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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间对现在的卡西那多来说,感觉特别漫长。
*
“……然后,王子跟公主就永远过着幸福的日子——好啦,讲完了。”
乌路可读完老旧的绘本,抚摸着膝盖上西亚的头发。
书是在神殿图书馆里、给神官的孩子们看的。虽然是一点都不希奇的童话,西亚却听得十分陶醉。
“太好了,西亚!王子跟公主都可以得到幸福。”
“——嗯。”
西亚眼睛没离开绘本的插画,点了点头。
乌路可微笑。
跟西亚在一起以来,这已经是第六个夜晚了。
刚开始西亚还显得生疏和疑惑,但现在已经很黏乌路可了。
乌路可也对此感到高兴,简直把西亚当成真正的妹妹一样疼爱。
西亚是个坦率、温柔,又纤细的孩子——
有时她会露出担心丧失记忆之乌路可的样子,那时乌路可就会觉得她很可怜。
‘……你好像可以想起来一些事?’
西亚抬头如此问道的关心方式感觉有点逼不得已,有时也让乌路可感到不可思议……西亚似乎对乌路可丧失记忆的事感到非常忧虑。
为了排遣她的忧虑,乌路可才会为她读绘本。
果然,还是个孩子的西亚完全被故事所吸引,现在乌路可的膝上已经成了她最喜欢的地方。
“那么,西亚,我们也该睡了。”
“嗯。”
西亚似乎还沉浸在故事所带来的兴奋感,以一点都不想睡的声音说着,点了点头。乌路可笑了。虽然现在是如此,但等西亚上了床没多久,就会乖乖地睡着了。
在吹熄吊灯前,乌路可开始用梳子梳理着西亚的头发。
西亚的头发是漂亮的黑色,但好像是用染料所染出来的。她真正的发色是闪耀的金色,仔细看来,发根已经长出未染色的金发了。
乌路可侧头不解:
“明明是这么漂亮的金色——却故意染成黑色,真是太可惜了。”
“……依莉丝说这样在神殿里太过显眼了,因为……神殿里有很多人知道来访者带着一个金发小孩……”
“是这样啊?那么我们去吉拉哈后,就恢复原来的颜色吧!虽然黑发也很可爱,但原来的金发一定更适合你。”
“……乌路可你的头发也蓝得很漂亮。”
西亚说道。乌路可报以微笑:
“谢谢。来,睡吧!熬夜可是会长不大的。”
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乌路可以双手抱住了西亚。
不知为什么,抱着西亚也让乌路可松了口气,总觉得好像保护着某人,自己也会稍稍变强的样子。这也许只是个错误的想法,但是对于没有记忆的乌路可来说,是个很大的依靠。
‘本来我想帮助西亚……却是被她帮助了啊——’
她甚至会这么想。
西亚把脸埋进乌路可胸前,平稳地呼吸着。
她真正想见到的,似乎是那个叫做丽莎琳娜的女孩。乌路可也想早点让她们见面,但是现在她自己和西亚的行动都因为各种理由而受到限制。
不单是神殿骑士们在她的房间周边警戒,乌路可也不知道那个叫做丽莎琳娜的女孩现在究竟在哪里。
不只是西亚,乌路可自己也很想再旦丽莎琳娜一面——
她似乎知道乌路可丧失记忆前的事,而且乌路可还是很挂心那名叫菲立欧的王子……
“……乌路可,你在想什么?”
西亚从她胸前双峰间抬头问道。乌路可微笑着回答:
“我感谢今天,并且祈祷明天也是美好的一天。西亚,你也会祷告吗?”
西亚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乌路可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突然想到——
自己与西亚的关系,是自己帮助西亚、还是西亚帮助自己呢?也许并不是这么回事。刚开始她是因为西亚很孤独才想要救她,但是现在一想,没有记忆的乌路可自己也一样孤独。
说不定两人因此才会互相慰藉。
“——乌路可,我祷告完了。”
西亚小声地说道。
乌路可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到不可思议的矛盾——
是她帮助西亚、还是西亚帮助她呢?
是因为她孤独才想救她呢?还是自己也很孤独呢?
她觉得过去发生过完全一样的事。
当然,她无法回想起明确的记忆,不过却可以感觉到某种东西在胸中盘旋不去。
当她快想起某事时,开始有点头痛。
她不禁用指尖按着太阳穴。
“……乌路可?”
“啊……我没事,西亚。那么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嗯,晚安。”
西亚睡着了。
躺在白色床单上,乌路可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思索起刚才所感受到矛盾的真相。
她不明白,这点令人十分心急。
只是——自己以前也曾经像这样跟某人相依偎——
不知为何,她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
*
丽莎琳娜就暂时住在分配给菲立欧的亲善特使办公室。
房间并不大,但以暂住来说是相当足够的了。
佛尔南神殿里也准备了丽莎琳娜的房间,不过,既然她是以菲立欧的随从、而非神官的身份留在这里,使用那个房间就不太妥当了。最重要的是——在不知道依莉丝等人何时会来袭的状况下,菲立欧是不会让丽莎琳娜一个人独自应付他们的。
而现在丽莎琳娜正待在菲立欧的卧室里,她将简易的床铺搬到他旁边,在同一个房间里展开了生活。
同室还住有骑士莱纳斯迪和黛梅尔,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即使如此,丽莎琳娜还是很紧张。
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骑士们在隔壁房间玩起了纸牌。
寝室里只剩她跟菲立欧。
丽莎琳娜一边偷瞄着坐在桌边的菲立欧,一边感到有点困惑。
明明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在吊灯的灯光下,菲立欧默默地面对着信纸。虽然不知道那信是写给谁的,但看来并不急着完成,他的笔从刚才就几乎没有动过。菲立欧一边推敲着字句,一边频频偏头思索。
“呃——”
坐在床上的丽莎琳娜小声地说,菲立欧立刻把脸从信纸上抬起来。
彼此的目光交会,光是这样,就让丽莎琳娜又变得难以启齿。
“啊,对不起,如果你要睡了,那我就熄灯啰!”
菲立欧似乎将她的沉默误会成别的意思了。
他正要把手伸向头上的吊灯,丽莎琳娜便慌张地否认:
“不,不是这样的。因为你从刚刚就没有再下笔,所以我有点在意——”
菲立欧低下头:
“……嗯,我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
丽莎琳娜走近他身边……才发现菲立欧正在写给乌路可的信。
丽莎琳娜一察觉到此,就屏住气息。
信还在打草稿的阶段,信纸上几乎是空白一片。
菲立欧露出苦涩的微笑,让丽莎琳娜有点心痛。
“既然她继续逃避我,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才想来写封信——不过还真难呢!乌路可已经把我忘掉了,我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
丽莎琳娜可以感受到菲立欧的困扰——
“你以前——一直跟乌路可大人通信吧?”
听丽莎琳娜这么一问,菲立欧点点头:
“所以才更难写。写得太过亲密,只会更让她困扰,而写得太客气又……感觉很糟。”
丽莎琳娜凝视着那写了一半的信。
几乎没写什么字,不过她觉得那已经包含了菲立欧的无限心意。
“我听说乌路可大人和菲立欧你小时候玩在一起——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丽莎琳娜终于把至今想问、却又问不出口的问题问了出来……她并不清楚他们两个人以前的事,虽然想问,问了又觉得痛苦,但还是很在意。
菲立欧倒没有太逞强,很干脆地答道:
“是在我才八岁的时候吧……有一位伟大的司教从威塔神殿来到阿尔谢夫,那就是乌路可的父亲马汀司教。他好像是为了来谈辉石的事,那时乌路可也一起来了,在阿尔谢夫待了一年。所以我们并没有相处很久,不过……一定是因为很合得来,才会变成好朋友吧!”
菲立欧无限怀念般地说。
“乌路可那时是个很漂亮的小孩哦!我却以为她是男生,这样说也许很奇怪——不过真的很漂亮。刚开始她还给人很难接近的感觉,但其实是我自己难以接近她……”
在接下去前,他沉默了一会儿。
丽莎琳娜凝视着他。菲立欧微微低下头去:
“……伟大的司教是以国宾的身份前来,受到王家的隆重招待。不过,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无所事事——没有出席晚宴或典礼。正好威士托等人又有事到国境去,父亲他们也很忙,所以我都是一个人……当我在庭院里挥剑时——见到了乌路可。”
菲立欧的脸颊上浮现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