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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顿时恼了,喝道:“她都这样了你还让她自己走?!你抱他进去啊!?”
秦岳微怔,又看向杨桔子,颇为难的神色。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左顾右盼的?!你看她干什么?悦容受伤了,她总不能跟一个受伤的人计较吧?她要是连这点宽容心都没有,那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秦妈妈整个像是吃了枪药,火力瞬间转移到杨桔子这里。
“妈,得了,你恼什么啊?”秦衡进来打圆场了,嬉皮笑脸地揉着秦妈妈的肩膀说,“我哥最近忙得很,休息得不太好,身体也不好。可悦容也确实伤到了,那这样,我替我哥背她过去。”
秦妈妈把眼一瞪,对秦衡斥道:“有你什么事?你陪着我!”
秦衡还想说什么,秦妈妈扭过头去,像是真动气了,秦衡想再说,到底是忍下了。
场面顿时有了僵持不下的味道。
詹悦容靠着秦岳,紧紧抱着秦岳一条胳膊,单脚站着,只低着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右脚。秦岳笔挺地立在雪里,搀扶着詹悦容,眼睛望着她,有点儿无奈。秦妈妈紧抓着秦衡的手,怒视着她。秦衡在朝她使眼色,具体什么意思她接收不到。
秦爸爸呢?杨桔子放眼四下找他,发现他在旁边看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杨桔子撅撅嘴。
三英战吕布是吗?给她难堪是吗?
这阵仗她有心理准备。她明白,就算秦岳肯接受她,秦妈妈也不会接受她,同样詹悦容不会轻易对秦岳放手。这条情路注定磕磕绊绊,她做不了齐天大圣一个跟头翻过去,那她可以做个不倒翁。
谁也别想把她绊倒。
她抬脚绕到詹悦容的另一边,弯腰也去试了试詹悦容的右脚,问:“詹小姐,疼吗?”
詹悦容点点头,垂直眼皮轻声说:“不好意思了,杨小姐。”
杨桔子吸了口气,扬着笑脸说:“哪里的话。那这样,我跟秦岳一起送你过去吧,雪天路上滑,他一个人抱你的话再摔一跤就更不好了。我们两个人扶着你,肯定更稳当。”
说着杨桔子将詹悦容一条胳膊拿过来绕到自己肩上,挺起身子将她架起来,还边说:“杨小姐你要是脚疼就别使劲,我们两个担着你,咱们慢慢走。”
詹悦容默默地随着她直起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她。杨桔子眯眼给了詹悦容一个最最真诚的笑脸,心说,装呗,别以为只有你会。
詹悦容红唇微弯,说:“谢谢杨小姐了。”接着也偏过头,下巴朝秦岳那边轻轻一点,轻软地说:“也麻烦你了。”
杨桔子瞥了眼秦岳,他脸上那种关心的神情让她觉得心里难过。接着她又吐出一口气,对秦岳说:“咱们走吧,慢点儿,别让詹小姐走得太累。”
她故意这么提醒他,即使她知道即便不用她提醒,秦岳自然知道怎么做才会护着詹悦容。
他们龟速的去了滑雪场的大楼。秦衡带着秦爸爸秦妈妈先走了了。
杨桔子小看了这段路,目测当时他们距离大楼只有一百米的样子,可真搀扶着詹悦容走到大楼台阶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她没想到詹悦容看着轻盈,真压在身上的时候会这么重。可詹悦容一路上不住大小声地喊疼,弄得他们走走停停的,她更不好说让她把分量移走一点,只能咬着牙硬扛,总算是挨到了大楼的台阶下。
这时候秦衡带着治疗师出来,看杨桔子那副惨样,秦衡过来把她替下了,他们兄弟两人担着詹悦容走了进去,治疗师匆匆在后面跟着。
杨桔子觉得腿软,靠着门口的柱子抹汗。她觉得热,就没进大厅,在外头有风有雪的凉快些,她把领口的拉链往下拉开些,也好透透气。
她靠着门柱休息,看着不停有人穿着滑雪服抱着滑雪板在眼前来往。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留意到她,凑近些用英文问她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她笑着摇摇手,说了句Thank you。
歇得够了,她才进了大楼。
大厅非常宽广,她四处看了看,不知道秦岳他们去了哪边,便给秦岳打电话,接听的是秦衡。秦衡给她指了路,她沿着左手边那条走廊找过去,在尽头找到了医务室,看秦衡坐在门口的凳子上,里面拉着蓝色的帘子,似有人影晃动。
杨桔子朝帘子望了眼,小声问秦衡:“他们呢?”
秦衡用拇指往帘子那儿指了指。
“你怎么没进去?”杨桔子问。
秦衡耸肩,憋了憋嘴,说:“我没兴趣当灯泡。”
杨桔子心里一沉。
突然传来詹悦容一声惨叫。
“岳,好疼!”
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便听秦岳用英文沉声问:“伤得重吗?”有陌生的声音操着英文回答:“刚才只是检查一下是否存在骨折的情况。看来没事,只是扭伤。”
杨桔子抿嘴看着那道帘子,秦衡走到她旁边,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不进去?”
杨桔子瞥了他一眼,搁下句:“我也不想当灯泡。”便出去了。
秦衡跟了出来,阴魂不散地追问:“我以为,以你的个性你会冲进去。”
“那是你以为。”杨桔子嗤了声,“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怎么做?”
“嚯!听起来某人不太高兴。”秦衡打着哈哈刺激她。
“是不高兴啊。试想,你女朋友跟前男友牵扯不清,你会高兴吗?”杨桔子疾步走着,头也不回地说。
秦衡快走几步绕到她前面,转了个身倒着边走边端详她。
“看什么看啊!”杨桔子瞪他。
“我以为你哭了。”秦衡勾着嘴角说。
杨桔子停了脚,秦衡也停了。
杨桔子举起两只手,用食指在自己眼角划了一下,冲秦衡吐槽:“你以为我是谁啊,那么容易就哭?”
“那今早是谁说的,‘你怎么这么会哭’?”秦衡装腔作势地学着秦岳的口气说。
“你!”杨桔子脸瞬间红了,气哼哼地剜秦衡一眼,扭头又往外走。她没有回头看,只是径直走,走出了大楼,走到一棵松树下面,抬脚狠狠朝着松树踢了一脚。
哗啦一声,松树针叶上不堪重负的雪落了下来,身后传来秦衡的骂声:“Shit!”
她回回头,看秦衡半个人都被埋在雪里了,狼狈又好笑。她顿时觉得好像出了一口气,吃吃地笑起来。
?
☆、040
? 秦衡从雪堆里跳出来,拍着身上的雪,对她说:“你有力气对着树撒气,怎么不去找我哥算账?你放心留他跟詹悦容单独相处?我哥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你就不怕詹悦容趁受伤又把他勾回去?”
“我怕啊。”杨桔子环起胳膊,看着秦衡蹦着跺去靴子上沾的雪。
“怕你怎么还留他们两个在一起?”秦衡抬眼看着她。
“我不留他们在一起又能怎样?我掺合进去了又能怎样?詹小姐真的扭伤了,她又没装。秦岳真的关心她 ,他也没装,不是吗?”杨桔子做了一个深呼吸,抬眼看看天,树枝上的雪掉下来大半,透过密密匝匝的松针,能看到灰蒙蒙的天。她又长出一口气,幽幽地说,“秦岳爱她,爱了十几年,我跟他认识了一个多月,我不能指望他立刻就不去继续爱她。”
“这话倒不像你会说的。”秦衡摇头,啧啧两声,说,“说得好像你是要认输似的。”
“谁认输了!”杨桔子撅嘴。
“那你怎么放他们两人在那边?”秦衡又问。
“你复读机啊!”杨桔子吐槽,接着转身离开了树下。
她往围栏那边走。
滑雪场的大楼建在山顶,用一圈围栏护着。山下面是个巨大的山谷,滑道依着山势而建,从上面往下看,有很多人,蚂蚁似的,呼啦啦一片从山坡上倏然滑下去,有的轻盈得像燕子,有的像只笨狗熊翻着跟头地往下滚。峡谷半空悬着高空缆车,是送滑到山底下的人回到山顶的。
雪下得很大,可人非常多,缆车的座位没有空着的。
秦衡靠过来,倚在栏杆上,看她,带着揣测的神色。杨桔子倒是不恼他这样步步紧逼,其实,她心里有些话,还是想往外倒一倒的。
她往空中指着,问秦衡:“看到那辆红色的缆车没,半空中的那辆。颜色很漂亮对吧?可是上面有人坐了。如果你想上那辆缆车,那人又没走,你怎么办?”
秦衡挑眉,望了望缆车,又朝大楼那边看了看,说:“你这个比喻倒是很恰当。”
杨桔子一向觉得秦衡聪明得让人讨厌,今天倒是觉得他聪明得刚刚好。
“缆车在半空啊,你够不着。再说,就算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