吗?”
正妃以凝重的声音叫道。
“至少这是我的打算。”
达斯堤亚不为所动地回答。
“难道您希望我们内斗,引塔多姆趁隙来袭,让国家灭亡吗?葛楚德卿的暗杀事件,他们绝对脱不了关系。能够指使玄鸟的暗杀者,不是随便就可以雇用到的。”
正妃瞪着达斯堤亚:
“你真蠢——能够骑在玄鸟背上的,只有住在榭卜拉兹山地的北方民族,不是吗?北方民族与塔多姆是敌对关系,不可能合作的!”
达斯堤亚听到正妃的解释,叹了口气。
北方民族与塔多姆之间确实持续了长久的战乱,追根究底是因为塔多姆入侵北方民族的住处,双方不断地战了又停、停了又战,即使历经了数百年,战争仍然宛如惯性般地持续着。
只是,正妃的解释太过受常识所局限。
“正妃大人,属于这共同体的所有人,不可能全部有志一同的。请看我们的例子,在一个国家里,不就是上演了这种骨肉相残的戏码——而在北方民族中,就算有人背叛同伴,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即使并非如此,若是同伴犯了罪,遭到流放或逃亡,而这种人为了存活下去而投靠敌营,也是很常见的。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们也会变成‘那种’立场……”
达斯堤亚的回答让正妃无话可说。
然后达斯堤亚发出最后通牒:
“非常抱歉,我也不得不背叛您了,我已经不能再站在您这一边,要投入雷吉克大人门下,虽然我并不打算硬是跟正妃大人您为敌——但若您不打算收手,‘身为政务卿’的我也会采取相对的措施……”
正妃外表看似心平气和地点点头,但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