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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兰悻悻的回头,呆在闻人身边,问道:“那个深渊,怎么会有?”
闻人显然是后怕当中,明明是大太阳却浑身哆嗦、全身无力。好半天了,才轻轻说道:“刚才——我们就差点摔了下去……”
宛兰刚才在睡梦当中,身处危险却没有感觉。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不自觉的往后一摔——也就是说,闻人用一人的力量拯救了两个人。
宛兰扶起了闻人,将他的手搭在肩膀上。虽然是一弱女子,但她很重感情。
“你扛得动我吗?”闻人微微笑了笑,轻轻的说道。
“就当扛个死猪吧。”宛兰调皮的回答。
在炽烈的阳光下,宛兰坚强的扶着闻人,继续向前挺进。虽然辛苦,但是心中暖暖的。
*
不知不觉之间,三四天就这么抗过去了。
没有水,没有食物,却只有信念,跟着太阳继续向西。
此时的两人,更是衣不蔽体,犹如原始的野人。不过野人有东西吃,而他们,这些天都断粮断水了。
以至于看到,他们要相互扶持才能走路。
当然太饿的话,闻人就会去捉虫子。虽然这个沙漠的虫子是少之又少,但只要细心,总会找到一两只,虽然恶心,但蛋白质丰富。最丰盛的莫过于昨天,竟然看到一只小鸟的尸体,显然是太热而昏死过去了。
虽然开心的享用,但不禁感叹,自己会不会在哪一天,也会像这些虫啊鸟啊,死在大漠里,无人知晓。
晚上,大漠回归到平静当中。
黑漆漆的夜空,还有一轮半月,高高的挂在空中。月光如薄纱,披在沙漠上,给了沙漠换了妆颜。看看周围,沙丘上带着轻盈的银装,变得干净,变得爽快,轻轻的踏在沙上,发出“沙沙沙——”的清脆乐声。
两人坐在沙堆上,抬头看看天空,欣赏那缺了半边的月亮,享受短暂的安宁。
闻人在旁边,无意之间问道:“你还要坚持多久?”
突然的问题,让宛兰不知怎么回答,虽然只是个很简单的是否问答。
这个问题包含了很多很多,包括她之前的努力,现在的坚持。如今面临窘境,是否要放弃呢。
闻人见她没有回答,继续“启发”道:“你看看现在,没有了干粮,没有了水。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走了这么多天,依然还是没有走到羌氏。你要找到千亿,可是他可知道你如今的艰辛?”分明是在痛斥如今的苦难都是由于她的执着造成的。
宛兰低头不语,月光给她批了一层霜,冰冰凉凉;带着凄凄之感。
是的,确实是自己的执着导致了如今的磨难。不,确切来说,这些年来的苦楚,都是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愿望。
到底是不是应该放弃呢?
她一下子就没有了答案,如同进退维谷。
如在长安城的贾生所言:“果真是奇女子。”是的,为了自己的感情,抛弃了许多许多,难道还不够天地之奇吗?
这一路上,她放弃了太多太多,以至于如同繁星那般,在昨夜闪现。
“你看我们这些天,在这个大漠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沙子。”闻人平静的说道,但内心还是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着。
月光依然照着无言的她,好比这就是一个思想者。但思想者想的是未来的发展,而她想的,是曾经的一切。比如蒋堂对她那么好,但她还是负了蒋堂,负了蒋府。
闻人见她这么久都没有说话,知道自己说得过重了,便安慰她:“好了,你先好好歇息。想想应该怎么做。”临了,还不忘显现一股大男子主义的强权,“干脆这样,就陪你走两头,如果一无所获,就趁紧回头!”
宛兰侧过身,躺在银白的沙子上,眼眶噙着金银的泪。
到了后半夜,慢慢变得凉了,但还好,没有大风。那半月依然恬谧的挂在高空,看着大漠中的二人。
闻人打了个哆嗦起身,将身子搂紧一点,这样会显得暖和。
“嗷——呜——”
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似乎在远方,但又近在咫尺。
闻人激灵的一蹦三尺高,不住的看着周围,寻找那声音的来源。但周围,出了银白色的沙,什么都没有。
但刚才,绝对是真真实实的听到了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闻人火急火燎的将熟睡的宛兰摇醒,“别睡了,有情况发生了。”
宛兰很是不悦,揉着惺忪的睡眼,“干嘛,哪里来的危险。我要睡觉。”
“睡觉?再睡觉,你就被狼吃掉了。”闻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月光照耀着他的脸,严肃中带着可怕。
宛兰不相信,摆摆手打发他,想要继续睡觉。
“嗷——呜——”
“啊——真有狼啊!”宛兰一蹦四尺高,拉着闻人的手,像无头苍蝇似的跑呀。
苍茫的夜晚,广阔的大漠,有两个急于奔命的人,他们手拉着手,倾斜着身子,左右四顾不断的提防。
早听说大漠有狼,一直不大相信,直到刚才的狼嚎。那叫声,当真是毛骨悚然啊。如果不赶快离开,只会成为他的盘中餐。
闻人在前面拉着宛兰,拼命向前跑去。而她也顾不得头晕头痛,中暑受伤,逃命最是紧要!
不知跑了多久,两人累得气喘吁吁的,由于一直没有见到狼的身影,他们放松了警惕,干脆一屁股坐下来。
因为断粮了好些天,再加上晚上剧烈的跑动,她早感到肚子正在绞痛。她用手压着肚子,苦不堪言——如果还要继续跑下去,不知还有没有力气口吐白沫。
闻人也是这样,在这么久的休息当中,还是没有缓解疲累,还在粗粗的喘气。“我们……跑得这么远了吧。能甩开——这该死的东西了……”
“应该是……希望是……”宛兰期望这样的努力,狼能体谅,放过他们并留下活命。猛然之间,她僵住了,月光的华光笼罩下,成了银白雕塑。
“你怎么了?”闻人看着她,很是不解。
闻人看去,不禁楞了。右前方,走来一四肢朝地的动物。那动物足长体瘦;斜眼;上颚骨尖长;嘴巴宽大弯曲;耳竖立不弯曲;胸部略微窄小;尾挺直状下垂夹于俩后腿之间。
典型就是狼啊。
狼狡猾的张张嘴,露出舌头,兴许好久没有开杀戒了。别看有些瘦,体型较小,但实力着实不能小觑。
“怎么办……我们要完了吗?”宛兰抬着头,看着半月,绝望的呼喊道。
“嗵嗵嗵——”一阵鼓点般的踩沙声,那匹狼宛若魅影般,在月色中留下一道长长的掠影,朝着宛兰飞奔过来。几会儿功夫,就将十多米的距离变成了五米!
“啊——救命——”宛兰不停的后退,用手挡住脸,根本不敢看那恐怖的夺命一刻。
她的心跳一秒就跳了有几十下,绝对是临死前最后的绝唱。
本能的后退几步,从手指间恍惚看到一张大口,上面有许多獠牙,又尖又长,泛着银白质感的寒光。
不是适宜的感叹——天要亡我,生命犹如浮游般的短暂。
“嘭——”
好半天都没有感觉到撕裂的疼痛,她哆哆嗦嗦的放下手。就看到狼趴在自己前面两三米远,半天没有爬起来。
而一旁的闻人,正注视着狼,身子因高度紧张而崩得紧紧的。再看他的手,不禁讶然——拳头上有长长的血,分明是给划出来的,这一划就是三道。
想必是刚才,闻人一拳打在了狼的牙齿上,才造成这样的伤势。而那狼显然是被他一记飞拳给打趴在地的。
宛兰不禁感叹他那股伟大的勇气。
狼很快便爬了起来,半眯着眼睛,打量这个不速之客。狼信步悠闲的走过去,想仔细打量这个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也因而狼没有马上攻击,而是围着闻人转着圈,尾巴垂在屁股后,很显然就是没有把这个人看在眼里。
而闻人在其中,拽紧着拳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狼,半刻都没有离开过。由于关注得太过认真,额头上的汗水一点点的滑到眼角,垂挂在上边,影响了视线,他都没有精力将汗水擦除。
气氛相当的诡异。狼优哉游哉的转圈,如同嬉戏般。而他却屏气凝神,不敢有半刻的疏忽。
宛兰在一旁看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她完全搞不懂这种局势,是个什么状况。
狼不知转了几圈,很是悠闲,却把人急得不行,偏偏又不敢傻乎乎的贸然先攻。
猛然之间,一道魅影俯冲而过!
宛兰大吃一惊,声都出不来。
一张大口,布满着獠牙,就是向着宛兰咬过来的。
她的脑筋完全没有转过弯来,心脏本能的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