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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菲立欧想问他话里是什么意思,但此时一行人正好来到囚禁高司教的房间。
房门前站着负责监视的骑士们。
“把门打开,我有急事要找高司教。”
监视的骑士听到指示,立刻打开了门锁。
门扉发出咿轧一声打开了,高司教已经站在眼前。他大概是听到众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所以站在门前等待。
司教以金色的双眼环视菲立欧等人,叹息道:
“——看来状况是非常恶化了。”
“正是如此,请您立刻跟我来。”
卡西那多快速地说。高司教垂下眼眸,然后静静地点了点头。
在一旁的其他夏吉尔司祭们也一样地表情平静。
菲立欧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困惑,他们看起来仿佛接着就要做“什么事”一样。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应该是对付那些奇妙士兵们的对策。
在卡西那多身旁的夏吉尔司祭,在高的面前垂下头说:
“高司教,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但很遗憾,我们没有余裕享受重逢的喜悦。从御柱——出现了失去理智的拉多罗亚士兵。恐怕是藉由死亡神灵,将命令从‘生产辉石’切换成‘任意选择对象并复制量产’。”
高司教听到这报告,哀伤地垂下眼。菲立欧虽然不明白这番话中的几个词语,但他们的话一定就是指楼上的异常变化。
其他夏吉尔司祭也接着对高司教说:
“出现的士兵生产速度极端快速,状态非常恶劣。我们只向卡西那多司教说明了事态,也获得了许可。我们不知道其他神殿的状况,但佛尔南神殿的御柱已经——”
“是吗——那么我们走吧!”
高司教踏出房门。菲立欧因为完全不明白事态演变而感到困惑不已。
“高司教,您到底——”
“菲立欧大人,‘失去’某物——是非常痛苦的。”
夏吉尔的高司教轻轻地将手放在菲立欧肩膀上,走到走廊上。
卡西那多和其他人也跟随他的动作,开始快步地回到先前过来的路上……
菲立欧一边前行,一边窥伺高司教的侧脸。
“辉石是种非常棒的东西——你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菲立欧点点头。高司教继续沉稳地说:
“正因为有辉石,才有今天的丰饶——在佛尔南拥有肥沃的土地,在札卡多可以精炼出坚固的神钢,在涅迪亚可获得清净的水,在加鲁尼耶有利用风力的机关,甚至存在可以自由地在天空飞舞的道具。不过,在佛尔南应该没有见过——”
菲立欧摸了一下以前乌路可送他的项链,配饰上的生命辉石,具有可以提高所有辉石效果的性质。
高司教突然将视线落在远方:
“如果某天,那些辉石突然没有了——身为执政者的你们,将会如何呢?”
菲立欧完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有”辉石是理所当然的事,只要等待,就会比下雨更确实地得到一定的数量——阿尔谢夫的经济是以这个前提在运作。不,不只是阿尔谢夫,这片信奉着神殿的大陆东部全区,都是以这个前提而存在。
如果没有辉石——会变成什么样呢?
菲立欧真的不知道。虽然可以预测到几种情形,像是经济和人心的混乱、随之而来的状况恶化等,但会演变至何种程度,则无法想像。
高司软以沉痛的表情说着这种不吉利的话,继续快步走着。
“现在开始——我们要让御柱‘停止’。”
菲立欧一时之间无法理解——高司教到底在说些什么。
*
骑士团与从御柱涌现的敌兵对战,并确实地守住了现场。
看在异国剑士赫密特的眼里,他们的行动相当出色。
相对于敌人涣散的行动,骑士们采取两人或三人组成一组,联合对抗对手的战法。
他们面对的敌人全都独自任意应战,想当然耳,骑士们在一场一场的战斗上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不过——面无表情的敌兵们依然继续增加。
在尸体不断累积中,我方也出现了死伤者,这样的消耗战无穷无尽地持续着。
骑士们已经几乎沐浴在敌人的鲜血中。
其中像神殿骑士贝里耶等人,因为沾满鲜血,将全身都染红了。
他挥舞着狂乱的刀,在隔着御柱的另一侧,一边露出满面笑容,一边持续战斗。
他每次有所动作,敌兵的手脚或头颅就轻轻地飞舞在半空中,鲜血四溅。
这光景让人理解到:神殿骑士团团长贝里耶·弗米利恩——其真正价值就位于战场上。
赫密特一边对其姿态感到不寒而栗,一边淡然地继续与落下的敌人作战。
在这种局限空间中进行的小规模战斗,是由几位高手在左右战局。
支配主要战场的,是以贝里耶、威士托和赫密特为首的十几名好手,其他人则以他们为中心持续战斗。
威士托的战斗姿态已是炉火纯青,他灵巧地使用神钢巨剑,确实而迅速地解决敌人,技术已达到艺术境界。
就赫密特所见,威士托的剑术大多包含了自成一派的要素,但基础还是拉多罗亚的剑术。
以理念来说,拉多罗亚剑术的重心在“技术”。
赫密特在旅行的过程也了解到东方的剑术,他不认为西方与东方的剑术有何者特别优秀,但相对于拉多罗亚剑术追求技术,有神殿存在的东方剑术则大体上较重视威力。
最为显著的就是武器。像赫密特一样使刀的剑士即使在拉多罗亚也很少见,但至少比东方多。也就是说,拉多罗亚以刀、单刀剑或突刺剑为主,整体而言是细长的剑较多;相对地,在神殿这边则重视巨剑或骑士剑的使用。
而威士托除了拥有扎实的技术,还能灵活地运用威力十足的巨剑。换句话说,东西方的剑术在他身上完美地结合。
他在这里似乎曾被人誉为“剑圣”,赫密特对此也颇能理解。乍看之下,威士托的剑术并非东方产物,但看起来也不像属于西方。看在只了解其中一方剑术的人眼中,威士托仿佛是将剑术发挥到极致,这并非不可思议之事。
不过威士托本人应该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已达到“极致”了吧。剑术这条路并不像登山一样有最顶峰,只能在绵延不断、永无止尽的漫长道路上一步一步向前迈进而已——赫密特认为这才是剑的真理。
而威士托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在战场上,其他骑士的奋战程度虽然也很惊人,但就击毙敌人的数量,还是以赫密特等人拔得头筹。
不知是不是受到对手并非人类的影响,他挥动剑的手臂已经习惯于斩杀敌人,对夺人性命的罪恶感也逐渐麻痹。
一边砍下拿着短枪袭来、面无表情的老人首级,一边沭浴在大量鲜血中——赫密特感到莫名的不协调感,突然有点疑惑。
不知是不是对血感到头晕,他抓住一旁中年骑士的肩膀。
“赫密特大人!您哪里受伤了吗?”
这位骑士是威士托的部下,他单手挥舞着剑,同时递补赫密特的位置。
“这里暂时由我来支撑,请您休息一下。您从刚才作战到现在,可能太累了。”
这位看来耿直的中年骑士往前踏出一步,双手重新拿好剑,继续与敌人对峙。
赫密特接受他的好意,微微往后退,喘了口气。
若在平常,这个时间就感到疲惫也未免太快了。赫密特虽然身材瘦长,却具有持久力和爆发力。他并不认为自己疲劳,所以重新确认自己四肢的感觉。
肌肉连一点疲劳的感觉都没有。
倒是——身体轻飘飘的。
不协调感的真相并非不适,而是太舒适了。
难道是他淡然地持续杀敌,身体太暖和了吗——赫密特明显地觉得心情亢奋。
然而这种亢奋感对赫密特来说却不太习惯。
作战之于赫密特绝非快乐的事,若以此为乐,就会变成像贝里耶一样的战斗狂。对赫密特而言,武器只是保护自身及伙伴的工具,他不喜欢无谓的战争。
当他发现这样的自己——对“杀人”有亢奋感,虽说仅是轻微程度,但仍感到愕然。
他轻轻地用手擦拭被像水一样稀薄的血溅湿的额头。虽然令人不快,但他的肌肤沾染上了敌兵喷出的血,嘴里也吃进少许。那血虽无味无臭,但却有点粗糙感。换言之,跟人类的血比较起来,很明显是不同的东西。
某种讨厌的疑念闪过脑海。
赫密特奔向倒在附近的年轻敌兵尸体,确认其血液。
不知是不是挥发性高,当他用手靠近冰冷的血滩时,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湿气。
他将脸凑近血滩,大大地吸了口气。
当飘散的空气透过肺流到整个体内,那种接近晕眩的亢奋感又增强了。
赫密特慌忙地抬起脸,环顾四周,仔细观察作战的骑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