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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都是可敬的对手——正因为他们如此能干,亡国派也确实对其深恶痛绝。失去这两位议员,实在令人惋惜。”
杰拉得非常痛心地说道,达古雷则是将眼光从他身上转开。
如果被杀害的是非战派的议员,世人也许会感到这个事件背后有阴谋存在。
但死的若是中立派议员——而且是因为治安的缘故被亡国派所痛恨的人,世人只会把这个事件当作是亡国派的罪行。
达古雷本来也没想到元首等人会主导此事,他并不觉得杰拉得有这样的影响力,可以让亡国派的年轻人为了这种事强化必死的决心。
恐怕杰拉得等人先发现了即将失控的年轻亡国派,却刻意放任不管。
或者有内奸潜伏其中,演出了今天这场戏。
他们自己虽然也暴露在危 3ǔ。cōm险之中,但看了那群类似秘密警察之黑衣人的身手,等于是可以确保最高级的人质杰拉得平安无事。
杰拉得悠然自得地自达古雷眼前经过,表情非常平静,这正是最好的证据。
“元首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拉杜卡痛苦地说出这违心之言。
“谢谢你。我能活着出来,也松了口气呢!”
杰拉得一派轻松地回答后,便迈开步伐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后,达古雷在一片喧哗中仰望星空。
现在,他的儿子说不定也正在旅途中仰望同样的星空。
(修奈克,对不起……我这边的状况变得更糟了啊……)
达古雷叹了口气,咬紧了牙关。
这历经好几个小时的占领议会厅事件,就这样迅速地解决了——却为政治留下了太多危 3ǔ。cōm险的因素。
*
国家元首杰拉得·梅森早上起得相当早。
只要不是非常重要的事,议会的惯例是在天色还亮时就结束,但也几乎都在天一亮时就进入议会厅。
但唯有在这一天,议会休会了。
原因是昨天的占领议会事件——这正是休会的理由。
议会厅尚未完全清扫完毕,内部还充斥着血腥味。
最重要的是,许多议员因太过紧张而身体不适,所以杰拉得便以元首的权限,决定会期延期约三天。
犯人全数死亡,议员则有三位丧命。
其中两人是身负重要职位的资深议员,另一人是“不在预定计划内”、被闯入部队所牵连,有时也会有这种运气不好的人。
罪行定调于亡国派年轻一辈的失控之举,今天早上几乎所有的报社都印了号外。
若相信来自间谍的报告,他们原本决定付诸行动的日期预计还要晚几天;但是犯人却突然变更了预定计划。
这虽然是一步险招,但杰拉得确信他们不会杀害“身为元首的杰拉得”。
以人质来说,他的身份最为重要,就算杀害他以示惩戒,也并不恰当。
最重要的是,根据间谍的报告,他们真心希望能“释放伙伴”,而采取的方针是将议员的牺牲降到最低限度,这是杰拉得一开始就掌握到的情报。
如果他们胡乱杀害议员,只会更加悖离民众的支持。
杰拉得正是知道他们的弱点,而且也相信梅比斯和西兹亚等人的手腕。
结果,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关于与吉拉哈开战的事,有很多议员尚未决定态度。
而统整这些人的两位议员,在这场混乱中丧命。
虽然没有人目击,但已经口径一致地说这是亡国派的犯行。只有当事人西兹亚等人和杰拉得知道他们其实是死于“前来救援的人”之手这个事实。就连救出杰拉得的来访者依莉丝等人,应该也没有察觉此事。
早上,杰拉得一边在宅邸的庭院里散步,一边沉浸在满足感里。
经过昨夜的那场骚动,杰拉得选择回到自宅而不是官邸。因为接下来几天会为事后处理而忙碌,因此他想在那之前先让爱女安心。
昨夜,久违的悠蒂耶似乎很有精神。
在占领议会事件解决后,她才从佣人口中得知此事,换言之她并没有机会为父亲担忧,但即使如此,悠蒂耶还是很担心就在身旁的杰拉得安危。
她似乎认为——只要他还是政治家,就有可能再度卷入这种事态。
杰拉得为了让她安心,稍稍说了些有关于现在留在别馆里那些让人安心之人的事,没想到她对他们已经有某种程度的了解。
尤其,她似乎相信隐形的来访者卡多尔是圣灵,杰拉得也对此感到困惑不已。
他虽然也可以加以否定,但若悠蒂耶问“那他是什么”就有点麻烦了,关于这点连杰拉得也不太了解。
当杰拉得告诉悠蒂耶,卡多尔在解决这次事件上颇有功劳,悠蒂耶就把手指交叉成祈祷的样子,对不在身边的圣灵诉说着感激的书语。
杰拉得温柔地看着幼女这个模样,但他此时也正思考着血腥的谋略。
他所杀的两位议员对开战一事属于中立派,但他们最近开始倾向非战派。
他们虽然没有正式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但对主战派的杰拉得客气地提案“是否应开启与吉拉哈交涉的窗口”,这也是事实。
与此同时,他们甚至说出不该说出口的话:
“元首,您是否听说过尸药这种东西?”
他们似乎耳闻情报——杰拉得手下的秘密警察,对被捕的亡国派的人进行人体实验。
杰拉得发现已故的卡兹国防长与尼鲁贝多警察总长都站在取缔亡国派的立场,因此其情报来源是被逮捕的人。他们当然没有任何证据,只把这种情报当作暧昧不明的谣言。
只是,两位议员似乎察觉到什么。
杰拉得当时虽然装傻,但他们眼里的疑问并没有消失。不久后,梅比斯就传来消息,说他们正要独自展开调查。
因此杰拉得——并未阻止与此接近时期所发觉的亡国派失控之举,并且将其利用在这次事件亡。
杰拉得深知,只要操作得好,就可以把敌人当作我方来利用。
他在庭院里漫步,同时思考这个国家的未来。
——当“元首”地位落到像自己这样的人手里时,他也并非没有想这个国家有点不对劲。
错综复杂到无法以敌我、善恶的单纯二元论来概括的现状,造就了现在的拉多罗亚。
某位有识之士说,拉多罗亚正在失控。
而掌舵的杰拉得自己也认同这个想法。
但那恐怕是出于历史的必然。
杰拉得不认为失控是不好的现象,他甚至认为,那是变革,是为了产生新秩序的破坏。
在这个世界——尤其是神殿的夏吉尔人正在压抑这场变革。
由此而生的就是停滞,是无法改变的重复历史。
同胞相争、失败后灭亡,再产生新国家、然后又失败后灭亡——经过好几千年的漫长岁月,只是一直在重复这样的过程。
杰拉得认为人应该要更进化。
他痛恨阻止人类进化、夺走这可能性的夏吉尔人。
夏吉尔人的主张是——如果人类进化,很有可能产生更大的破坏,总有一天会毁灭世界。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只有判断人类的存在仅止“这个程度”。
同时,杰拉得也这么想——
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获得新知识、建构新秩序,展翅飞向新的“世界”,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罪恶——
所以这根本是必然的。
杰拉得想要藉由“死亡神灵”的力量,让被夏吉尔人所阻止的时钟指针再度前进。
就这样持续进化下去,在几百年后、或是几千年后,人类说不定就可以到达星球领域。
那时一定可以创造出比现在更“完整”的政治结构吧!
在遥远的将来,如果这个星球的寿命已尽,人类就只好随之灭亡。但是,如果文明的指针继续向前走,说不定人们就可以抛弃这个星球,脱离到新的天地去。
只是,就算被后世誉为最糟的元首——杰拉得还是无法忍受停止于维持现状。
开战可说是为了打破夏吉尔人诅咒的第一步。
自己所踏出的这第一步,经过战争这场混乱后,将由后世的某人所继承。
杰拉得深信这一点。
因此他把人类的可能性,摆在比身为拉多罗亚元首的责任义务还要优先的位置。
他在胸中深藏这个世代无法完成的热切心意,缓慢地深深呼吸。
(那么——去看看悠蒂耶吧!)
他那眼盲的爱女应该不会见到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战争时代。
拉多罗亚并非一代就会崩溃的弱小国家,而且有了死亡神灵和尸药,不可能会输给失去辉石的神殿势力。
有了杰拉得的遗产,悠蒂耶应该可以毫无问题地渡过此生。
接下来挡在杰拉得面前的,就只有议会的少数服从多数表决而已。
他当然稳操胜算。
第十一卷 五十四.年迈学者不为人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