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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漏听任何一句,圣堂里一片寂静,只有老人的声音回荡着。
结局,内乱终结了——
耽溺于鸦片和女人而走上歧路的二王子自裁。
因莫须有的罪名而遭到囚禁的政务卿和骑士团团长威士托获释,外务卿和菲立欧也洗刷了不白之冤。
而菲立欧王子将王位交给皇兄布拉多,新的盛世就此展开——
*
听众对大团圆的结局大感满足,对说书人热烈鼓掌后,开始离席。
说书人戈达·托雷思一边目送他们,一边眯起了眼。
今天的演出也大获好评……戈达·托雷思平常只在神殿周围的神域之街说书,但他为了兼顾搜集情报的实际利益,经常如此出访演讲。
在王都榭拉姆也有他相熟的大教会,演讲起来特别容易。戈达现在正好有难以留在神域之街的理由,于是他打算在这里多少赚点钱,再往北方移动。
人们陆续离开了圣堂……
戈达一边目送他们,一边在说书后正想要休息一下,这时,一位中年司祭走向他——
男子是属于这个教会的人,对戈达来说,也算是忘年之交。
“戈达,你今天也说得很好。”
司祭以温和的笑容慰劳他,戈达则向他致意:
“谢谢。我在这里说书都讲得很顺利,真正帮了我大忙——这可是因为圣堂能让声音更为响亮呀!”
“这儿的音响效果非常好……不过,如果是我们司教那种无聊的说教,也不会有太多听众来听的——能让戈达你来使用,相信设计者也会很高兴。”
司祭笑眯眯而干脆地说出严厉的话。
“你的嘴也真坏哪!不过,教会一年到头都闹哄哄的,也不是什么好事。还不如平常人少一点,反倒更能保持肃穆。”
戈达苦笑着,将留在讲坛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司祭把一封信递到他手边,说道:
“戈达,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你可能早点确认比较好……”
司祭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
戈达接过信。
寄信人的名字是西瓦娜——
她是两人都认识的人,而对戈达来说,更是他本职炼金术的得意门生。
收信人是戈达。西瓦娜也知道他今天在此说书,但他预计明早就启程,她一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紧急地写了信。
客人们都已经离开了,留在圣堂的只剩下打扫的神官跟戈达等人。
隶属于佛尔南神殿系统的这个教会,说起来就像是来自佛尔南的派驻机关一样,对戈达和西瓦娜这些“神柱守护者”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联络据点。
戈达立刻拆开信阅读,边读边拍着额头。
信上所写的是她的困境。
“那个笨蛋,好像中了神殿骑士的埋伏、受伤了。她现在被送到玛杰托镇上的施疗院,动弹不得——”
戈达自己虽没有察觉,语气却透露出对他而言相当罕见的焦躁。
“西瓦娜吗?那她真是太大意了。”
司祭在一旁看着信,皱起眉头。戈达哼声说道:
“她好像希望我去说服长老支持阿尔谢夫。但是——”
“我觉得这提议不错,有什么不对吗?”
司祭问道。对与塔多姆敌对的北方民族来说,阿尔谢夫现在非敌非友。虽说如此,佛尔南神殿是他们的盟友,而与这神殿有同盟关系的阿尔谢夫,跟北方民族的利害关系也是一致的。
戈达说道:
“这不是由我出面说话就能决定的,而且长老也会有所困扰吧?介入其他国家的战争,总会有很多麻烦的。”
“这个嘛……一定会有麻烦的吧!”
司祭简单而果决地说道,又微笑起来:
“但是戈达,所谓麻烦的事,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发生——不,有很多事就是因为什么都不做才会发生的。既然如此,我们才更应该做可以做到的事,不是吗?这应该不是允许我们怠惰或袖手旁观的状况。”
“你是说要介入吗?”
司祭教唆般的话让戈达一脸不悦。司祭摇摇头说:
“不,做决定的是你们。我只是劝你们采取行动,免得后悔而已。你应该也知道吧?如果就这样让塔多姆和吉拉哈态度变得更为强硬,北方民族也只会更加痛苦而已。”
司祭所说的话,对来到街上的神柱守护者们是再清楚也不过的现实。不过,远在榭卜拉兹山地内的同胞们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危机感。就算是西瓦娜或其他伙伴前往说服,也很难让他们有所行动。
“——我非常感谢你的建议。不过只好先请别人来联络长老了……我要先去骂骂我那个笨徒弟才行!”
戈达匆匆地转过身去。
看到他的样子,司祭轻轻笑出声来:
“你不需要担心,没事的。西瓦娜小姐的伤应该不严重,因为她还可以写那封信啊!”
戈达边走边回过头说:
“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在担心她。毕竟我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要她别轻举妄动——”
“是是是,我知道了,请你快点动身吧!行李就由我帮你保管,你再不快一点,就赶不上固定班次的马车了。”
就算被浮现微妙笑意的司祭随口敷衍,戈达还是急步走出了教会。
外面已经是太阳西下的傍晚时分——
从王都榭拉姆到玛杰托镇的距离并不算远。抵达时应该会是半夜;现在动身应该还来得及坐上最后一班公共马车。
“那个笨蛋!我都已经叫她暂时冷静旁观神殿的事了——长老也真是的,竟然让那么年轻的女孩做这么危 3ǔ。cōm险的工作,实在是……”
戈达一边抱怨、迁怒到长老身上,一边急步走向公共马车停车处。
一到停车处,那里已经排了十个客人。现在是傍晚,这些客人几乎都是有事来到王都,正准备回玛杰托镇。
戈达从后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他站在尘埃飞扬的土地上,焦急地等待马车。
停车处旁,有一家旅人所使用的便宜旅馆。
一名像是客人的青年和旅馆工作人员正在门前交谈。正在等待马车的戈达没有刻意去听,却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能不能想想办法呢?我无论如何都想见他,可能的话还是希望尽早一点……”
“唉,就算您这么说——”
面对以郑重口气如此询问的青年,工作人员有点困惑。
“您之前亲自到城里去也无法见到他不是吗?既然这样,就算您问我也……”
“不。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知道一些可以进入城里的富商巨贾吧?就算不是直接认识也无所谓,我来向对方交涉。我才刚到这个国家,还不太了解一般常识,所以请你教我。”
工作人员说:
“嗯。要说知道嘛——啊,对了!要不要拜托前几天剑士大人您帮助过的骑士大人呢?您背来的那位,自称是那个王宫骑士团里的一员喔!”
“咦?真的吗!?”
青年因惊讶而提高了声量。
“糟了,我没问他的姓名——老板,你知道吗?”
“不,我也没问……因为他醒过来后就急忙叫了马车离开了。他叫我向王宫骑士团要住宿费跟治疗费,所以我昨天就去取款了。虽然他们有付我钱,但也是在门口付的,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们去王城这种地方,总还是会提心吊胆的……”
旅馆工作人员很抱歉地说道。
青年感到疲累似的叹了口气:
“伤脑筋。没想到那个人是骑士——从打扮来看,我还以为他只是个佣兵。那么,只要我能拜托他,不知他是否会让我见骑士团团长‘威士托大人’呢?”
一听见这个名字,一直在偷听的戈达就竖起了耳朵。
说到骑士团团长威上托,除了跟北方民族关系甚深的剑圣威士托·贝赫塔西翁以外,再也不作他人想了。
悄悄往旅馆方向看过去的戈达,当场全身僵硬。
(——威士托!?)
乍看之下,他竟看走了眼。
正在旅馆门前说话的青年,腰间还插着刀——
他的身材比起威士托还要纤细得多,头发就像玄鸟般漆黑,这一点也跟威士托完全不同。
不过即使如此,戈达还是把他的身影跟十多岁时的威士托重叠了。
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与戈达所知道的威士托相像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个青年的年纪应该有二十多岁——
戈达才这么一想,再一看他的五官,更觉得两人有些共通点。
“他该不会是威士托的私生子吧……”
从他找寻威士托这点来看,实在无法认为两人毫无关系。
戈达只迷惑了一会儿,就向青年说道:
“这位年轻人——”
青年立刻把视线转向戈达。他那晒得有点黑的精悍脸庞上,蓝色的双眼熠熠生辉,直率的眼神非常像是名年轻剑士。
——他果然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