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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桔子一向觉得秦衡聪明得让人讨厌,今天倒是觉得他聪明得刚刚好。
“缆车在半空啊,你够不着。再说,就算缆车到站,她要是不下来,你也拿她没辙。就算你要硬拉她出来,你也打不开锁。”杨桔子继续说。
“那你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秦衡歪头看她。
“坐以待毙不就等于认输投降?”杨桔子把胳膊肘搁到栏杆上,用手托着脸说。
“你说得对,那是认输。而我现在就这么看你的。”秦衡轻飘飘一句。杨桔子冲他哼了一声,说:“你别使激将法,我懂。”
“没看出来你倒是挺聪明。”秦衡也趴到栏杆上。
“我才不坐以待毙,我会去找管理员,让他把缆车停下来,让他跟那个人说,你该下来了,别赖着不走。”杨桔子说着,视线跟着那辆红色缆车缓缓移动,没防备一片雪花落到她眼里,瞬间融化了,雪水蛰得她眼睛酸疼,她揉着眼睛瞧着天抱怨:“这雪怎么下起来没完了的。”
“天气预报说今天大雪,到晚上会有暴雪。”秦衡朝空中伸出手,接了一两片雪花。
杨桔子“哦”了声。
这时候秦衡手机响起来,是秦妈妈打来的,问他人在哪里,也问詹悦容的伤势如何。秦衡说马上回去,也说具体伤得怎么样他并不很清楚,说秦岳陪着詹悦容。打完电话,秦衡对她说:“回去吧。再不回去我家女王又该发火了。”
“你还会怕你家女王大人?”杨桔子调侃。秦衡耸肩:“也不是怕,毕竟是我妈妈,不想惹她生气而已。”
“你们家的孩子都蛮孝顺的。秦岳是,你也是。”杨桔子说。
“谢谢夸奖。”秦衡拿腔捏调地说完,下巴朝大楼那边点了点,“走吧。”
他们一前一后往大楼那边走,走了一段秦衡回头问她:“如果你的管理员一直不来,你怎么办?”
“一定会来的。”杨桔子眯起眼睛笑,说,“我等他。”
秦衡啧啧两声,摇摇头,说了句:“痴女。”
“你说什么?”杨桔子没怎么明白,就问。
“没什么。”秦衡扭回头,大步走去。
他们先找到了秦妈妈跟秦爸爸,又一起去医务室。他们进门的时候蓝色的帘子已经拉开了,詹悦容坐在床上,鞋子脱下来一只,满脸痛苦地看着一个医生模样的老外,他正拿着冰袋在帮她敷脚。秦岳背着双手站在床尾,专注地看着医生操作。
“悦容,感觉怎么样啊?伤的重不重?”秦妈妈先声夺人,快走两步到詹悦容跟前。
“有点疼,我没精神听医生说了什么。”詹悦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岳,怎么样啊?”秦妈妈又转向床尾的秦岳。秦岳平静地说:“是扭伤,没伤到骨头,她不该穿高跟鞋,路滑,崴了脚。”
“女人穿高跟鞋有什么不对?”秦妈妈火气又窜上来了,质问道,“你说的跟悦容故意扭到似的。”
秦岳便没再开口,只微微呼出了口气。
秦妈妈没再理会秦岳,专心慰问詹悦容去了。秦衡低头小声跟秦爸爸说着什么。杨桔子慢慢走到秦岳旁边,歪着脑袋看看他。
“你去哪里了?”秦岳低声问她。
“没去哪儿。”杨桔子小声嘟囔了句。
秦岳凝视她片刻,便揽着她出了医务室。秦岳把她轻轻抵到墙上,弯腰仔细端详她,接着伸手,用拇指蹭了蹭她的眼窝,问:“又哭过了?”
杨桔子“啊”了一声,有点儿蒙圈。
秦岳叹了口气,说:“我听到你进来了,可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他提到那个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起来,两只手藏在身后抠啊抠的,说话也酸溜溜的:“你当时眼里只有其他人吧?哪有空管我来没来走没走啊?”
秦岳眼神一闪,抿唇不语。
气氛不太好,有点像为争风吃醋而吵架的前兆。
杨桔子后悔把气话说了出来。她想这情绪真不太好控制,她在外面跟秦衡说得一番大道理,面对秦岳的时候难免又嫉恨上了。真是当局者迷。
“你别多想,我就是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她把手拿到身前,继续抠着手指,低着头念念叨叨地说,说完咬了嘴唇。
“是我该说抱歉。”秦岳低声说,“我忽视你的感受了。”
“你真这么想啊?”杨桔子抬头盯着他问。
秦岳点头,很坦诚,也很认真地说:“以后我会注意。”
有他这话,她心里霍然明朗,毫不掩饰地甜笑起来,跟他说:“说话算数啊。”
秦岳看起来也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点笑意,说:“以后有事情直接说出来,不要总是一个人哭。”
杨桔子还是有点懵,问:“你怎么看出来我哭了?”
“眼睛红了。”他用食指点再她眼窝处。
“那个啊……”杨桔子猛地想起来刚才跟秦衡在外面时候的那片雪花,就如实说,“那是被雪迷了眼……”
秦岳只是笑笑,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一副不信的样子。
杨桔子皱起眉头,想想还是算了,哭对他来说这么有用,她何必再做解释,他要那么认为就随他。
秦岳走过来,也靠到墙上,双手插在裤袋里,挨着她站着。杨桔子扭头看看他,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跟刚才不大一样。
“你怎么了?”她问。
“桔子,我会努力忘了她。可我也很怕,会辜负你。”秦岳沉声说。
杨桔子又撅嘴,拍了他一掌,抱怨似地说:“你会不会说话哪!留着前半句,快把后半句掐了!”
秦岳先是一愣,接着笑起来。杨桔子也笑了起来。
他们背靠着墙,肩并着肩。一个身高一米八六,一个身高一米六零。一个往左低着头看,一个往右仰着头看,互相对视着,心照不宣着,你笑我,我笑你。
秦岳一贯的温温和和地浅笑,杨桔子笑着笑着就笑大发了。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忙用手捂住嘴巴。秦岳扬扬眉毛,杨桔子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用手捂着脸蹲到地上笑个没完,笑得小脸通红。
笑得爽透了,她蹲在地上,用手支着下巴,仰起脸望着秦岳,笑眯眯地问他:“觉不觉得我有够死缠烂打的?”
秦岳摇摇头。
杨桔子说:“人家都说主动追求男人的女孩子,会显得轻浮,容易不被人看重。”
秦岳怔了怔,想说什么,杨桔子抢先说:“如果你那么看我的话,我会认为你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秦岳又笑了,只低低地说:“到底是什么让我遇上这样的你?”
杨桔子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咬着牙说:“三千万,彩票,马云坑爹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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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 秦岳含笑,垂眸看她。
杨桔子放下手,依然蹲在地上,低着头用食指在地上划过来又划过去,慢慢地说:“其实我并不相信你会忘记她。因为遗忘这个词本身就不合理。喜欢过的人,如果能忘记,那就不是真心喜欢。我不是在说好听的,我能理解你是因为我跟你一样,我也没法忘了方哲,而且我也不打算忘记他。”
她把手翻过来,食指的指腹沾了灰,她看了一眼,伸手掏兜想找张纸。一包纸巾递到眼前,不用看也知道谁给的,她接过来,抽出一张擦着食指。
“不是忘记他,只是放下他,在心里放下。”她擦完手指,站起来,去找垃圾桶。
丢完了纸巾她一转身,秦岳就在她身后,她吓了一跳,问:“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秦岳还是笑。
杨桔子呼出口气,问他:“詹小姐的伤很严重吗?”
秦岳却问:“想滑雪吗?”
杨桔子愣了下,往医务室那边看了眼,不确定他是有什么打算。
詹悦容是一定没法去滑雪的,秦岳也一定会留下看护她的。那他这么问她,八成是计划把她交待给秦衡照顾的了。
那她该留下,还是走开呢?
杨桔子撅了撅嘴,端详着面前的秦岳。他很沉静地看着她,让她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算了,她本来也没几次能看透他的,她现在只需要想想自己,是否愿意在此刻插在他跟詹悦容之间。
以目前来讲,她想还是算了。她已经把话跟他讲得那么清楚,他如果真的懂,就不会回头。他如果不愿去懂,那她也没办法。心长在他身上,他想让谁进去谁才能进去。她如果非要霸着他,那她跟詹悦容也没什么两样了。
更何况,她并不想看到他对詹悦容关怀的样子,刺眼,刺心。
“想啊,可我不会,你跟秦衡说一声,让他教我吧。”她决定话还是由自己先说了,免得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