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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采薇那小小的手。待采薇站稳,那支大手如同触电一般瞬间撤开。两人猛的脸红,却不住的四目相对。
正想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时,一略微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少爷,你怎么在这里。”蒋权看过去,不远处有一女子走来,正是红灵。
红灵疑惑的上下打量蒋权身旁的采薇,没说什么,只是劝蒋权赶紧回家,大夫人等急了。她临走时还时不时偷瞄采薇几眼。
“既然你娘催促,不如回家吧。”采薇体贴的说道。之后两人就地分开。蒋权一边走一边觉得有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压上心头——这或许真是暴风雨的前奏吧。
到了家中,很快便开了晚饭。蒋权已有一年没回了,晚饭自然做的相当隆重。大家一边吃着一岸边聊天,特别是关于将权行军各种历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唯独大夫人并没有过多的说话,只是边吃边听。这让蒋权有些疑惑,但未明问。
果不其然,大夫人回到屋中,自觉的关紧了房门,打头便问:“今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子是谁?”
蒋权一惊,心底无数遍的咒骂红灵,偏过头,冷冷的说:“她叫采薇,是句町国的人,因战乱,同路随大军到南越,暂居一些时日。”
大夫人冷哼了一声,“同路?呵呵——好一个同路!可为何只有这女子同路了?”
“那又如何。”蒋权冰冷的反问道。
大夫人叹了一口气,“权儿,莫以为娘什么都不知,娘清楚的跟明鉴似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红灵这丫头给我简单的说了一下,娘就希望这只是个误会。”
“哼!这挨千刀的红灵,除了嚼舌根,还会什么!”蒋权气愤的将碗重重一放,几近破裂。
大夫人淡淡的看着儿子发怒,说道:“我也让红灵不去乱说了。作为娘啊,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别跟这种来路不清的女子在一起便是,免得旁人指指点点。”
“我何曾怕别人指点,可笑!管他人作甚!”蒋权“嚯”的站起身,打开房门,正要出去,却碰到红灵。他怒瞪红灵一眼,冷哼一声,回自己屋了。
红灵战战兢兢的走到大夫人跟前,大夫人用手枕着头,颇有倦容,无奈的叹道:“真是个不省心的儿啊——”
蒋权大踏步的走回屋,用力将门一踢,衣服都没脱,困顿的倒在**上,闭上眼睛,脑子正高速运转。想到大夫人的一番话,却不由得愤怒起来——自己和谁在一起,是自己的自由,为什么总有人要说三道四的。想到和采薇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真有种莫名的快乐,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可惜这种快乐已被一种大网束缚着。
*
第二天早饭吃完,蒋权证欲出去,大夫人警觉的问道:“上哪啊——”
“有事!”蒋权言简意赅的回答,无视他娘的存在,头也不回的离去。一出蒋府,蒋权便感到一阵轻松,犹如冲破渔网,如鱼得水。他想都没想,径直朝采薇暂居之所走去。
采薇正收拾碗筷,看到蒋权的到来,亲切的问候着。看到她温柔的笑容,蒋权觉得心里亮堂堂的。
“昨晚我思考了一下,觉得在这城中开个药馆挺不错的。”采薇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这倒不用,如果缺啥,尽管跟我提。”蒋权自信的说道。
“这不是缺不缺的问题。”采薇摆手说道:“我是觉得心里有负罪之感——没能去救助句町国的百姓,反倒寻求个人安全。想到我总是以‘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来鞭笞自己,现在却背道而驰了。唉——”
蒋权苦笑了一下,这个理由他如何拒绝。采薇就是这样,永远去关心别人,有种忧国忧民的气质。
接下来,他们进城去物色几个铺面,最后选择东北边的一个——那也是个药铺,正要转让。付完钱两之后,他们从那铺子出来,说说笑笑,猛的,蒋权警惕往南望去,一个奇怪的人影慌张的往旁边一闪而逝。蒋权火冒三丈,往那人影消逝的地方跑去,却不见什么奇怪的人。
一定是有人跟踪了!
蒋权心情极差,把采薇送回屋中,便返身回府了。中午吃饭也差不多开始了,他强忍着满腔怒火没有发作。吃饱饭后,他径直走到大夫人的房中。“娘,是不是你派人跟着我?回答!”
大夫人懒洋洋的坐在榻上,淡淡的说道:“怎么说话的。在娘面前,真是毫无礼数!”
“回答!”一阵怒吼咆哮着。
大夫人皱起眉头,直坐着身子,“竟敢质疑我!我的回答是是没有,权儿你可满意?不满意的话,权儿,你打算怎么样啊?”
蒋权的手上青筋暴起,如果是敌人,早就手起刀落了,可眼前是娘亲,万事还得商量。他只得愤怒的说:“我的事情,娘亲最好不要过问!”
正要开门欲走,大夫人喊住了他,“娘一切都是为你好,但你要好好思量,那女子不适合,莫要过分接近。”
“我自有分寸。”蒋权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抬腿就走。
一整个下午和一个晚上,蒋权都静静的呆在屋里,没跟旁人说一句话。当知道有人跟踪时候,他就知道是大夫人指使的。没想到娘亲还那般德性,那般古板,偏偏还无所不用其极。出生在这样的富贵人家,外人羡慕的是光鲜,里面的人绝望的是束缚。蒋权就好像置身于网中,越动弹,收缩得越紧,只能空想似的哀呼——还不如一个平凡人家。
*
第三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蒋权依然闷闷不乐,啃蜡烛似的咀嚼着丰盛的饭菜。
“二妹啊,怎么不见堂儿啊?”大夫人问道。
“堂儿他一大早就去拜访朋友了,说要玩个四五天的。”二夫人担忧的说道。
“瞧你那样,拜访朋友又不是什么大事。真正的大事,是与谁结交,若是结交到了良友,自然欢喜;倘若是损友,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咧。”大夫人若无其事的说道。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蒋权匆匆的扒完剩下几口饭,摔碗而去。背后还传来大夫人那“悲凉”的讽刺,“权儿就属于后者,净交些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人。真是苦了权儿啊——”
出来蒋府,空气都为之清新。蒋权大口的呼吸这难得的空气。回头看看蒋府的大门,庄严却透露着凛冽。
采薇在屋中准备开张事宜,“我正准备去后头的山上看下有没有草药可采摘的。”蒋权现在也没事干,就跟着她去采摘,况且这山他也常去,可以带路。
采薇果然是名家,一路指着各式各样的花草,介绍它们的功效。不懂医药的人还只认为是普通的杂草咧。
不知不觉快攀爬到了山顶,本想园路返回的,采薇高兴的指着山顶那随风飘摇的紫色小花,“原来是夕句草,有清火明目、散结消肿的功效。”
这个山顶爬上去就有些困难了,对于蒋权这类身手矫捷的人是轻而易举的。他本想采摘那些花然后扔给采薇的,但采薇兴致颇高,硬要爬上去,尝尝“一览众山小”的滋味。蒋权从腰间扔下绳子,一头在一棵大树上系紧,另一头抛给采薇。
采薇试试绳子的牢固程度,熟练的拽着绳子攀爬上去。山顶上,一支有力的大手伸出,她笑了笑,毫不犹豫的握着那只大手,一用力便安全爬了上来。
到了山顶,采薇舒展着双臂,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高呼好美。她向西望去,欢呼道:“这夕阳真好看!”
蒋权才发现,不知不觉就快到傍晚了。他向西而望,也不得不被这壮丽的景色给折服。果然大自然是个充满奇迹的地方,但是人们都失去了观察奇迹的好奇心,忽略每一时刻的美好刹那。极目远眺,一阵橘黄的太阳懒洋洋的斜靠在远方的山顶,发出最后的威仪,给万物镀了一层金。底下茂密的树林飞出一群群的鸟儿,向着大大的太阳拥抱而去;在看南边的番禹城,四四方方,里面的人行色匆匆的闭关市回家,留下一座金灿灿却又慵懒安详的城池。
采薇沉思片刻,对着壮美的夕阳创作一诗:
言采其药,傍观西下。
陟(zhì)彼北山,嘤嘤携归。
蒋权微微一笑,随口而说:
昔我往矣,月出忧兮。
清且沦猗(yī),话说缘续。
采薇扑哧一笑,转过身去采摘那夕句草。蒋权想到回到家中,又是那种束缚的压抑,还不如在战场上来得痛快,也想到娘亲那态度,觉得有种茫然。他不禁吟道:
女(rǔ)骋骛兮山间,自不闲兮随业牡。
终不见兮遥牧,躬自怨兮傍依依。
采薇一愣,慢慢的站起身,看着蒋权那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