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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如此惊人的内容,赫密特只感觉到一股纯粹的怒气。不论那在技术上可不可能办到,父亲确实不会同意这种研究。
“这种药……是像麻药一样的东西吗?”
记者微微歪着头说:
“这就颇微妙了。让人失去因受伤而引起的疼痛或恐惧心这一点,的确跟麻药有相同效果,但是否有成瘾性目前还不清楚,而且听说不会产生幻觉。这种药物的重点,就在于让人保有运动能力,维持在能活用战斗技术的状态。例如,古早的故事里不是有死灵法师吗?透过命令操纵尸体——把那种能力用在还活着的人身上,简直就像在开玩笑。”
把容易在战场上畏怯的民兵变成不怕死的敢死队——就连赫密特也很难相信有这种药存在。
“但是,可以做出这么方便的药吗……”
“这确实是很方便的药,但还有很多问题,所以现在似乎是以犯人或俘虏为对像反覆进行非法人体实验。效果因人而异,其中也有人成了废人……说不定这全是为了获得预算所编出来的谎言,不过流出的情报却又如此钜细靡遗。”
接着记者吸着烟卷,开始讲述起他所知道的一切。
他完全不清楚制作尸兵的药物的制造方法,包括原料是来自植物或动物。
用类似催眠术的形式向施打了药物的人输入暗号后,他们就成了知道暗号者的忠实士兵。
至于药效可以发挥到什么程度则因人而异,有许多人因此成了废人,另外也无法对庞大的军队施加药物。
而效果差异方面,有些人会完全失去自我、但也有留下某种程度理性的情况,这都在误差范围内;而体质或精神力强度的不同也会左右结果,甚至还存在不受药物影响的罕见案例。
大多数人在施打药物一段时间后会恢复原状,但在持续施打的反覆过程中,会开始丧失身为人的情感——最后终于不再恢复。
“——在施加量少,恐惧心比一般人低,但理性多少能发挥作用时,他们似乎还能分辨细微的命令,可以执行像暗杀、运送机密文件等不动脑就不能做的任务。视情况不同,也有可能下达失败就逃走或自杀这类变通命令。不过,在行动面上大致都很残暴。特别是若效果强烈,也有可能像野兽一样失去理性——这样一来,就连暗号也不管用了。”
记者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赫密特也从气氛中察觉他安静的怒气。对赫密特来说也一样,若以上所言属实,绝不能就此不管。
“这件事可靠性高吗?我不是在怀疑你,但量产那种药,应该会对国民的观感造成影响,甚至可能依情况不同而政权易手。”
“所以才用犯人或俘虏来做人体实验啊!大概在确认副作用吧!而且如果占领了其他国家,要弱化该国的士兵时——若是使用得当,没有比这更有效的药了,可以拔掉叛乱的芽苗,还同时增加忠实的部下。不只是用在士兵身上,说不定也能用来让农民劳动。”
由持续听从某人的命令、无法自主思考的人们组成的社会——赫密特光想就不寒而栗。
记者搔着头说:
“最初我也半信半疑,但这项研究一直有进展这点恐怕错不了。我获得了不少确实的证词,很遗憾的,并没有否定的根据。最重要的环节是——为了该实验而移送了杀人魔贝思纳。”
他所说的名字对赫密特而言想忘也忘不掉。赫密特会和记者马修结缘,起因就是那个杀人魔贝思纳。
在路上随意砍杀年轻女子的杀人魔贝思纳——光是确定的受害者就高达二十人,身为记者的马修也有一个朋友遭到他的毒手。
马修决心为朋友报仇,并且比警方更快展开调查。随后从犯人使剑这点研判,假定赫密特为其中一名嫌犯,并加以接触。
当他跟踪赫密特时又发生了其他事件,因而化解误会,赫密特并帮助他追捕到了犯人。
从四年前的那个事件以来,赫密特和记者马修就保持来往。
眼前的马修本人在记事本记录着:遭逮捕的那个犯人,已在几个月前执行死刑。
“贝思纳移送……我听说已经执行死刑了啊——”
“我在获得情报前也这样想啊,不过从研究所逃出来的人说‘那个杀人魔贝思纳也是实验对像之一’,这到底是真是假,我也感到奇怪——”
记者眼中有着细微的光芒,赫密特突然从他那样子感受到危 3ǔ。cōm险的气息。
“马修,你还要找他报仇吗?”
记者慢慢地摇了摇头:
“不,如果那个恶魔正在受苦感觉也不错。我才不想特意杀了他,帮他解脱。不过,那个男人受苦虽然是我的希望,但若因为那种药物完成会将这个世界导向无理的战乱,那不加以阻止可就糟了。”
赫密特点点头。
四年的岁月,让记者体内熊熊燃烧的复仇之心多少缓和了点,至少,现在的他看来正在做理性的判断。
“我说赫密特,这家伙对我来说还算不上大情报。我还没有足以公布的证据,就算不是这样,要是揭穿时出了差错,说不定会被盯上,甚至赔掉性命。记者本来就是靠笔在战斗,而且这条新闻应该会被上司挡下来;但在这些之前,没有确切证据我就无法动笔,所以现在还不能写成新闻——”
记者相当遗憾似地说着,在随身携带的烟灰缸里揉熄了烟卷。
“今后我还会继续咬紧这条线,它实在很有火药味哪!”
记者轻轻地笑了。赫密特则正面凝视着这个朋友。
他那双不太澄澈的眼眸,带有经常睥睨世间之人特有的倦怠感。他虽然隐身在这种倦怠的模样之下,但心里其实已有了无可动摇的决意。
那是记者身为赫密特的朋友,决定协助危 3ǔ。cōm险调查的决心。
以及为了这个国家的将来而忧虑,想探索自己究竟可以做些什么的决心——
他并没有追求真实或是与大奸大恶对立这类妄自尊大的气概,只不过是具备对现存体制的批判精神,可以确定他想以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国家的将来忧虑。
赫密特一方面对他这一点感到很能信赖,一方面又感到不安。
“马修,你要小心,你正一步步置身险境。”
“我不想听你说这种话啦。”
记者苦笑着,用指尖戳了戳赫密特的额头说:
“你独自潜入相关的机构,跟特警巡逻队大打出手,最后甚至还跟秘密警察挑起争端,对吧?我还没粗心到被你这种通缉犯担心的程度。”
记者站起身来,临去时还眨了眨眼:
“你才要小心呢!要是你死了,我就少了一个可以赢牌的牌友了。”
他轻浮地说着。赫密特报以微笑,深深感到朋友的可贵,拜这位朋友所赐,他才能得知独自一人所无法知悉的许多事实。
还有最重要的——赫密特确实体会到,能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是多么值得庆幸。
“那么,赫密特,两、三天后我会再过来。”
“好——谢谢你,马修。”
记者却回以一副嫌恶的表情。
“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你不需要感谢我。我顺便把话说在前头,我无意对贝思纳'炫'事件报恩。要是我'书'觉得危 3ǔ。cōm险,就会马上抛弃'网'你并抽手不管。”
赫密特很轻易地就识破这番粗暴的话是谎言。
不过,他倒宁愿朋友是认真的。对赫密特来说,绝对不想让他死。比起朋友的死,不如被朋友背叛还来得“好过”。
记者以轻快的脚步离开了房间,赫密特则不安地目送他的背影。
然而,在那一夜后——新闻记者马修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赫密特面前。
第七卷 二十八.死亡士兵
迎向深夜的佛尔南神殿——在其中心部位、御柱正下方,持续着与夜晚并不搭调的喧嚣。
以模糊发光的巨大御柱为中心,仰望着御柱底面的大厅里,充斥着数百位士兵。
虽然没有如同白天般亮,但御柱所发出的光芒已经可以让人将战场一览无遗。
高举的刀刃在这光芒下闪烁着,菲立欧对在周围作战的伙伴骑士们叫道:
“集中对付敌兵!虽然这些家伙很诡异,但剑术却不怎么样!”
王宫骑士团的骑士们呼应着,干劲十足的声音响彻大厅。
这块平常理应被一片寂静包围的空间,如今却由刀刃与怒吼声支配。
与王宫、神殿骑士们相互对峙的,是从御柱出现的奇妙士兵们——
这个挑高的大厅四方都设有宽广通路,地板到天花板之间的高度是成人身高的三倍。特别是御柱周围形成半球形,最高之处甚至到达二楼。
而御柱的底面就像从天花板突出般,飘浮在离地约四公尺之处。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