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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伙伴应当都在别的房间,只有穆司卡外出了——
他拜托卡西那多,在骑士的带领下窝在街上的图书馆。神域之街的图书馆是只限学生、神官,以及持有神宫介绍信的人才能使用的设施,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
穆司卡很珍惜搜集知识的时间,这几天都睡在图书馆里。像是猎人安朱所不知道的学术知识等,似乎都是他感兴趣的对象。
“好学的智者大人今晚也不在吗?”
“他不在正好,要是教授在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依莉丝的口气相当冷淡。邦布金把一只手贴在南瓜头的额上,夸张地仰向天花板说:
“噢!真是可叹啊!你竟然这么说重要的伙伴——”
“以我这种人看来,教授他人太好了。”
依莉丝干脆地回答,打开了连接邻室的门说道:
“我们在做过分的事时,要是那个人在的话,一定会阻止我们的。”
房间里有两个女孩。
一位少女的一头天蓝色秀发因汗水而紊乱,还被绑在椅子之上,肩膀激烈地上下起伏——
另一位是个黑发小女孩,正凝视着这位少女。
“西亚,你可不能手下留情喔!”
依莉丝对着小女孩说道。被这么一说的西亚,以快哭出来的表情回过头来。她的头发原本是闪耀的金色,如今为了小心起见而染成了黑色。
“依、依莉丝……这个姐姐——”
西亚颤抖着声音说道。依莉丝报以凄绝的微笑:
“请继续,西亚。如果不‘彻底’处理,卡西那多司教可是会生气的喔!”
被绑在椅子上的女孩对这声音有所反应,慢慢地抬起头来。
她那充满疲劳神色的眼眸颤抖着,似乎完全无法对准焦点。她的太阳穴上贴有电极线,而线的另一端则与西亚的手环相连。
少女激烈地喘息,丰满的胸部上下起伏着。这时,椅子与绳子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站在墙边的青年开口说道:
“——到底是西亚偷工减料呢?还是这女孩精神力之强出人意料呢?真是微妙啊!”
青年凡尼斯以清朗的声音说道,并凝视着依莉丝:
“小姐。我并不是反对你——不过我还是觉得要让穆司卡教授知道这件事比较……”
依莉丝背对着他说:
“那个人是站在丽莎琳娜那一边的唷!而且他对这个国家太过同情了。要是听他的意见,只会造成我们跟卡西那多司教之间的隔阂而已。”
听到这番话,邦布金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穆司卡是个好人,这虽是事实,但以有良知的人来说,他并不属于很稀少的一类。相对地,这个名叫依莉丝的女孩想法之扭曲,对邦布金来说反而“稀有”到近乎滑稽的地步。
跟她有着同一张脸蛋的另一位少女,也是像穆司卡一样有良知的人。人在成长过程中似乎也是会有所改变的。
“——邦布金,有什么好笑的?”
“噢!噢!依莉丝啊!这个女孩好像在说什么呢!”
邦布金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指向椅子上的少女。
少女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
“……啊…………啊……你……你……们……这种人……唔……”
颤抖的嘴唇一边滴下口水,一边挤出了呻吟般的声音。
依莉丝直眨着眼说:
“——真是惊人。都第三天了,居然还能说话?她的精神力真是……”
连邦布金也极为感动。
那个少女似乎是叫做乌路可。
因为全身是汗,那薄薄的夏衣整个都贴在她的肌肤上。从她的身体曲线看来,已经是无法称之为孩童的年龄了。
如果她确实在精神上是成熟的“大人”,对于西亚所施加的特殊精神侵蚀,也许可以抵抗到某种程度。
但是,处于小孩与大人交界的少女,竟然可以抵受西亚的攻击,这就令人瞠目结舌了。
“嗯,身份高贵的少女,跟一般的小姑娘还是不同的吧?”
“你是在挖苦我吗?”
依莉丝瞪着邦布金。他开玩笑般夸张地挥舞着双手。
依莉丝走近绑在椅子上的少女,以指尖抓起她纤细的下巴。
少女失去焦点的双眼浮现了泪光,面红耳赤,有种像是跑得很累般的深刻疲倦感。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依莉丝笑着。
乌路可的嘴唇颤抖:
“……你们要是……对菲立欧大人……做出什么……唔……啊……唔……”
她在激烈的喘息中,艰辛地如此说道,但声音却突然中断了。
虽然没有人碰触到她的身体,但西亚却碰触到了她更为敏感的“意识”。邦布金虽不曾体验过,但看来这过程以拷问而言是极为有效的。
“……你是想说,要是我们‘做出什么事,你不会原谅’吧?不过,光是说不会原谅,其实你什么都无能为力呢!”
依莉丝无情地转过身去:
“西亚,我再给你一天,你要好好处理。要是你手下留情,可是只会加长她的痛苦唷!”
依莉丝笑眯眯地说。
西亚吓得缩成一团说:
“可、可是——”
“你只要遵从长宫的命令就好了。没有人这样教你吗?还是你希望我重新教导你呢?”
受到依莉丝威胁的西亚,无可奈何地继续执行作业,她一在从手环延伸出去的电极注入意识,乌路可的身体就大大地弹跳了起来。
她的呼吸立刻变得更为急促。
邦布金默默地看着这光景。
至今都在纵横沙场的邦布金,很少经历这种台面下的事。
他心想,欺负毫无抵抗能力的对手有什么好高兴的呢?虽然他认为直接杀了对手才是对战士的礼貌,但同时也明白光是这样无法使策略成功。
依莉丝应该有她“这么做”的道理吧!
——邦布金在南瓜头下思索着。
“……邦布金,我也差不多该休息了。你也跟凡尼斯在适当的时间换班吧!”
“嗯,了解。”
依莉丝转过身,正要离开房间。
邦布金在她身后问道:
“依莉丝,噢!依莉丝啊!汝的策略果然建功了吗?”
依莉丝只把脸转过来,反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策略是什么意思?”
“汝不是代替这里的这个女孩写了信?写给她朝思暮想的人——那不是汝的策略吗?”
“啊!”依莉丝点点头说:
“是啊!根据从这女孩口中问出来的内容,丽莎琳娜好像成功获得王子大人的好感,一直跟在他身边……要是丽莎琳娜看到那封信,就一定会来到这里才是。这样一来,就省去我们去找她的麻烦了。不过,就算她没看到那封信、没到这里来,到时再由我们去找她就好了——那种东洒不能称之为策略。硬要说的话,只是个小小的陷阱。”
“嗯——如果丽莎琳娜看到信,就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吧!但是这么一来,阿尔谢夫的王族不就也知道了吗?这样真的好吗?”
依莉丝微笑了。在常人眼里看来,那是让人感到一阵寒意的冷笑。
“……所以那是个测试呀!”
依莉丝以手梳过短短的黑发,背对着邦布金说:
“卡西那多司教和神殿的人,真的是在保护我们吗——这测试就是为了判断这件事。若是阿尔谢夫啰嗦,在其影响互下卡西那多司教重新思考我们的事,我们就不要再与他们合作了。”
邦布金歪着头。他夸张地加大动作,还撞上了墙壁。
“嗯,依莉丝唷!容我问一个问题:那真的有测试的价值吗?”
“……你想要说什么,就说清楚。”
这略带严厉的声音,让邦布金耸了耸肩: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不值得一试。他们需要我们的知识,这是确实的。而要是这知识没有价值,他们可能早就把我们当作罪人,引渡到阿尔谢夫去了。但既然我们拥有知识,就不会演变成那样——我是这么想的,有什么不对吗?”
依莉丝还是背对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试试看。”
她留下这最后的回答,就离开了房间。
被留下的邦布金,与站在墙边的凡尼斯互望一眼:
“——嗯,女人还真是麻烦啊!为了不需要确认的事,还要白费功夫。”
凡尼斯闭着眼睛回答:
“邦布金,你说得太过火了。小姐是个很纤细的人。被丢到莫名其妙的世界,本来就是会变得比较神经质,这是没办法的事。”
凡尼斯责备过邦布金后,就此闭上了嘴。他不像卡多尔那样丧失自我,只不过原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接着,邦布金轮流看着在房间中央呻吟的少女,与在她面前继续加以处置的西亚。
邦布金已经微微察觉到依莉丝讨厌那少女的理由了。
她不喜欢“坚强”的同性。
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