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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这类的事例并不少见。
葛楚德接着对下一任国王声色俱厉地说道:
“雷吉克大人,请您回王都去!您可是下一任国王,在陛下和殿下的葬礼过后,就必须举行即位的典礼了。请您‘暂时’停止这样的玩乐。”
“不要这么正经八百嘛!”
雷吉克以嘲弄的眼神对葛楚德笑道:
“我是下一任国王对吧?那就用我的权限,把这妓院当作我的办公室吧!这主意不错,你觉得如何啊?”
雷吉克说着,一边亲吻着依偎在他身边撒娇的娼妓,一边沉醉在鸦片中。
听见雷吉克的玩笑话,葛楚德以严肃的表情面对:
“雷吉克大人,当上国王,就表示要负起责任和义务。您必须改变以往的生活,请您对此事有所自觉……”
“我是有自觉啊!所以我才把这次当作是最后一次玩乐啊!”
雷吉克还是以缺乏男子气概的表情回应,但葛楚德可不会被他的话所欺骗。雷吉克的放荡习性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要是他当上国王,真的很有可能会把后宫改造成妓院。
雷吉克一边喝着酒,一边轻蔑般地说:
“我老头跟我哥死得还真是时候,不然继承权就差点要转到我哥的小鬼手上了。军务卿,你说是吧?”
“雷吉克大人,就算是开玩笑,也请您克制别说出这种话,陛下是非常杰出的君王。”
葛楚德不附和他,却加以苛责。雷吉克不禁嗤之以鼻:
“你跟我妈心里明明都是这么想的——要是我当上国王,桑克瑞得家也会永保安泰。政治就交给你啰!我啊——”
雷吉克抱住身边的娼妓,舔着她的脸颊:
“跟女人一起玩还比较快乐。”
葛楚德感到一阵晕眩,瞪着雷吉克:
“——今晚已经不早了,我先住到另一个房间,明天一早就请您跟我一起回王都去。关于葬礼,由正妃等人一手包办是不太妥当的。”
“我知道,我知道,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啊!葛楚德。”
“我不会叫妓女的,明天还有要事。”
葛楚德关上门,深深地叹了口气。
雷吉克年方二十六岁,相当年轻。虽然他一直不改放荡习癖,教人操心,但看到他今天的样子,更让人满怀不安。
原因之一是身为其母的第二王妃对他太过于宠溺,另外,她从小就经常在他耳边说皇太子的坏话,也养成了他妄自尊大及惹人厌的个性。
事到如今,葛楚德开始憎恶起第二王妃蕾薇雅——
她是葛楚德的妹妹,也就是说,从亲属关系看来,雷吉克是葛楚德的外甥。
既然有如此深厚的关系,以桑克瑞得家的立场,支持雷吉克是理所当然之事。
现在正当的继承权落在雷吉克的手上,但是支持皇太子长子的派系也相当强大,他们很有可能以雷吉克的资质不佳为理由,在贵族们的议会中掀起争端,其背后也隐含着正妃与第二王妃的对立。
——或者,也有可能引起内乱。
葛楚德甚至认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与其今后双方留下“芥蒂”,不如先消灭其中一方,以断后顾之忧,这也不失为一个对策。
当然,他并不打算让自己这一方成为被消灭的一方。
葛楚德已写信回领地,现在他的父亲和儿子应该正在统率族人,做出兵的准备吧!身为世代相传的名门,桑克瑞得家必须表现出符合其名号的举动。
就算幸运地不需引起内乱就能解决,他们也要以警备之名集结士兵,以向其他贵族们展现其威望,这可并非毫无意义之事。
葛楚德·桑克瑞得一边沉思今后的政局,一边静静地养精蓄锐。
*
在啰嗦的军务卿消失后,雷吉克·阿尔谢夫强忍住笑意。
身边相熟的娼妓一边吸着鸦片烟管,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雷吉克:
“‘国王陛下!’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女人以带有鼻音的撒娇声调说道。
雷吉克在其耳边喃喃地回答:
“他是个啰嗦的老头,对吧?有够顽固!自以为了不起,难对付得很,真是~”
雷吉克抱怨着,边用舌头润湿嘴唇:
“……哪,我来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吧!”
“什么事?”
雷吉克在女人耳边压低了声音:
“我啊,痛恨这个国家的王室。”
听到雷吉克的话,女人笑了:
“是吗?为什么?”
“这个嘛……自我开始懂事以后,就讨厌身边的一切。这个国家是我老哥的,我光是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他,就觉得讨厌……不,不对。在我这样想的更早以前,我就已经开始讨厌了。为什么呢……”
雷吉克一边浮现微笑,一边玩弄着女人的娇躯:
“这样的我竟要当上国王啊——我真是搞不懂命运这玩意儿,你说是吧?”
“您怎么这么说呢——反正‘这样的’命运是早就注定好了的吧?只是提早到来,省得费功夫——您说对吗?陛下?”
听到女人的话,雷吉克笑了:
“你也来当我的侧室吧?”
“嘻嘻……听起来不赖,不过那里可不是我这种人可以出入的吧?”
“等我当上国王,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雷吉克从女人的手中接过鸦片烟管,轻轻吸着其中的气体。
“……没错,算不了什么。国王就是这国家最伟大的人,想做什么都可以办到。比如说——让这国家灭亡。”
雷吉克开玩笑似地说道,又淡淡一笑。
“哎呀!真可怕……”
娼妓依偎在雷吉克身边,亲吻着他的脖颈。
雷吉克眯起了眼,躺在沙发之上。
接下来暂时很难出入这家妓院了——这种事用不着葛楚德说,他也明白。所以他今天才会来这里。
只不过,关于今后会变得忙碌的理由,他和葛楚德所想的有点不同。
雷吉克抱着女人,同时表情恍惚地闭上眼睛。
所谓人生如梦……
这么说来,自己的梦是哪一种呢——雷吉克边想着,边贪婪地渴求着今宵的美梦。
第二卷 第六章 年轻司祭的选择
乌路可经常作梦。
内容大多是有关往日的回忆,但正因为是梦,经常相当纷乱,也有许多不自然且引人注意的部分……
像是她本来应该在跟菲立欧一起玩耍的,不知何时又变成在姐姐身旁度过下午茶时光;原本她人是在神殿,下一瞬间又移到在阿尔谢夫所住的、令人怀念的家里去了——
那天夜里,乌路可梦见的是比较常作的梦。
那是在建于距离王宫有一段路程的闲静之处、骑士团宿舍——
菲立欧就在那环绕宿舍周围的森林深处。
他拿着与其幼小身躯所不相称的剑,在阳光下反覆地练习挥剑。
乌路可在树荫下远远地眺望着他的样子。
这深深镌刻在她幼小记忆里的场景,是在阿尔谢夫时所发生的事。
菲立欧并没有注意到乌路可的存在。
乌路可能够听到剑刃破风之声。
风轻轻吹动……
乌路可一边透过树荫下的细缝看着菲立欧,一边慢慢地绕着他走。
不知为何,这气氛让她觉得不敢向他出声。挥汗如雨地在努力练剑的菲立欧,在她眼中十分耀眼。
在神殿长大的乌路可并没有正式地锻炼过身体,她甚至想,这种事有什么好玩?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呢?
不过菲立欧对这种锻炼似乎乐在其中,表情相当认真——要不是乐在其中,应该是无法持续下去的吧!
乌路可并未拥有能让自己如此热衷的某种事物。对身为神官的学习,她虽然并不讨厌,但也觉得相当无趣,那已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义务。
乌路可一边眺望着菲立欧,一边在树下走着,终于在某棵树下站住。
头上有着刺耳的声音。
乌路可瞬间把视线从菲立欧身上移开,仰望头上——
那里有个昆虫的巢。
那时乌路可还不曾见过“蜜蜂”这种昆虫,她虽然知道这是种可以让人搜集蜂蜜、对人来说相当方便的昆虫,但关于它们具有的毒针及其危 3ǔ。cōm险性,她却缺乏相关的知识。
乌路可抱着好奇心凝视着头上的大蜂巢。
大量黄色与黑色相间的蜜蜂交错飞舞着。
年幼的乌路可歪着头仰望它们。
比蜂巢更高的树枝上有几只鸟,那是像老鹰一样大的黑色鸟类,漆黑的羽毛与泛着黑光的尖嘴,给人不吉祥的印象。
它被称为玄鸟,但在阿尔谢夫一带生息的算是极小的品种,据说在北方的山岳地带,有种比人和熊都还要庞大的玄鸟。
神殿对这种鸟甚为忌讳,认为它会召唤不幸,但乌路可却觉得在树上的它们很美。
不知为何,这些鸟一直看着菲立欧。
不久,它们高亢地鸣叫一声——在它们飞起时,枝桠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