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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沉思——人类究竟是在哪里误入歧途的?
有好几个契机。
当在能源战略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石油,开采程度无法满足人类所需时。
当被称为稀有金属的贵重矿物资源价格暴涨,引起人们竞相争夺时。
在气候变迁中,环境也产生剧烈变化,而人们却无法对其采取完善的对策,因而导致后代子孙的悲剧。
再加上——把这些问题当作政治斗争工具加以利用的人们,又使事态更加恶化。
他们对问题本身置之不理,只为了权力斗争提出不同的主张,最后使得许多国家面临各种各样的变化之际,终于必须以“斗争”的方式解决问题。就连表面上诉求环保的团体,也滥用政治权力,以只求自己方便的方式利用社会。
好几个国家或团体分裂后灭亡、再次形成、接着再度灭亡——
就像微生物在试管中不断地重复繁殖和减少一样,世界也在一片浑沌中一再重复历史。
人们一直不去正视这些问题,结果就是纵然技术有长足的进步,但同时也产生了许多无法挽回的悲剧,更在国与国之间留下长年宿怨。
早在穆司卡诞生前的遥远过去,这些影响就有如沉淀物般累积。
在清算和赎罪都无济于事的世界中——穆司卡等人为了先保护自己,接着打倒敌人,正不断地进行研究和战斗。
事情到底是从哪里偏离正轨的呢——
或许是一开始就走入歧途了——
穆司卡不得而知。
‘这个世界——迟早也会像我们那个世界一样吗?’
他担心会如此。
只是,在这个世界,存在许多穆司卡等人的世界所没有的要素。
那并不只是御柱、辉石及身为引导者的夏吉尔人的存在。
穆司卡在接受佛尔南保护的那段时期,于图书馆接触了许多书籍。
在那时,他得知这个世界建构了几乎完全循环型的系统。
在这个世界,只要经过数十年左右的岁月,就连各种矿脉也会一点一点地“恢复”。只要人类不过度开采,矿脉就会自然而然地在洞窟深处生成,之后藉着小规模的地震推挤至地面,当生产到某种程度的规模后又会停止。
这个现象,简直就像是有谁在暗地里“控制”这片大地。
那恐怕也是出于御柱的影响。
这片大陆的御柱,分别负责支持大地、清洁水源、产生空气、调节气温。位于中央的威塔神殿御柱是其核心,使这些功能常保正常运作。
说不定就连这片大陆也是由“御柱”所制造。
穆司卡根据这些现象,暗暗思索:
‘这个地方该不会——原本是“空无一物”吧?’
在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制造大陆、填满水源、准备空气、调整气温——如此制造出来的就是这块索里达帖大陆。或许原本就有行星当作基础,但创出适合生物的居住环境的,想必是夏吉人吧?
穆司卡没有任何管道可以确认此事,但他唯一可以确信的,就是这片土地并非只是“类似地球的行星”。
这时,在牢房正对面监视他的那位胡须大汉,突然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他名叫吕岳,是个在昨夜那场战役中击昏了穆司卡,还把丽莎琳娜逼到无路可退的高手。
他手上的手环具有穆司卡等人称之为“魔盾”的功能。这手环可用来防御原料核心的能源攻击,但它亦可射出块状能源来攻击他人。穆司卡便是在出乎意料的状态下遭受其攻击,当场昏迷不醒。
他虽然无意轻敌,但这无疑是很大的失误。
吕岳打过呵欠后,注意到穆司卡的视线,便望向牢房:
“咦?怎么啦?你想要什么吗?”
他的口吻听起来通情达理,以敌人而言算相当友善,让人无法讨厌他。
穆司卡瞪着他,叹了口气:
“是啊!如果可以,我想离开这里——这你办不到吧?”
吕岳露出苦笑:
“啊!没错。夏吉尔人也曾这么说。成了人质的人,大概都会说一次这种话。总之,你就算没有‘手环’,也可以用过人的蛮力把这不堪一击的铁窗折弯吧——不过我们手上还有人质,你最好谨言慎行。”
他所说的人质,就是指同为来访者的西亚。
原本睡在无名氏据点的西亚,最后也在昨夜被抓了。穆司卡也才刚见过她,但她现在不在此处。梅比斯等人为了避免穆司卡和丽莎琳娜反抗,所以将西亚隔离在别的地方。如果穆司卡以蛮力突破重围,那西亚将无法平安无事。
“我们也不想对一个小孩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啊……”
吕岳低语。穆司卡严肃地凝视他:
“别说这种违心之论了,听说在阿尔谢夫内乱时,你们的上司西兹亚杀了被囚禁在牢房里的皇太孙,他还是个婴儿吧?”
“啊!因为西兹亚有点不正常——不,我也没两样,如果有必要,我还是会痛下杀手,人质不就是这样用的吗?”
吕岳口气十分平静,但听在穆司卡耳里反而感觉很不舒服。
——穆司卡在脑海里描绘那些在原本的世界被认为“失踪”的朋友们。
“‘那些’武臣部队的子孙——偏偏变成这样的人啊!时代的变迁还真是可怕。”
听见他自言自语抱怨内容的吕岳,不解地问:
“武臣部队的子孙……你说的该不会是武臣·鹏吧?”
穆司卡点点头。
他是在与西瓦娜等人闲谈时,听闻这个似乎在他们“北方民族”之间流传已久的名字。
武臣·鹏所指挥的六十多名警备部队——
某一天他们突然从穆司卡等人的世界消失无踪,那是在埃尔西翁·埃鲁消失前几个月的事。
有这么多人失踪,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的尸体,因此大家判断他们叛逃。但因为完全无法掌握其行踪,与他们有私交的穆司卡不认为他们是“亡命天涯”——而他们似乎是与穆司卡一样来到这个世界,与当时的北方民族结合。
他们大多数在基因阶段就已经施以强化,生来就是足以与邦布金匹敌的战斗人员。那是个几乎全由日系人种所组成的特殊部队,其中有一位女子是武臣的副官,也是知名的研究人员。
她的专长是研究大型生物——这个领域的研究当初是作为粮食问题的对策,但在穆司卡等人的时代已经完成开发大型的牛或猪,因此是“为研究而研究”,消极地持续开发没有什么效果的生物兵器。
但对深陷知识欲而不可自拔的学者而言,这种消极的研究行为却令人愉快。
她深受开发大型生物这事件吸引,而持续进行研究。
但是——穆司卡等人的世界于五年前发生的“魔术师灾厄”,令这个研究设施所在的城镇整个消失了。
只有她因正好到其他地区的研究设施出差而逃过一劫,但开发大型生物一事因设施消失而中止,身为研究人员的她也无处可去。
最后因为她的事务能力获得赏识,所以成为武臣的副官。
穆司卡——无法忘记她。
他们绝对不是情人关系。
这还只是穆司卡的单相思,而且就连告白的机会都没有——她就随着武臣等人的部队一起失踪了。
然后武臣和他们——
“……当时,该来访者集团救了受迫害的北方民族——而你们就是他们的子孙吧?”
听到穆司卡这么问,吕岳抓着脸颊点头说道:
“好像是吧!我们的取名方式之所以在这个世界很少见,也是受到那些来访者的影响。当时的北方民族接受了他们的风俗习惯……他们就像北方民族的守护神一样,因为他们也拥有‘这种’技术。”
吕岳抚摸自己的手环,在穆司卡眼前晃了一下。
如果知道吕岳等人是武臣那批人的子孙,也就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对尸药有耐药性。在动物实验中,肉体强化的效果和对药物的耐药性虽然会逐渐减弱,却仍能流传好几世代。依个体不同,有时甚至会出现宛如隔代遗传般发挥强大能力的例子。
而听说北方民族能操控玄鸟,也是在与那些来访者融合之后的事。
恐怕是“她”将玄鸟的调教方法和习性教导给北方民族的。
穆司卡心中浮现了那位女子的面容。
她拥有可爱的面容、给人仿佛松鼠般开朗而娇羞的感觉。
当她与武臣等人消失时——穆司卡觉得,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过,他们却来到这个世界,还做出影响历史深远的事,这对当时的穆司卡而言完全无法想像。
但是——无庸置疑的是,他们曾经造访此地。
“武臣他们是很好的人,以其子孙来说,西兹亚的手段太不光明磊落了,跟他们大不相同。”
吕岳惊讶地皱起眉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是将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