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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己能到神灵旁,就能够变更系统。这样一来,不但可以阻止梅比斯等人的失控之举,这个世界也就可能存续下去。
只是,如果梅比斯等人就这样到来访者的世界去——
(……那也是命运吗……)
高司教对着理应不存在的神问道。
当然没有人回答。就算高拥有夏吉尔人的技术,始终也无法触及“神”的存在。
掌握世界命运的,毕竟还是“人”。
从前,夏吉尔人也曾在自己的星球上,掌握自己的命运。
然而——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将其毁灭。
高·夏尔帕凝视铁窗外。
可能是因为换了房间的缘故,他可以看见窗外宽广的天空。
现在可以看见澄明的蓝天,以及颜色像是溶入蓝天的月亮。
那形状扭曲的、留下三道伤痕的“母”星——
——那并非实体。
人们把“它”当作这个星球的卫星,但那并非事实。
那是他们使用御柱映照在天空的,不具实体的幻影——
人们把那月亮称作“天空之钟”。
根据神话传说,每年一度自天空响起的钟声,就是出于月亮。
高司教以深远的眼神仰望月亮——正确地说,它并不是“月亮”,而是他们所失去的母星。
对夏吉尔人而言,那是他们的犯罪证据,警告他们必须赎罪。
他们亲手毁灭了自己所诞生的星球。
那三道伤口,是因最后的战争所造成的地形变化。因为这场战争,地上所有人都死光了,连星球也失去了。
为了不让他们忘却罪过——
便将该姿态以这个星球的假卫星形式保留下来。
因此,每当夏吉尔人仰望月亮,罪恶感就会油然而生。
‘人类这种生物——也在重复我们曾经犯下的过错吗?’
高司教无法摆脱这种预感。事实上,来访者的世界正迈向毁灭一途。
因为时间的流动方式大不相同,也许会是这个世界先一步毁灭——
但这个世界还有几千年、或是几万年、说不定还有几亿年以上的期限。
梅比斯等人的行动就像是放弃这时间,对想要保护人类的高司教等人而言是无法允许的。
“……现在只能寄望……”
高司教小声地低语。
如今,在拉多罗亚的无名氏们受到几乎瓦解的打击,能行动的人很有限。
首先是身为神柱守护者的北方民族,他们恐怕正在研拟再次袭击的对策。
如果高写给元首的信送到了,而且元首相信其中所写的内容,也许拉多罗亚的部队会出面阻止梅比斯。
另外,高司教还把信——
寄给“另一个人”。
那就是在佛尔南神殿结识的、拥有精湛剑术的四王子——
他现在的身份已是王弟。
他也以使者的身份来到这拉多罗亚。
考虑到其立场,高认为他不会有动作,也无法做出动作。
但即使如此——菲立欧还是会率领护卫的王宫骑士团来到“此处”。
这是高没有根据的直觉。
以阶下囚的身份而言,高司教只能等待——但是人一定会注意这异常变化的“前兆”。
在面临这异常变化时,要逃避或是要对抗,就决定了这个世界的命运。
高司教的胸口深处,突然有种嘎嘎作响般的异样感受。
夏吉尔人具有独特的感觉器官,可察觉御柱或神灵的异常变化。
那种感觉正告知他状况有异。
高·夏尔帕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一族的灭亡可说是必然的事,夏吉尔这个种族原本应该在更早以前就灭亡了。
但是,若是这个世界的人灭亡,就太令人遗憾了。
高·夏尔帕仰望窗外歪斜的月亮,胸口再度因罪恶感而隐隐作痛。
*
在会谈席间,乌路可顺利地发挥其话术。
刚开始她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在倾听菲立欧与杰拉得争论的过程中,也渐渐习惯了现场的气氛。
现在她也可以坦然地接受议员们的视线了。
提出质疑的老年议员疑惑地开口:
“——那么,你是说吉拉哈人并不敌视拉多罗亚是吗?”
听见这充满敌意的问题,乌路可假装困惑地回答:
“老实说,吉拉哈的人民大多数都不在意‘拉多罗亚’的存在,他们并非轻视拉多罗亚,而只是单纯地‘不知道’而已。双方之间并没有物资交易,国境又有山脉阻隔,就连使者的往来也是第一次——与其说吉拉哈人对贵国抱有敌意,不如说觉得贵国只是疏离而遥远的存在,这才是一般人的感觉。”
乌路可虽然带着微笑如此带过,但这番话却是对拉多罗亚的敌视政策最惨烈的讽刺。
她所面对的老议员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真的是如此吗?现在吉拉哈不是在国境附近集结了大量的战力吗?是不是想趁机侵略我国呢?”
乌路可悠然自得地凝视发问的那位议员:
“我国并没有扩张领土的打算。从索里达帖大陆以往的历史便足以证明,太过庞大的国家将会从内部开始崩溃。然而,如果受到攻击,我们便必须保护国家与人民,这才是‘国家’的本分。国家本来就必须随时维持保国卫土的力量,在得知拉多罗亚的动向危 3ǔ。cōm险后,自然就增加了国境相邻的西域战力。将防卫战力集中在情势紧张的地区,是身为执政者理所当然的义务。一般人民并不太了解拉多罗亚,但吉拉哈高层却已掌握到拉多罗亚对吉拉哈抱有敌意的状况。刻意制造空隙给来犯的对手,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她自己也觉得说得有点过分,但这问题可不能虚应了事。
议员也许是判断再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稍稍改变了切入的方向。
“我能相信你这番话吗?现况是我们认为你们吉拉哈的士兵非常危 3ǔ。cōm险,甚至有可能将防卫战力直接转变为侵略的战力。”
“如果你无法相信我的话,那也没有必要刻意相信。因为如何评估我们的危 3ǔ。cōm险性,全看你们自己。”
乌路可明言。
然后她又下了赌注般地说:
“吉拉哈在好几年前就已经进行着开战的准备,就算明天就开战,我国也能随时因应。”
这不当的发言让议员们听了一阵骚动。
刚才发问的老议员皱起眉头,瞪着乌路可:
“你是说,吉拉哈已经做好与我们战争的准备吗——?”
“是的,正是如此。不过,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无意主动进攻。如果我们有此意,早在好几年前就进攻了。正因为知道拉多罗亚的敌视政策,吉拉哈才会加强防卫线,这几年只是加以维持而已。”
乌路可边选择遣词用字,边淡淡地说。
坐在她身旁的菲立欧也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信任确实在乌路可背后支持着她。
老议员以更冷漠的口气说:
“就算目前是如此——我们仍不得不判断,将来你们很有可能会将这战力用来侵略我国,你们对我国相当危 3ǔ。cōm险,这是不会改变的。”
“是的。吉拉哈对贵国而言当然很危 3ǔ。cōm险,我们有这方面的自信。”
乌路可立即笑着回答。
她也感受到议员们心生疑惑,便缓慢地环视周围:
“似乎有很多人产生误解——但我们此行的目的,并非要来跟各位论述开战没有益处,我们只是要指出一个事实,就是如果开战,对双方都会造成严重的损失。”
经过与达古雷的会谈后,乌路可注意到了问题的本质。
简单地说,拉多罗亚就是“看不起”吉拉哈。正如塔多姆不把阿尔谢夫放在眼里一样,他们估计“只要现在先下手为强,便能轻松获胜”。
既然拉多罗亚国内有人这样想——就算乌路可等人再怎么诉诸友好,对方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劣等国家在求饶”。
因此,乌路可便逆向操作:
“你们视为蛮族的那个国家,是东方神殿诸国的盟主,拥有数十万的潜在兵力。如果拉多罗展开侵略,那不只是对吉拉哈一国的侵略,而会被视为对整体神殿势力宣战。五个神殿再加上所有东方国家——我也不知道兵力将会膨胀到什么程度。”
几位议员绷紧了脸,却也有少数议员深深地颔首,看来并非所有的议员都是不用功的。
另一位中年议员似乎将乌路可的话视为挑衅,站起身来:
“你说得太夸张了吧?其他国家或神殿怎么可能对吉拉哈或威塔神殿没有丝毫不满,若他们全都站在吉拉哈这边,那南方的内乱早就已经结束了!”
乌路可望向身旁的菲立欧。
这位少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发言。
他虽然不是吉拉哈人,但身为“阿尔谢夫人”,却有话要说:
“确实有人对威塔神殿心存不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