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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长城还没有修葺好阶梯,但她一点都不在乎,跑了五十多米才见到两端城墙的空缺,不远处就有一个木头搭成的阶梯可以上到城墙上面。
不在乎有多远,只在乎下一秒能见到千亿。
旁边几个工人见到这样一个女人疯跑过来,急忙喊道:“你要干什么?”
“我找人,一个叫千亿的——”宛兰可不管这些人的阻拦,飞快的从这些碍事的工人身边擦身跑过。
“别去,工地危险!”
耳边还传来工人的厉声警告。
宛兰感到一只手狠狠的抓住她的胳膊,显然是要阻止她前去。但此刻的她发疯了一般,为了见到千亿,她真是什么都不顾。
危险?什么样的危险都不足以阻止她!
她看都不看,用力的推开那个人。眼睛直直的看着城墙之上,甚至透视砖块,她看到千亿那忙碌的身影,幻想过会儿就能紧紧的拥抱着他!
“小心——”
最后一个音还没有传到宛兰的耳朵,她就突然感到背部一个吃疼,瞬间就被狠狠的压了下去!
背部痛得太厉害了,近乎将她的神经给压得崩。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塌却什么都做不到。伸出手来,向前抓着,却只能抓着空气。
“快来人啊——出事了——”
闻人听到那边传来呼喊声,急忙过去看。一看到这样的情景,就倒吸了好几口的寒气。
她被好多砖块碎屑砸到,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给埋了。更可怕的是背部上面,还有两块完整的砖块——大约半个手臂长的大转呢。
“这个人太不懂事了,都跟她说不要进去,她偏不!结果闯进去了,还推开一个拉着砖块的工人。结果绳子松动,全部的砖块就砸落在她身上。”旁边一个工人十分的气愤。
“你们都看着干什么,赶快过来救人啊!”闻人不听这些无聊的话,大吼道。而他也红了眼,工具都不用,就徒手搬运。将旁边的碎屑给飞快的弄掉,然后和一旁的工人搬走她背部上的两块大砖块。
“素,你还好吗?”闻人声音大颤,被这样的砖块砸到,不知道还能活命吗?
不知弄了多久,才和工人们将这些碎屑啊砖块啊给清理走,露出下面那个可怜兮兮的女人。
她全身都是灰灰的砖块屑,包括头发上都是一颗颗的屑末。更加可怕的,是身上多处的伤口,狰狞的从灰雾中展露出来,黑红黑红的,看着心惊。
“素——你醒醒——”闻人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害怕弄疼她。可是又害怕的轻轻的摇晃。
她的脸都被尘土覆盖,轻轻拂掉,又不禁心中犯疼了。脸蛋上多了几道伤,莫非是要毁容了?
“千亿……”她嘴中还是呢喃着这样的词语。
即使连睡梦都不忘记着,闻人心中揪得紧紧的,快要内出血了。
一个工人过来,急切的说道:“赶快去工房里,我去请疾医过来!”
闻人背起了宛兰,迈开步子急匆匆的前去。一路上他都不敢停,怕耽误了她的诊治。以前她就是这样不顾生命帮助他,比如长沙王宫引开追兵,长安城外被杨之水砍伤。现在她又濒临生命危险危在旦夕——只有这次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担心之中,还有着些许的嫉妒,还有无奈。
到了工房,闻人将她放在厚布上,等着疾医过来。虽然这工房里面脏兮兮的,蚊虫又多,但是只有这个地方是适合诊治的。
很快,疾医被那个工人火速请到了。那疾医二话不说,就进屋了,很快便在屋内喊道:“打一盆水来。”
闻人正要去弄,那个工人说道:“这个我去弄吧,你在这里看着。”
他便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等久了便在屋外徘徊,从这边走到另一边,来来回回不知疲倦。
闻人在心中责怪她,太不懂事了。就算是要去找人,也不用如此的匆忙,甚至是如此的莽撞。结果呢,害得她自己被砖块压在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她当初小心一点,不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那个工人端来水,还冒着些许的蒸汽,“还是用热水好了,免得水冷冰冰的着凉。”
闻人拿着水,开始打量这个好心的工人。他虽然身着工人那身破烂的衣服,但显然掩盖不住那份儒雅——之前一定是读书人。他虽然因为修建长城,劳累得身型瘦削,但那双眼眸,透露出清明的神采。再配合那挺直的腰背,便可体现出这个工人虽然受尽苦难但依然刚强不阿的精神。
虽然只是第一次照面,短暂的瞬间就让闻人感受到了这么多,确实颇为的怪异的。
如果不是急着要照看宛兰,他可能会与这个工人再好好聊天一番。
闻人端着温水走进屋中,疾医拿着布沾着水给昏迷的她擦拭身子。擦拭了几遍,水已经浑浊不清都是灰。
“她现在怎么样了?”闻人急着问道。
疾医手没有停,眼也不抬,解释道:“恐怕有点麻烦了。其他的伤我且不说,就是背部,恐怕会落下点病根。”
“不是吧?”闻人很是着急,“那你赶紧治,多少钱两都不是问题。”
“这次伤得太重了,背部被砸伤,已经伤到了骨头……”疾医解释道:“这个我会尽力的。”
闻人不打扰他的诊治,出去了。
那个工人还在,他听到了屋内的说话,安慰着闻人:“放心,她一定会没事的。”
“我的女人当然会没事!”闻人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慢慢的坐了下来,靠着小屋。
“你那么关心她,她一定对你非常重要吧。”那个工人也坐了下来,拂去地面上的灰。
闻人皱了皱眉头,“当然重要。”但又哀在心里,毕竟她心里头始终都在念着一个人:“只可惜她为了一个人,从最南边赶到这里,千里迢迢,不畏辛苦。还以为能找到那个人,结果什么都没有。”
那个工人看着远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摇摇头,“与我一个朋友很像,但她终究不会这么做。”然后微微笑道:“跟你说了这么久,不知兄台尊名呢。”
“什么尊名,我叫闻人宏谦。”闻人回答道。
这时候另一个工人找过来,“工头有事找你。”看样子,似乎是有急事。
“在下寻忆迁,待那妇人醒了,替我们说一句对不起。”那工人拜别,去找工头商量事情。他步伐稳健,不慌不忙,风度犹在。
过了会儿疾医从屋中出来,“晚上我再来换药,你现在进去好好照顾她。”
闻人听罢,赶紧进去。她在里面沉沉的睡着,应该是没有问题。他没有打扰,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如果有蚊虫来了,就赶忙驱赶。
“你好傻。”闻人小声的责怪道,虽然她听不见。“为了那个叫千亿的,你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值得吗?只怕那个人,压根就不会感激你吧。”
还在出事之前,看着她飞奔而去,他心里就很酸楚,还想大度的给他们好好相处呢。还不如当时就拉着她,劝她回去,什么事都没有。
千亿,真是害这个女人的最大凶犯。
第四十七章 大横庚庚,余为天王
更新时间2014…12…29 17:49:45 字数:5160
闻人宏谦所不知道的,这个叫寻忆迁的工人便是宛兰心心念念的千亿。由于宛兰并没有说明千亿的真实姓名以及大致相貌,导致了这么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有认出来。
之所以叫他千亿,是因为穷困才这般的戏称。到了这里,他并没有提及那个戏称的叫法,这些工友一般还是称呼他真正的字——寻忆迁。
可惜宛兰却没有办法见到啊,就这般戏剧般的错过。
千亿被工头叫过去,也并没有再细细聊这个妇人,不然他也会吃惊的发现,当初的那个她,竟然真会信守承诺,翻越了千山万水只为他而来。
工头先是问到那个妇人的状况,有没有伤得很严重。
“挺严重的,恐怕会留下一些病根。”千亿将病情大致说了下,心中挺为这个妇人惋惜。
工头有些不满:“这个妇人一来就是要找人,然后我就看她跑去了。哪里晓得她如此的着急,竟然不顾劝阻。你看,这就出事了!所以,要是那个男的讨要什么说法,都统统拒绝。”
千亿皱着眉头:“虽然不是我们的过错,但是毕竟是我们的疏忽导致的。我现在将他们安置在附近的工房里,让疾医好好的治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赔偿的话,就从我工钱里扣除吧。”
工头有些不可理解:“你没有问题吧?这种事情明显不是我们的责任,赶紧推掉为好。”
“做人当可不能这样,若因恶小而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