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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知道也难怪。佛尔南神殿现在已经被神殿骑士团全面封锁了,里面的人不能外出,外面的人也无法进入:消息完全被切断了。我是正好前往神殿外的施疗院,后来艾略特独自找我。他靠着神官们帮忙,一个人偷偷溜出神殿……我才终于听说这件事,吓了一大跳。”
菲立欧凝视着艾略特。
对一个十三岁的年幼少年来说,这一定是一连串的不安。他至今几乎不曾离开过神殿,竟然远从佛尔南来到王都榭拉姆,看起来的确是疲累不堪。
即使如此,艾略特还是坚强地挤出声音说道:
“菲立欧大人,请您看看这封信。”
他从背上背的皮袋取出以相同皮革所制成的小筒——那是为了保护重要信件的信封。
菲立欧打开皮筒。
刚开始他还以为那是雷米吉乌斯或神殿的相关人士所托交的信。
但是不知为何,收信人却写着艾娃司祭的名字。
他看了艾略特和库娜一眼,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意思似乎是继续读没关系。
菲立欧打开了写在羊皮纸上的信。
那像是女子所写的纤细字迹,在纸面上流畅地跃动着。
“亲爱的艾娃司祭:
当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离开了神殿。
因为事出突然,非常抱歉,一定让您吃了一惊。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得不离开神殿,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
卡西那多司教要求我明天就回威塔神殿。
但在那之前,我无论如何都想见见菲立欧大人,有话要对他说。
我不祈求您原谅我的任性,即使您会责骂我也是理所当然。
我要前往王都。
对不起——”
——信末的署名是“乌路可·迪古雷”。
菲立欧绷紧了双颊。
在一旁观看的丽莎琳娜,也大感惊讶似的瞪大了眼。
比起信件的内容,安朱则似乎更在意菲立欧的模样,并观察着他的侧脸。对安未来说,他还没见过乌路可。
“……这是什么——”
菲立欧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句话。
艾略特以稚气未脱的双眸凝视盖菲立欧。
“——这是什么?艾略特,这是怎么回事?”
菲立欧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这个’到底是‘谁’写的信……”
听到菲立欧的话,丽莎琳娜直眨着眼表示不解,艾略特和库娜也互相交换了眼色。
“那么,果然——”
“对,这不是乌路可的字迹。”
菲立欧立刻如此判断道。
“我从小就一直跟乌路可通信,虽然只是季节变换时的简短问候书信……但这跟乌路可的字完全不同。别说没有相似处,连模仿的感觉都没有,完全是不同人所写的。”
菲立欧一边感觉到自己心跳之快,一边勉强地如此说道。
艾略特轻而含蓄地点点头说:
“留在神殿作客的艾娃司祭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万一乌路可大人真的来到菲立欧大人这里的话……”
“她没有来。”
菲立欧咬紧了牙关。
面对他如此大的转变,库娜略显胆怯,肩膀微微颤抖。
“乌路可没有来这里。但却留下这样的信,也就是说……”
他的声音愈来愈严肃,丽莎琳娜也不安地掩住自己的嘴。
艾略特低下头说道:
“——是的。乌路可大人现在行踪不明,我们就连她怎么离开神殿的都不知道……现在佛尔南被神殿骑士封锁,连担任使者的我都是偷偷经过别人告诉我的捷径,才好不容易一个人偷溜出来的——乌路可大人出身威塔神殿,不可能知道这种捷径。再说,她怎么可能留下这种留言……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乌路可大人发生什么事,那可就不得了了。身为神姬之妹的乌路可大人万一在这个地方……”
艾略特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似乎是害怕把最糟的可能性说出口。
一旁的库娜温柔地抚摸着说累了的艾略特肩膀说道:
“——就是这么回事,菲立欧大人。在目前的状况下,卡西那多司教的间谍潜身何处,我们一点都不知道。搞不好这个城里也——因此我们才隐瞒自己是神殿中人的身份,希望通知菲立欧大人。真是失礼了。”
库娜这番道歉的话语,菲立欧几乎没听进去。
菲立欧脑海里浮现的,只有乌路可的身影。
楚楚动人的她年纪虽轻却相当成熟,对菲立欧来说也是最重要的好友。
若是她没来到这个国家——那么,菲立欧此刻一定早已不在人世,因为她救了他太多次。
“乌路可她……现在在哪里?”
菲立欧明知道没有答案,却还是这么问。
艾略特和库娜都沉默不语。他们要是知道乌路可的下落,也用不着来找菲立欧了。
菲立欧也很在意神殿的动向,以及雷米吉乌斯的病情和北方民族的事。
不过,现在光是乌路可的事,就已经占据了菲立欧的所有心思。
不惜牺牲自己,也一定要保护她——菲立欧如此下定了决心。
“呃、那个——”
丽莎琳娜胆怯地插嘴:
“那——那封信上的字——我认得出来。”
丽莎琳娜用手掌压住胸口,挤出沙哑的声音。
菲立欧立刻转向她。丽莎琳娜的眼眸颤动着,马上把视线转离菲立欧。她说道:
“那个——应该是——‘依莉丝’的字……”
来访者少女屏住呼吸,说出了这个名字。
那一瞬间,在一旁的安朱表情为之冻结。
第五卷 十九.聚集于神域的人
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趣啊——
身为来访者之一的南瓜头邦布金,独自在屋顶上眺望着月亮。
透过眼洞射进南瓜头下的月光,是相当冷冽的蓝色。月亮本身是凹凸不平而歪斜的,跟邦布金所知世界的月亮完全不同。
虽然有此“细部”的差异,但在这个世界语言可以相通,动植物也相当类似。即使有不同的部分,但类似之处实在太多了。
(虽然穆司卡教授说不可能——但这里真是平行世界吗?否则——)
邦布金一边思索着,一边在南瓜头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样都好。
反正不管怎样都好。
他如此对自己说了好几次。
对他而言,只有“现在”才是重要的。
他跟凡尼斯那种人不同,在原本的世界并没有人在等他回去;跟穆司卡不同,不会为了意识到曾经犯下的罪而恐惧;他也跟依莉丝不同,并没有对谁特别抱有恨意;更不像西亚那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也不像卡多尔那样没有自我意识。
——我是个半调子的男人。
邦布金横躺在屋顶上伸展细长的手脚,长袍的下摆摊展开来,夜风轻拂其上。
吾人名为“南瓜”。
身为万圣节的大王,亦是召唤死者之火的灯笼。
那起源是在居尔特——
那时的灯笼只是普通的灯笼。而在南瓜上凿洞来当作灯笼,则是在万圣节风俗传入异国之后的事。
——真是半调子的事情。
并不是窜改自古以来的作法,只是将形式改变为南瓜,装成召唤死者的火——真是再滑稽也不过的举动。
“噢,噢——”
邦布金对着月亮吟咏道:
“——月亮啊!飘浮在吾人头上的月亮啊!汝所倾注的光乃是反射日光。汝并无发自自身的光芒,只是反射在星星内侧的阳光而发光罢了——若是没有闪耀的太阳,汝的身影就会被黑暗所吞噬,存在将永久被埋没——”
“——虽然跟平常一样,我还是问一声好了:你的脑袋没问题吧?”
天窗的另一头传来少女的声音。
邦布金讴歌道:
“嗯,一点问题都没有。一到夜晚,我的心情就会自然地亢奋起来。我对自己的这种性质也有所自觉。这一点的狂言妄语,请你听听就算了吧!”
“那我就这么做吧!”
这名少女——依莉丝一边厌烦地如此说道,一边瞪着邦布金。一头剪得短短的黑发像是才刚洗过,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总之,你也该进来了吧!你在这个地方吟诗作对,会让我很伤脑筋的。这里是我们的藏身之处,你要是太吵,可是会给邻居添麻烦的喔!”
邦布金所躺卧的屋顶,在这一带是最高的。虽然几乎没有被周围看见的危 3ǔ。cōm险,但声音可能会因为风的传送而被人听见。
“嗯,失礼了。夜风太舒服,不免让人心旌动摇啊。”
“每次你心旌动摇都要讴歌的话,别人怎么受得了!”
“我又没有其他兴趣,就请你原谅我吧!”
邦布金摇摇头,脑袋碰撞着天窗窗框回到了室内。
他从南瓜眼洞所窥见的视界里,并没有见到任何人。
其他伙伴应当都在别的房间,只有穆司卡外出了——
他拜托卡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