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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斯开了口:
“……像你这么有干劲的骑士,为什么突然放弃?明明还没有确定败阵吧?其实你躲过了我和邦布金的攻击,不觉得至少报了一箭之仇吗?”
听到凡尼斯的问题,莱纳斯迪报以无力的笑容。
“光是躲过攻击就已经冷汗直冒了,再战下去也不会赢。反正都是要输的——再打赢不了的仗也没有用。但若是你们愿意放过我就另当别论啦……”
他对死已有觉悟——那声音给周围的人这种印象。不过充其量也只有“声音”是如此。
凡尼斯和邦布金都没有动。
莱纳斯迪也看透了他们心存警戒。
“嗯……年轻骑士唷!汝究竟在想什么?”
邦布金慢慢逼近。莱纳斯迪还是直立不动——
“我都说我投降了,你没有在听我说话吗?”
“但是汝之眼神却并未死心,那是在‘企图’做某事的眼睛。”
听到邦布金指出这一点,莱纳斯迪又笑了,他深深觉得南瓜头“真是不好惹”。
“那怎么办?你们也无意让我就这样逃走吧?还是要交涉呢?”
“你说谈判——是什么样的谈判呢?”
邦布金的问题跟莱纳斯迪所预料的完全如出一辙。
根据之前的战斗,他明白了某事。
这个南瓜头强得令人害怕,他的技术恐怕堪与骑士团团长威士托匹敌。
然后,他有唯一一个可让对手乘虚而入的罩门。
他的好奇心很强,对“对话”这件事深感兴趣。以现在的莱纳斯迪来说,南瓜头的这种个性具有很重大的意义。
“你确实是叫做邦布金吧?”
“诚然,吾人是在万圣节跳舞的南瓜之王——高举迎接死者的路标灯火,在每个月夜挥舞刀刃之人——然后也是接下来要将你送入冥府大门之人,请记住吾人名号。”
邦布金作戏般地行礼,报上自己的名号。
莱纳斯迪自然地点点头。
“是吗?既然你都报上名号了,为了礼貌起见,我也自报姓名。本人是莱纳斯迪,王宫骑士团的骑士,负责护卫菲立欧王子,不过护卫对象的菲立欧大人比我强就是了。我没有像你一样的南瓜王还是灯火之类那么了不起的称呼,倒是常有人说我不过是爱猫人士啦、下等赌徒啦、凡人啦、样样通样样松啦,或戏称是所谓的凑人数——总之在伙伴中是极为不起眼的普通骑士——”
“哦?像汝如此的技术,是‘普通的’骑士吗?”
听到邦布金的话,莱纳斯迪心想“就是这样”,并探出了身子。
“没错!正是如此!我啊,也想要认真地锻炼自己。实际上,虽然领的薪水很少,但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工作哪!结果,我的同僚却把我当作菲立欧大人的陪衬、黛梅尔的跑腿小厮等,更过分的还派我去喂猫——不对,其实我并不讨厌啦,总比受到过高的评价来得‘好’,但是最近我在想,如果待遇能再高一点不是很好吗?”
听到莱纳斯迪无聊的牢骚,邦布金摇摇头又点点头:
“……嗯,原来如此。不过世间也有背负着如此命运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吾人一样想要引入注目——汝若悲叹这际遇,那就改变生活方式好了。汝有此意吧?”
莱纳斯迪轻轻拍手。
“你说得好。所以啊,我才想在此做一些显示存在感的事。虽然不是主张存在意义那么伟大的事啦,你看,不是有什么想去冒险的年龄吗?”
听到莱纳斯迪这相当开朗的话,邦布金不可思议地歪着他那颗南瓜头。
“——刚刚有一点的脉络不合理,也就是说,汝向吾等挑战的这些状况,是为了强调自身的存在才采取的不得已行动吗——?”
“不,刚开始我并没有考虑过这种事。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我是在无意识中思考着这件事。你不曾这样吗?像‘总觉得这样会很好玩’或‘总之先做做看’这样的感觉,爽快地做了重大决断之后才后悔……”
“吾人是不会后悔的。就算事后后悔,也不能改变过去,只能自我反省。既然如此,年轻骑士唷!汝就看向未来,然后努力过好现在的日子吧!这正是上天给予人自由的本质。”
“……喂!邦布金……”
凡尼斯在背后悄悄地插嘴,但莱纳斯迪无视于他,接着说道:
“自由的本质吗?你说了很困难的事啊!我经常在当下的情势做错选择,在事后才后悔。单细胞就是单细胞啊……”
“不,汝应有较常人思考得更深入,汝之眼神比起表情有着不可思议的强悍。漫无目的行动的人,眼神中会有更多疑惑。汝并不是在嘴上、而是在内心的部分有了一种觉悟。是骑士忠诚那一类的东西吗——吾人并不明了,只是吾人绝不会轻视汝哦?”
“所以我说这也是误解。我真的什么都没想。你要是打开我的脑袋看一看,一定会笑出来。会是名符其实的空空如也。”
“智者也会这样说,例如那个菲立欧王子。看起来什么都没想,却总是不会错过大义。世间的人将反应灵敏看作聪明,但愚直也是一种聪明。如果以此事吸引人心,那就更好了。在吾人眼里,汝也——出自自己希望地扮演愚者吗?”
“那也是太看得起我了啊——我真的‘只是一个凡人’。”
仔细想想,剑圣威士托也和邦布金有一样的误解。莱纳斯迪就是利用这项误解加入骑士团,得到这份职务。
骑士苦笑了一下——思考跟南瓜头谈了多久的话。
凡尼斯很焦躁地说:
“邦布金,别再说那些无聊的话了,你的习惯真不好。”
“是吗?但是凡尼斯唷!以吾之愚见,上天之所以给予人语言,就是要任其与敌人交流。看看那些不懂语言的禽兽!那忠于他们本能的模样,虽然有各自的美,但吾人看不出乐趣。禽兽是不会笑也不会哭的,不是吗?”
邦布金开心地如此说,但凡尼斯却皱起了眉。
“你应该是不信神的。话已经说得够多,该结束了吧!不论那个男的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两个一起上,肯定可以解决掉他。”
凡尼斯正要走上前。
莱纳斯迪则在内心偷笑。
——正如凡尼斯所说,差不多是时候了。
“——这样吗?差不多够了吗?我‘很高兴能跟你谈话’呢!”
莱纳斯迪说道,并再次举起剑。
“……哦!你果然还是不放弃吗?”
邦布金将双手在肩膀的高度摊开,手上笼罩着光。
“但是,为什么要谈这些话呢?汝又不是为了听人啰嗦,才想跟吾人谈话。如果不是为了引诱吾人出现空隙,也不是遗言——”
邦布金停止了动作。
——他似乎终于发现了。莱纳斯迪的作战方式和口气——他的目标极其单纯。
“汝该不会——是想‘争取时间’吧……?”
邦布金茫然地说道。
给他这么一问,莱纳斯迪无言地眨了眨一只眼。
他可以凭演技拖延到这个程度,还真是幸运。现在女骑士黛梅尔应该带着乌路可和丽莎琳娜不知逃到哪去了。
凡尼斯立刻瞪大了眼。
“邦布金!你立刻回房间去!我来解决这个男的!”
南瓜头飞身退下。凡尼斯以替补的形式伸出手来。
邦布金就这样往原本的房间飞奔。
对莱纳斯迪来说,那也是他所希望的。先将两个人引诱出来,等争取到时间后,再把事情挑明,让一个人先回房间——只要一对一作战,战斗就能变得相当轻松。
而且,他手边还留好本来打算为了争取时间而使用的“某种机关”。
“你们这么容易上当,真是帮了我大忙。我连不成功时的对策都想好了哪!”
为了不被飞奔过来的凡尼斯用手抓住,莱纳斯迪一边扭转身子,一边挥舞着剑。
剑刀掠过,令凡尼斯放低了身子。
这次莱纳斯迪不再放过这个瞬间。
“很辣,小心哦!”
在他叫出来之前,就已经把隐藏在袖口小袋子里的咖啡色粉末一起撒了出来。
在正下方的凡尼斯,让大量的粉末撒了满头。
那极细的粉末,变成雾状包围住他的头部,并立刻出现效果。
“这——这是——!”
凡尼斯叫了一声后,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他打了好几次激烈的喷嚏,用手覆盖住遭疼痛袭击的双眼。
手制的“辣椒烟幕”——那是莱纳斯迪以前的朋友教他制作方法、用来护身的小道具。输给邦布金后,莱纳斯迪想起了这个小道具。为了安全起见,就经常装设在袖口。
这小道具能用来混淆对手视线,虽然简单,却很有效。
凡尼斯不断地打着喷嚏,退了好几步,一动也不动地坐倒在地。
正赶往房间的邦布金虽然慌张地折返,但莱纳斯迪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