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萱独坐在殿中,手中握了那瓷瓶,晶莹白皙的脸庞在摇曳的烛火下或明或暗,阴晴不定。想到皇后眼中关爱,皇爷们对自己的宠爱,心中伤痛感触,只想道,为什么这禁宫皇城如今却成了我唯一的安身之处。我,我又如何能留在这里,做仇人的女儿。内心交战煎熬,百味陈杂,愁肠百结,心中难以决断。
到得第二日凌晨,仍旧是星光满天,轮值的宫女又小心翼翼的叫醒江萱,说道:“公主,早课的时辰要到了。”
江萱犹豫片刻,传了人进来为自己梳洗。刚走出紫宸宫大门,博政又到了。博政奇道:“嘿嘿,小丫头,今日你倒是很自觉。难得难得!”江萱冷哼一声,竟然是难得的不回嘴。
早课完毕,江萱回了紫宸宫,刚用完早膳,就有内侍来传召,说皇上让公主去章华殿。
江萱闻言立时有些愁闷,知道念书功课始终是躲不掉,强打精神去章华殿。刚到章华殿前,就看见博政站在殿外含笑看着她。那笑容明显是有些幸灾乐祸。
江萱马上警惕,狠狠盯着博政,问道:“二哥哥,这个时间你不去听早朝,却在这里游荡,不怕被皇爷们处罚吗?”
博政笑道:“今日是你第一次听进讲,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尽到监督之责。”江萱哼了一声,随着博政进入大殿。
一位头发花白,穿着齐整的大臣见两人进来,马上躬身为礼,说道:“老臣参见二皇子,安平公主。”
江萱只得学了博政,两人一起对那老臣躬身为礼,说道:“太傅有礼。”
两人这才坐了,见周围并无其他学生。江萱看向博政,博政知道她心中所想,悄悄在她耳边说,“这个时辰的进讲是专门为你开设的。大皇伯担心你的功课底子薄,这才选了这位博学鸿儒的监司来为你授课。嘿嘿,这位夫子可是以心性坚韧,言语凝缓绵长而闻名。萱儿,你听他的课可得有十足的耐心才是。”心中暗笑,大皇伯分明是故意挑了位这样的太傅来磨萱儿的性子。
江萱一听博政的话,就明白他的意思。眼前这位太傅必然是位讲话罗嗦冗长,脑筋迂腐古板之人。看来这个时辰的进讲自己是难过的很了。
果然那太傅先是问,“公主平日里都念了些什么书?”
江萱侧头想想说:“我看的书可多了。这天工开物,地格玄理,算子奇术之类的书我都看过很多的。”
那太傅微微点头,“公主看的书也算新颖杂繁。不知公主可念过其他四书经史之类文理。”
江萱也点点头,“当然念过,不过我却不喜欢那些。”
那太傅问,“那公主喜欢念些什么?”
江萱笑呤呤的说:“比如六脉神剑,紫阳秘籍,拈花指,金刚掌,罗汉拳。。。。。”
那太傅瞠目,“敢问公主,这些都是?”
“是武功秘籍,我以前在宫外四处收集的,这些书籍都很便宜,几文钱一本,在书本店铺都可以买到的。不过,现在看来好象都是假货。”江萱嘻嘻一笑,又问:“太傅博览全书,即便是对这些旁门左道不太熟悉,想必在这方面的见识也是高的,可否指点一二。”
那太傅自然知道公主是故意如此,也不生气,只说,“既然公主喜欢这些杂书,那平日听完进讲后也可以看看的。不过这些可不能作为进讲的功课,恕老臣不能跟公主探讨。”说完也不跟江萱多扯,直接就拿出一本大学,开始摇头晃脑的讲解起来。果然是语音拖沓,言辞冗长乏味。
江萱哪里听得进去,过不多会就打个哈欠,懒洋洋的朝自己的侍从招招手。
紫宸宫的宫人马上呈了一碗杏仁珞给江萱,那正是江萱让宫人备好的饮品。
江萱不顾那太傅愕然的神色,只顾拿了羹勺,正想慢慢品饮。博政一把压住那碗,在江萱耳边低声说道:“小丫头,你这时侯自顾吃东西,未免太不尊重太傅,有违尊师之道。”正要命人撤去。
江萱眼珠一转,笑道:“二哥哥说的是,太傅是应该尊重的。”站了起来,双手端了那碗杏仁珞向太傅走去,来到近前,说道:“太傅说了半天,也该乏了。这是学生宫中自备的饮品,太傅品尝品尝,也解解渴。
那太傅见江萱亲手端了饮品给自己,受宠若惊,忙躬身说,“老臣多谢公主体恤,只是这进讲中不得随意饮食,老臣不敢有违。更不敢有劳公主亲手端奉。”
江萱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学生今日第一次听太傅授课,为夫子敬奉一碗饮品却是应该的,哪里就算是越矩违规。太傅又怎能不接受学生的孝敬之情。”
见江萱面上一片诚恳之意,目光中更有些坚持。那太傅看看搏政,又看看江萱满脸执意之色,不敢也不好坚拒。只得低头接过那碗杏仁珞,说声谢公主恩典,端起碗正准备就碗一饮而尽。突然觉得手腕无端一疼,手自然一颤,那碗杏仁珞整个就势泼落在衣襟上,前襟胸口一片粘稠汤渍。
那太傅啊的一声低呼,手忙脚乱的想揩尽衣襟上的污渍,但那糖份甚重的汤汁又如何揩得干净。那太傅狼狈不堪,神色尴尬的躬身站在那里,口中说道:“老臣失礼,公主恕罪。”
博政冷眼旁观,也没料到江萱会来这手,强忍笑意,站了起来,说道:“区区小事,太傅不必介怀。今日这进讲就到此为止吧!”说完大袖一挥,带人走出了殿。
江萱故意叹息一声,对那太傅说道:“都是学生不好,害了太傅身粘污垢,太傅快回去换身朝服才是。”说完才施施然的跟了博政出殿。
两兄妹走出章华殿,博政叫住正想跑开的江萱,说道:“萱儿,你今日的表现可好得很好哪!这进讲结束得妙。”
江萱知道博政的武功高过自己太多,自己搞的鬼又怎么瞒得过博政。她嘻嘻一笑,说道:“二哥哥,我这是为你好。你以为我没看见你满脸不耐烦,昏昏欲睡的样子么。”
博政冷哼一声,“你这样的小把戏能玩几次,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认真听课为好。过几日皇爷们问你功课,你要是答不上来,就得跪在章华殿抄书了。嘿嘿,我以前就经常被这样处罚,有你来步我的后尘,那是很好。”
江萱一听心中有些发毛,皱眉问道:“皇爷们会经常检查我的功课么?”
博政冷笑:“你说呢?”
江萱头皮开始发麻,心想这些功课我又如何学得进去,实在有些不妙。跟博政分手后,江萱心事重重来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皇后见江萱来到,笑呤呤扶起江萱,问道:“萱儿,听你父皇说,今日你去章华殿听进讲了。功课可还容易?”
江萱想到今日的进讲又好笑又担心,与皇后说笑了一阵。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皇后娘娘,萱儿昨日出宫,见到了以前的家人,心中就有了一件心事。”
皇后忙问:“萱儿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母后听。”
江萱神情黯然,说道:“昨日见过二娘后,萱儿已经明白,这宫中才是萱儿的家了。”偷看皇后一眼,继续说道:“萱儿昨夜思忖良久,想到以后只有少与以前家人见面,那才能真正淡忘心中的仇恨。所以萱儿决心以后都不再去探视二娘,只要得知他们平安的消息,那就足够了。”
皇后叹息,握了江萱的手轻声叹道:“萱儿,你到此时,还是将你父皇视做仇人。你心中的恨意当真是如此的重么?”
江萱一怔,说不出话,她昨日想了一夜,也还没明白自己如今对皇帝的恨意到底有多少,或者与其说现在是恨皇帝还不如说是惧怕作为一名公主应遵从的繁文缛节。
江萱怔了一会,想起今日自己来的目的,决定这件事还是先办了再说。低声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心里始终当了他是皇上。”
皇后闻言心中凄凉,低声说道:“你也始终当我了是皇后而不母亲,萱儿,你,当真是不肯叫我一声娘么?”
江萱胸口一酸,一声娘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终于还是强行忍住,只顺势跪在皇后的腿边,伏头在皇后的腿上默然不语。半晌才说道:“皇后娘娘,萱儿也想早日忘了这样的仇恨。只是我一看到旧日的事物和故人,心中始终是郁结难消。”抬头看一眼皇后黯然神伤的表情,轻声说道:“所以,萱儿想求皇后娘娘一件事。”
皇后轻叹一声,问道:“萱儿你说就是,但凡母后能做的,就一定为萱儿做到。”
江萱听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萱儿想求皇后娘娘将我奶娘放出宫去。萱儿见到奶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