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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晓的分析,西兹亚点点头。但依莉丝不明白他们的谈话内容,那似乎是政治话题。
“再这样下去,塔多姆的无能可能会把自己害得很惨。如果阿尔谢夫那些家伙把那个王子叫来支援,我们就有必要动些手脚了吧!这边人手不够,希望大姐和艾美也来帮忙——尤其是很重要的玄鸟战力。总之,我希望大姐留下来帮忙,就派一只玄鸟先回拉多罗亚联络吧。”
战况怎么样对依莉丝来说都无所谓,但如果牵涉到菲立欧或丽莎琳娜的动向,她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西兹亚浅浅一笑,同时凝视着依莉丝。
“……事情就是这样……晚一点再去拉多罗亚没关系吧?只有高司教,我会先让他搭同伴的玄鸟护送过去,如果你很着急,我也可以让你跟高司教一起去……只是一只玄鸟无法载所有人,要请三个人先留在这里等。因为现在这里可以动用的玄鸟并不太多。”
不用西兹亚问,依莉丝的心意已决。
既然丽莎琳娜来到此处的可能性增加,那正是依莉丝求之不得的事。
“我们所有人都要留下来。总之,我想解决丽莎琳娜之后再去拉多罗亚。”
“依莉丝!你还在想这件……”
依莉丝以凌厉的眼神阻止了安朱的责备。
西兹亚很开心似的微笑。
“依莉丝大人,谢谢你。那么我要先离开这里了。如果丽莎琳娜来了,我会让属下立刻通知你。万一有什么需要,请随意使唤旅馆的人。”
这个旅馆的人似乎都跟西兹亚有关。更正确地说,他们是潜入塔多姆的拉多罗亚人。
依莉丝并不知道他们的情报网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在各处扎根,但那势力似乎涵盖了相当大的范围。
她并不认为塔多姆的间谍全都在拉多罗亚的控制之下,能让西兹亚放松戒心的伙伴恐怕只有极少数,而这个旅馆似乎就是由这些少数人所构成的据点。
她们刚到此处的时候,曾无意间听到“补给的药”如何如何,但并不清楚详情。
西兹亚恐怕隐瞒了依莉丝等人许多事。
因此,依莉丝并不相信西兹亚。唯一不必怀疑的,只有西兹亚至少会协助她杀了丽莎琳娜。
依莉丝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两位暗杀者——
她故意将视线从一脸担忧的安朱脸上移开,兀自深深地点了点头。
*
在佛尔南神殿的一隅——
这个由石壁包围的微暗房间,笼罩在一片悄然的寂静里。
床上有一位蓝发少女。
身穿薄睡衣的她坐起身,没有焦点的双眼只是望着前方。
在少女身边,有一名少年坐在床边。
他——菲立欧——坐在什么都不说的少女身旁,凝视着她并握住她的手。
没有反应。
现在的她,也许就连自己名为“乌路可”都不知道。
像雕像般一动也不动的乌路可,有着端整调和的美,甚至让人不觉得她是活生生的人。
她那纯蓝色的眼眸像宝石般无机质,白皙的肌肤就像打磨过,反射从窗户照进来的光线。
菲立欧为了确认在那里的她“还活着”,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柔软的手,确实还有体温。
但即使如此,现在的乌路可看起来还是像座雕像一样。
菲立欧什么也没说,只是凝视她的侧脸。
——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一直凝视着她。
*
寝室里的两个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丽莎琳娜独自站在房前的走廊——她有种不只是乌路可,连菲立欧也完全不动的错觉。
失去感情的乌路可,和坐在她身旁的菲立欧——
相当沮丧的他,看起来比乌路可更加悲惨。
丽莎琳娜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想不出可以说的话。
她觉得现在不论对菲立欧说什么,都只会让他更痛苦。
从乌路可在御柱的骚动中倒下,已经过了约一个星期的时间。
七天前的那个夜晚——乌路可不只记忆,连感情都丧失了。
原因好像是西亚的处置对乌路可的脑部造成了影响。
在注意到状况不对的穆司卡拚尽全力治疗下,总算保住了她维持生命的必要机能。现在的乌路可能够吃饭,也可以起身活动。
只是——她不发一语,对周围人的言语也没有反应。
当然,对菲立欧的话——也没有反应。
如果穆司卡没有用迦古伊的功能来治疗乌路可,现在她说不定已经死了。就这层意义来说,虽然得以避免最糟糕的事态,但他仍无法对此事感到开心。
丽莎琳娜守在走廊,看见菲立欧握着乌路可的手,一直凝视着她。
从丽莎琳娜的位置看不见他的脸,也许他正在哭,但她并不想确认。
两个人就像一幅画一样,一动也不动。
在昨天以前,菲立欧四处奔波忙碌,在神殿与王都间居中联络,还有神殿内部的事后处理等等,直到今天早上才总算有空闲的时间。
在这期间,也和其他人交换了好几则消息。
因为在佛尔南神殿发生的异常变化,使得辉石停止生产。
而在这场骚动最严重时,拉多罗亚的间谍潜入神殿,并将高司教和部分来访者带走。
失去记忆的乌路可症状恶化的消息也已经送达王都。
然后——在玛杰托施疗院接受治疗的西瓦娜,逃离施疗师库娜的监视,不知去向。
她恐怕是因为伤势恢复而回去做谍报工作了,但这也是突然发生的事。这个消息一送到,她的老师戈达·托雷思就忿忿地啐了一口并飞奔出去。
在交换这些消息的一个星期间,菲立欧除了公务外,其他时间都尽可能陪在乌路可身旁。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丽莎琳娜自责地以手掩住嘴。
不管是菲立欧或乌路可,现在看了都令人觉得心痛。最痛苦的一定是菲立欧本身,但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的丽莎琳娜也很痛苦。
将视线从菲立欧他们移开后,丽莎琳娜走向附近的房间。
那里聚集了她所认识的人。
“啊!丽莎琳娜大人——您回来了啊?”
发声的是女骑士黛梅尔,她和同为骑士的莱纳斯迪两个人正在看护上司威士托。
被誉为剑圣的王宫骑士团团长威士托·贝赫塔西翁,在与神殿骑士团团长贝里耶·弗米利恩作战时负伤,现正卧床休养。
他受的伤虽然不轻,但没有生命危 3ǔ。cōm险,经过一个星期,现在脸色也好多了。
“那么,丽莎琳娜大人……菲立欧大人他怎么样了?”
黛梅尔胆怯地问道。丽莎琳娜能做的只有摇头。
“……他还是闷闷不乐,现在不要打扰他也许比较好。”
丽莎琳娜如此说,令坐在椅子上的莱纳斯迪一脸沮丧。
“……我们不能想点办法吗?我实在受不了看菲立欧大人这么痛苦啊!大声哭出来不就好了——乌路可大人也一样,才十六岁这么年轻——”
莱纳斯迪停了下来,可能是说不下去了。
关于乌路可的症状,穆司卡这样说道:“也许明天就会因为某些契机而恢复——但相反地也有可能一直无法复原。实际上我也不清楚——”
另一方面,夏吉尔人也说了相同的话,虽然对乌路可施以某种药物,但现在还看不出药效。
一阵沉重的静默降临当场。
打破这片寂静的,是威士托那粗犷的声音。
“——对菲立欧大人来说,乌路可大人是多么重要的存在,由我们来想像也许很冒昧——但菲立欧大人也许将自己的梦想寄托在乌路可大人身上。不——与其说梦想,还不如说是自己生存的价值。”
丽莎琳娜默默地听着他述说。威士托以不妨碍伤势的小声量说道:
“……菲立欧王子的立场是阿尔谢夫的‘四王子’,也就是不允许他拥有野心或做什么引入注目的事,也没有出入头地的机会——说难听一点,他只是为了王室有不测时而存在的备胎,持续地茫然渡日——菲立欧大人打一出生就背负着这样的命运。”
威士托的话很沉痛,那语调简直就像是在责怪自己一样,让丽莎琳娜觉得有些不协调。
对威士托而言,菲立欧不只是他应该侍奉的王族,也是剑术方面的爱徒。这种复杂的心意充斥在他沉痛的话里——此时,丽莎琳娜从威士托的话里感受到了没来由的罪恶感。
威士托继续说:
“对菲立欧人人来说,乌路可大人跟神姬是血缘之亲,想必是很耀眼的存在。她在威塔神殿位居高宫,为了人们而正确地施政,并尽自己应尽的责任——菲立欧大人也许是将自己所不被允许的‘生存价值’寄托在她身上。菲立欧大人之所没有像雷吉克大人那样长成扭曲的性格,正是因为有乌路可大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