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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的流淌,如同凝成的油,非常非常缓慢的流过,车轮发出的声音,代替了时间的脚步声。
宛兰在箱子里,被绑得紧紧的。愈发的感觉身子僵硬,连动弹都变得十分的困难。由于箱子狭窄,她只能蜷缩在一起。再加上绳子困得很紧,手上从发麻到发胀,最后感觉像坏死一般无二。
枯寂又无聊,在长久的运输时间里,她闭着眼睛像似麻木了。
终于啊,车子停了下来,过了不久箱子就被打开了。宛兰一下不适应外面的亮光,久久都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有人在为她松绑,将嘴中的布条拿开。
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睛。模糊的东西一点点清晰起来。此时已经是夕阳下了山,西边的霞黄华彤彤的,映照着大地。这周围,宽广的大地,没有什么树木,也没有什么房屋,所望之处都是平地。身后,就是那些妇女,还有两个人贩子。
当然,还多了一个妇人,大约四十岁,却没有任何的老态,相反却是浓妆涂抹在脸上,硬生生的将皱纹给盖过去,显得极其的别扭。更加别扭的,是她每次摆一个造型,就要拿手绢甩一甩,秀一秀,故做娇羞。
“这个便是康平坊的龟婆——桑柔,桑妈妈。”那个斯文的人介绍到。
“别介绍那么生硬嘛——”想像下四十多岁的老女人硬要发嗲的样子,反正是看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再之后,就是两人和桑妈妈讨价还价的过程,足足有半个时辰吧。天都黑了!
那十个妇女,包括宛兰在内,脸上写满了悲戚,宛若待宰的羔羊啊。她们什么都做不了,静静的听着自己的身价。
宛兰很是不甘心,但可不能蛮干——看着那两个人贩子,虽然一直在跟桑妈妈聊天,但眼睛一直都在注意着她们。如果她们有什么不好的举动,一定会第一时间制服的。
然后桑妈妈盛情邀请,“两位千里迢迢送来如此好的佳人,可得一定到我们康平坊坐坐啊!”尤其是说起最后小坐的时候,眼神轻轻一勾,四十岁的欧巴桑瞬间焕发了活力。
两个人贩子微笑着点点头,“还请桑妈妈带路。”然后催促这些刚刚卖身的妇女上路。
十多个妇女们跌跌撞撞的走着,袖子上都是沾湿的泪水,夕阳穿透过衣袖,全都闪着微光,显得悲壮。而更悲壮的,是这个出现在不远处的城墙,高大却苍老,里面有锁着这些同样悲惨的妇女。
“这里就是江夏郡的沙羡(yí)县了。”桑妈妈说道。
原来是被卖到这个地界了。沙羡县是江夏郡的一个颇大的县城,也就是现世的湖北省武汉市江夏区金口。
不过,宛兰还有这些姐妹们,更加关注的是自己的往后。一跨此城门,就注定不能自己。
此时,已经是快到大门关闭的时候,桑妈妈还有两个人贩子不停的催促着,并且又压低声音警示她们:“你们都注意下你们的嘴巴,别乱说话!”妇女们噙着泪,低着头沉默不语。
几个士兵见到几个人要进城,自然要检查一番。桑妈妈说道:“哎呀,各位客官。都些上好的姑娘们,我刚刚带她们去外面见见大爷,这不天色晚了,就赶紧带她们回家。”妩媚的举止之间,轻描淡写就将无耻的勾当给解释得天衣无缝。
“不是这样的——我们都是被拐卖过来的。可别听他们胡说啊!”宛兰突然冒出一句爆炸性的话语,眼神死死的盯住这些下流的坏蛋,心中喷着火。
“是这样的吗?”其中一个士兵警觉起来。
桑妈妈刚才抚媚的眼神,先是错愕,接着是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大步上前,狠狠的向她扇了一巴掌。
“啪——”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今天被梁大人欺负了,打了一巴掌,就把你弄昏迷了么!”桑妈妈手帕裹着指头,又气又恼,就连薄薄的手帕都不住的跳舞。
那两个人贩子见状,分开两拨。斯文点的那个上前对士兵说说好话,“真的是这样的,这个姑娘头一回做,不懂规矩。桑妈妈还在教育呢,这才刚刚上道服侍梁大人,就因做事不够大胆,害羞呢;再加上梁大人心情不好,得不到爽快感,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把她给扇迷糊了。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不要见怪啊这位小哥。”
而皮粗手糙的,就是相属,他直接过来抓起她,像抓小鸡儿似的,一上来就是狠狠扇上几巴掌。几声炮响般的“啪啪——”声,把她打得头晕目眩不辨东西,以至于嘴角留下一丝血迹。
“我真的没有说谎……”宛兰又急又气,但却奈何不了他们。他们这些人,将白的说成黑的,她即使有一万种冤屈,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真是蜀道之难。不过,有这么多被拐骗的妇女作证呢,她十分的艰难的说道:“不信……你问问那些妇女们……她们都是一样的……“
桑妈妈一听,急急的说道:“她们都是新来的雏,不太懂事。你要问她们,都没什么用的。”一个威严的眼神,一扫千军般的扫视了所有人。
“你们之前都做了什么?”那个士兵软和了语气,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问道。
那些妇女却都噤若寒蝉了,将头埋在胸前,久久不出声。
士兵重复,“你们之前都做了什么?”有点不耐烦。
久久的沉寂中,换来的只是一个弱弱的回答:“我们……之前——伺奉各位大人了……真的,没做什么……”
虽然微弱,但仿佛无形之中如同更加有劲儿的巴掌,再次狠狠的扇了宛兰好几下。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跟她一起被拐卖的妇女们,居然——居然这样说。就她一个怪人么?
桑妈妈笑如春风扶柳,“是啊是啊,这些姑娘们,我都是带出去试练一番的呵呵。改天,小哥到我康平坊,绝对让你享受不一样的待遇哟!”
那个士兵添了下嘴唇,硬装出威严的样子,“好吧,城门快关了,你们快些进去吧。”
当他们快要走的时候,士兵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拉住了桑妈妈,询问能打几折或者有哪几个新姑娘。桑妈妈满面春风般的介绍各项业务,如果不是时间有限,说不定她愿意亲自送货上门。
离开了士兵的范围,桑妈妈脸色一沉,换了一副肠子,严厉的问道:“你挑来的人儿,怎么那么不会说话,险些就坏事了。”
“说你呢!你不懂事就算了,还乱说话。”相属抓住她的颈脖,五个指印深深的烙在她还算细腻的颈脖里。
宛兰心里又气又恨又无奈,深陷此处却无可奈何。被他这么一掐,吃疼的呻-吟了几句。
桑妈妈则板着一张脸,“这个货我不要了,这么不懂事的!”双手插在丰胸之前,很是抱怨啊。
斯文点的那个人贩子不住的说好话,“别这样啊,你看我们来往了这么多次,这次绝对是个意外,都怪我们之前没有好好的调-教好,急匆匆的就给你带过来了。下次一定注意,求你了桑妈妈,下次我再免费送几个。”
宛兰如果有力气的话,真想一口水吐向这个斯文败类,当初就是相信了他的外表,就中了这个人畜无害的大招被迷昏了。
足足说到了康平坊,桑妈妈才大度的留下宛兰,付完了所有被拐骗而来的妇女的钱。
“进去吧,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桑妈妈说道,头也不回,冷热不知。
这个康平坊,装饰得十分的精美,进门就看到一牌匾,像是女书的写法,用大篆刻着“康平坊”三个字。看向大门,似是一直长开,门轴处长了霉斑,不过这些都被门口两条细长的红色丝绢给装潢得无与伦比,再加几颗盆栽的花,香飘几里。屋内似乎还传来琴和瑟交响的音乐,悠悠扬扬,令人舒坦,想那绕梁三日,理当如此。
如此的一个文雅的地方啊!
桑妈妈带着这十个妇女还有两个人贩子进去。那些人贩子走到前头,不住的打量里面。
桑妈妈用手巾捂着嘴扑哧笑道:“都是常客了,何必心急。”然后甩甩手绢,用着高八度(接近林志玲的嗲嗲声):“姑娘们——都出来接客啦——”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异口同声的应起,“来了——妈妈,我们这就来——”
再过一会儿,姑娘们纷纷下楼而来,扶着红色栏杆,用手绢遮着嘴巴,似笑似嗔,摇头摇尾,挪着玉步。
一时之间,歌台暖响,**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不多时,大约二十多位佳人站在大厅。她们婀娜多姿,眉目传情,顿首投足之间,投下了魅力四射的光影。如果硬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些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