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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面有歉意地说:“对不起杨小姐,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来伦敦,这些事情没有想周到。手机是秦总吩咐给你的,这个访客证也是。这座大厦不接待游客,带着这个您才能进来。还有,秦先生吩咐给您一些零钱,方便您乘地铁或者出租车,还有去一些不支持信用卡的小店买东西。他让我告诉你,伦敦治安还算不错,可酒吧跟偏僻的地方不要去。他说今天太忙,没有时间陪你,要你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如果想去,他有时间的时候带你去。”
艾米说着把东西一一给她,杨桔子愣愣地接了过来。艾米显得谦卑许多,又说:“杨小姐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
杨桔子安慰她说没关系,让艾米别在意。接着艾米又问她是否给她叫司机,杨桔子坚持自己走,只问她白金汉宫该怎么去,艾米告诉她乘地铁的路线,跟打车的路线,杨桔子便让艾米回去工作。
艾米走了,杨桔子拿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她觉得心里很暖,也很沉。这种感觉她曾经有过,可是那让她觉得发慌。
她往秦岳办公室那边望了一会儿,才转身慢慢走向电梯。出了这颗玻璃黄瓜,她找地方买了份地图,然后东摸西闯地找到了地铁站,去了白金汉宫。
白金汉宫前面的花园跟动物园似的,松鼠,鸽子,黑白天鹅到处都看得到,很多人在喂食,她什么都没带,站在旁边看着。
旅行团很多,不乏国内来的,导游举着旗子给游客讲解:“……大家看一下那边的旗杆,女王在的时候旗子会升起,女王离宫的时候会落下……”杨桔子仰起头看看光秃秃的旗杆。
今天肯定看不到女王了,因为她不在家。
可她心里并不觉得惋惜。
她来英国前,早在心里打好腹稿,有几个愿望要达成。第一,去剑桥大学,看看那座举世闻名的图书馆。第二,到白金汉宫,最好能看一眼女王陛下。第三,在泰晤士河边,看看晚上的伦敦眼。第四,夕阳西下的时候,到伦敦塔桥边坐坐。
她来伦敦才两天,梦想完成了一半。
曾经她想到这几个愿望就热血沸腾,第一天去剑桥大学游览的时候,她卯足了劲儿,对于剩下的几个景点跃跃欲试。可到现在,那股热情却减了很多。
人群突然往她这边涌了过来,鸽子呼啦一声四散飞走了。杨桔子不明所以地被人流裹挟着往前走,身边是两个来自中国的大妈,聊着天喜笑颜开的样子。
“阿姨,你们要去看什么?”杨桔子问。
大妈说:“导游说卫兵换岗仪式要开始了,好看嘞!”
杨桔子便随着人群一起去了。
带着熊皮帽子穿着大红上衣的卫兵昂首阔步,扛枪而来,跟驻地的士兵换岗。整场仪式持续了四十多分钟,很精彩庄严。游客的照相机手机拍个不停,杨桔子只是握着挂在脖子上的mp3静静地看着。
换岗仪式结束,人群散去了,杨桔子依然站在那里,看着戴熊皮帽子的士兵站在古老的宫殿前。鸽子又纷纷落下了,一两只绕着她打转,咕咕地叫着,用鸟喙去叨她的鞋带。
杨桔子一直握着mp3,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你看到了吗?多好看啊!比在电脑上看精彩多了是不是?”
突然她就很想哭,她仰起头,正看见光秃秃的旗杆。她吸吸鼻子,把那股酸意压下去了。
“方哲,怎么办呢?我好像要喜欢上他了。”她对着天空小声说。
?
☆、018
? 她在白金汉宫前呆站了小半天,直到有巡警过来,拿看恐怖分子的眼光瞧她,她才急忙走开。
她有点儿不知道该往哪儿去,鸽群扑棱棱地飞开了,让她觉得恍惚。不远处有人坐在台阶上,她便也过去坐下。
她抱着小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正对着白金汉宫的入口,旅游的人排起长队在买票,另一边是排着队等待进去参观的。
她觉得心累。
她想这短短几天时间下来,竟然发生这么多变故。脑子里很多东西窜来窜去。秦岳的好,秦衡的话,詹悦容的挑衅,秦妈妈的敌意。这些本该是一场戏,她有个充满挑战的角色,她本来只想好好去演,没计划要真的入戏。
她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情绪也是一落千丈。
一个胖胖的老外凑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张门票,对着她连比划带说的,英文里面夹着生硬的汉语,搞了半天杨桔子才明白这是个黄牛,要给她兜售门票,额外多要一个英镑。
她摇摇手表示没兴趣,她这次伦敦游是仰秦岳花钱,她没计划走收费线路,钱能少花就少花,水能蹭免费的就蹭免费的,能走路就不坐车。她在赚钱方面没什么天分,省钱方面拿个诺贝尔奖问题不大。
可那老外不肯走,一直跟她推销,越凑越近。她想起秦岳的嘱咐,有点警觉,便站起来走了,走了一段那老外没跟上来,她才放下心,伸手摸摸口袋,顿时心凉了半截。
手机呢?钱呢?
她翻遍了全身,只找到那张玻璃黄瓜大厦的访客证,瞬间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她急忙沿着走过的路去找,可地上除了鸽子跟鸟食什么都没有。
杨桔子站在广场中央,真是哭找不着调儿了。
她太大意了,忘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不乏小偷这个物种。
那她现在怎么办?要是在国内肯定是找警察叔叔了,可她这几句破英文能让警察明白出什么事了?她正彷徨着,又看到了刚才碰到那俩大妈,灵机一动,朝她们跑过去。
她跟大妈们说了自己的处境,大妈心眼很好,把导游找了来,导游又替她报了警,警察却把她带到警局,把她交给一个黑人警察去做笔录。
她面对那个黑人警察边比划边蹦单词,中英文结合地解释到底出了什么事。那黑人警察张嘴瞪眼地看她,最后摊摊手,把笔搁到桌上。
两人都很挫败,相对无语。
杨桔子突然想到身上带着访客证,急忙找出来递给黑人警察。警察拿过去看了看,推开椅子起身走了。
杨桔子就那么一个人待着,也不敢走,也不知道干什么。
她所在的这间笔录室很小,被玻璃窗围起来,看外面很清楚。她拘束在硬邦邦的椅子里,看着警局里人来人往。这里的人员非常繁杂,一会儿有带着手铐被押进来的,一会儿有醉得连路都走不利索的,一会儿又有满脸血的,整个一摊牛鬼蛇神。
一个上身没穿衣服纹着大花臂的干瘦男人被一个警察押了过来,杨桔子跟他对上眼,那人眼神又凶又怪,她急忙错开视线。那男的突然把脸贴到玻璃上,冲她呲牙咧嘴,还伸舌头舔玻璃,她简直快吓尿了,抱着脑袋趴到桌上。
她吓得浑身发抖,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有人拍她的肩,她尖叫一声蹦了起来,没看清是谁,却听到秦岳的声音。
“桔子,别怕。”
她看他站在面前,当场就哭了出来。
秦岳帮她做了笔录,带她离开警局。他们并排走在路上,杨桔子低着头抽抽搭搭的,恐惧余韵未消。秦岳伸手揉揉她的头,安慰说:“没事了。”
杨桔子吸吸鼻子,小声说:“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秦岳只是摇着头笑:“你没事就好。”
杨桔子觉得窘,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还没去过白金汉宫吧?”秦岳问。
杨桔子垂头丧气地摇头。
“我带你去。”秦岳说。
杨桔子惊讶地抬头看看他,问:“你今天工作不是排得很满?你有时间吗?”
秦岳把手背到身后,微笑着说:“已经出来了,就别想那么多。况且,我也不敢再让你一个人乱走了,这次丢钱,下次再把自己给弄丢了,我罪过就大了。”
杨桔子更窘了,蚊子一样哼唧着说了声谢谢。
秦岳去买了票,带着她进了白金汉宫,领着她走遍白金汉宫内对外公开的区域,给她讲了皇室的承袭,君主立宪制对英国的影响,苏格兰跟英格兰旷日持久的战争,还有戴安娜王妃的一些故事。他们走在典雅华丽的皇宫,人群熙熙攘攘,杨桔子紧紧跟着他,听他讲,看他笑。
她感觉他在这里又是另外一种气质,比在家的时候放松,比在公司的时候柔软。但不论是哪一种的秦岳,他始终是那样彬彬有礼,又体贴入微的周到。
他们在皇后画廊外排队。画廊限制人流,每15分钟放一波人进去。他们排了足有半个小时。秦岳问杨桔子累不累,让她去附近坐一坐,他继续排。
杨桔子用手指搔搔脸腮,问:“秦先生,英国男人都像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