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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传唤,那就走不掉了。简单换了一身寻常的装束,带了几名侍从慌慌张张的就出了禁宫。现在江萱已经被允许在定数侍从跟随的前提下可以出入禁宫,只是在外呆的时辰不能太长,更不许在外留宿。饶是这样,江萱也还没有轻易打逃脱的主意,不单是顾虑奶娘和自己的侍从的安危,更重要的是,在江萱心底已隐隐将皇宫当成了自己的家,虽然她口中仍不肯叫父皇,实则内心深处已是默认了这个皇帝父亲。
京城闹市中,江萱已没有闲逛探奇的兴趣,只随意逛了一会,就找了家酒楼坐下,心中只在盘算今夜要不要回宫,暗忖,留宿在宫外也是犯例的,不过既然更大的过错都犯了,也不在乎多犯一点。只是到哪里去住一晚才妥当呢?那些皇家外戚肯定不敢收留我过夜,住客栈多半会被锦衣卫捉回宫。。。。。。一时叹息,只觉得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容身之处。正感叹,却听得有人走了过来,站立在桌前不远处。抬眼一看,一名丫鬟扶了位中年妇人站在面前正怔忪的打量她。江萱又惊又喜,起身叫道:“姑妈。”这妇人原来就是江可毅的妹妹江惠。
江惠一走进酒楼就看见临窗而坐的江萱,心中只是不敢相信江萱如何会在这里,还这样的装扮。听见江萱说话,江惠才终于走了过去,一把抱住江萱,惊喜交加,说道:“萱儿,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发配到宫里为奴了么?”
江萱请了姑妈坐下,看了一眼侍立两旁的随从,说道:“我么,恩,我现在是宫女了。这个,宫中的执事见我还算乖巧,举荐我到荣嫔娘娘身边当差。今日是娘娘派我出宫公干。”见江惠还有些狐疑,当下凑到她耳边悄声说:“这差有些特殊,所以娘娘让我乔装改扮了,便宜行事。”江惠这才释然,拉了江萱的手,叹道:“你被发配进宫后,姑姑日日都在担心你。。。好在你福泽深厚,有贵人相助,终于脱离苦海。。。” 江萱苦笑,“哪里就算脱离苦海了!”心想,其实做这个公主也苦得很,简直是苦不堪言。江惠吁长问短一番,听江萱编造一番遭遇。江惠又感叹:“真是世事难料,想不到几个月时间,我们江家就起了这样大的变化。。。”眼圈就红了一红,说道:“可怜你父亲。。。唉!”
江惠见江萱神色黯然,当下安慰江萱道:“萱儿,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多担忧,再说做宫女可是好过做女奴多了,虽然要在宫中呆多年,但总有放出来的时候,那时就苦尽甘来了。恩,等你放出来后就住到姑妈府里去,不用担心!”
听江惠如此为自己打算,江萱心中感动,又愧疚。因为江萱觉得自己现在身份尴尬,几乎已经是认贼作父,感觉无颜见江家故人,所以尽管被允许出宫后也没有去探望过姑妈一家。当下只有低头说道:“谢谢姑妈!”再叹道:“要等到被放出来却是难得很。”又问:姑父还好吧!”
江惠听问,当下面容发光,有些得意,笑道:“当然好了!你姑丈非但没被牵连,还运道不错,短短几个月就升了三级,我们终于松了口气,这才过了阵安稳的日子。” 又说起虞氏的近况,叹道:“好在你父亲在世时人缘不错,这才在他遭逢大难后还有人帮衬。。。”江萱更是难过羞愧,低头不语。江惠见状,忙转移话题,和江萱说了些这京城的人情事故,又叮嘱江萱:“萱儿,你记着。在宫里切不可张扬,更不可因为主子的看重而得意忘形,忘了尊卑。只怕你一时的轻狂就送了自己性命不算,甚至还连累亲族,实在是凶险得很。”听了姑姑这一番慎重其事的告戒,江萱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有一丝凛然,心道,姑妈其实说的也不错,我若的无意中做下什么犯禁的事来,不但会连累姑姑一家,只怕连江氏一族也难逃大难。当下面色严肃道:“姑妈说的是,我定然会小心。断不会连累族人的。”
两人正说话,旁边走来一人和江惠打招呼,说道:“原来尹夫人也在这里。” 那人一身暗蓝滚边厚罩衣,袖口衣领前襟都镶了一圈黑亮光滑的獯毛,头戴了顶同款的护额冠帽,腰间挂了松毓玉佩,很有些贵气。身行也还有些英挺,眉目间却更有些风流气质。江惠一见,忙起身回礼,口中说道:“俞公子。”那人又打量江萱,问道:“这位是?”
江惠忙拉了江萱起身,说道:“这就是我大哥的女儿。”又在江萱耳边轻声说:“这是吏部尚书俞大人的公子。”江萱微微点头,也福了一福见礼。那人又打量江萱几眼,笑道:“原来是江姑娘。”本想跟江萱多搭几句,见江萱毫无理睬的意思,只得说了告辞离去。
江萱与江惠又聊得好一会,江惠见天色也不早了,这才离开。
江萱又枯坐一会,眼见天色已晚,想来想去除了回宫自己其实无路可去,又心存饶幸,皇上虽然严厉,但实际上这些日子并没有真正打过自己,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或许这次也能饶幸过关也不一定。
江萱忐忑不安的回了宫,刚踏进内宫大门,乾清宫的内侍总领就走了过来,说道:“公主殿下,奴才已经在这宫门候了您多时了。皇上说只要公主一回宫就立即宣去乾清宫。”
江萱心里一紧,有些后悔回宫了。
第 70 章
江萱小步轻声的低头走进乾清宫正殿,来到案阶前跪拜,说道:“叩见皇上。”大皇爷恍若未闻,只是凝神看手中的奏折,一本接一本,仔细审阅。江萱只得跪在那里,也不敢说话。侍立在两旁的侍从也都低头垂手,屏息静气不作一声,整个大殿只偶儿听到大皇爷翻动手中折子的声音,落针可闻。殿中点了数支小儿臂粗的巨烛,整个大殿一片光亮。偶儿夜风从殿门的缝隙透进,烛光随风摇曳,映得大殿影绰晃动。江萱跪在地上垂头不语,心情是越来越紧张,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象地上那些阴暗巨大的影子一样浮动不定,惶恐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江萱觉得自己两腿跪得都有些发麻了。大皇爷终于放下手中的折子,旁边的内侍忙上前小心的为大皇爷换了一盅热茶。大皇爷轻啜了一口茶,然后看向跪在地上面色惶恐不安的江萱,说道:“那马蜂窝是你踢到宣政殿的?”
江萱低声道:“是,”又慌忙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没。。。没看清楚那是宣政殿。”
大皇爷:“唔,不是宣政殿就可以踢进去么?”把手中的茶盅往案上重重一放,厉声道:“你把前朝当成什么地方了?是你可以任意游戏的场所么!”
江萱一吓,忙伏首在地,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心中怦怦直跳。
只听见大皇爷又重重哼了一声,厉声说道:“这些日子里,你在宫中大闹天空,见我们也没怎么管教你,你就越发的得意忘形,现在居然从后宫闹到前朝。真是太放肆了!”
江萱心里一阵紧张,知道不好,皇上显然是动真怒了!
大皇爷怒容满面,又说道:“朕本以为你玩闹一阵,自然就会收心。如今看来竟是朕错了,你不但是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愈加的胡闹。朕前些日子确实是太放纵你了,今日定要好好管教。”对旁边的侍从喝道:“宣行刑手来!”
江萱一听,立即面色发白,惊惶万分的抬头看向大皇爷,心中想求饶,却不肯出声。大皇爷目光森冷,面色冷峻,江萱只吓得又低下头去,只觉呼吸急促,心跳得厉害。
片刻之后,两名行刑侍从手捧了刑鞭进入大殿,跪在江萱身后叩拜皇上。
大皇爷指了江萱,喝道:“鞭笞二十,就在这里行刑。”行刑侍从高声应是,立即站起身,取过筋绳将江萱双手负后,就开始捆绑起来。
江萱紧张惊惶,又不敢反抗,在大皇爷面前又岂能反抗得了的。只觉得那筋绳从自己手臂缠下来,一道紧过一道,江萱心中也是越来越害怕,最后那绳在双手腕间捆扎,紧痛的直箍进肉里一样。江萱面色惊惶,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强行忍住不流出来。
行刑侍从绑好江萱,将她按在地上,也说了一句殿下恕罪,然后退开几步,抡起大鞭就向江萱抽去。
第一鞭抽下去,江萱咬牙闷哼一声,感觉那鞭虽然也狠重,却是比上次大皇爷亲手打的轻多了。如此才挨了三鞭,江萱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忍不住低声抽泣。
只听脚步轻响,二皇爷走进殿来。见江萱挨打,二皇爷也不说话,只负手静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