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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便是闻人宏谦。
闻人宏谦挠挠头,“蒋少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在我的——”他指了指被子。
宛兰又羞又臊,支吾了半天,“还不是你的那些个山贼……把我抢上了上来……当你的压寨夫人……”
“真有趣——要不我们干脆直接就这样好了。”闻人眉开眼笑。
“你还是老样子,一张嘴就是不饶人。我绝不可能做你的压寨夫人的。”宛兰扭过头去。
“我知道你有蒋堂了,我才不会逼你。”闻人宏谦坐在塌上,帮她解开手和脚的绳子,将绳子丢一边,自己倒脱下衣服。
宛兰听到这名字,不禁深感,自从被他赶出家门,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可是,还没伤悲秋呢,就闻到一股臭味——一股汗臭加酒臭再加其他臭——传来,侧头看去,闻人宏谦正裸着上身,用他那脏衣服擦汗。
“你多少天没洗澡了——“宛兰捂着鼻子。
“不记得了,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闻人宏谦认认真真的思考着。
宛兰十分的无语,“行了,你干脆说你一出生就没洗过澡。”每次见到他,她就有操心不完的事情,活像上辈子欠了他一样。
“确实呵呵。”闻人狡黠的眨巴着眼睛。
“你怎么会来山上做起了山贼,而且,还是个头领。”宛兰对此相当的疑惑。
“那是今年腊八节时候的事情了。”闻人解释道:“我从你们蒋府出来,然后回长沙国,原本想找那杨之水报仇的,结果却碰上了征兵,我就这么入伍了。可惜那个将军对我们太差,我们闹意见,我就代表他们杀了那将军。尔后自然被官兵追击,我就一路躲躲藏藏的,一路从武陵逃到了这里,躲进山里。结果当时的土匪头子心情不好,要将我杀了,可惜他太差劲,反被我干掉,我就当了这里头儿,然后又收服了几座山的山贼,我当这个头子就一直当到现在。”
大体过程讲来,显得颇为的崎岖。宛兰听得上了瘾。
“反正嘛,在这个地方做头儿,也不错,至少有酒喝,还不愁吃。日子还过得不错。哎,反正我对日子也不挑剔,只要有酒,在大狱里呆我都行。”闻人表现出好无所谓。
“那你怎么命令他们为非作歹啊。就像今晚,我住的那个村子都被洗劫一空了,还杀死了收留我的老妇人。”宛兰一想起这个十分的气愤,质问着他。
闻人挠挠头,“有吗?我一般都不管他们的。他们想去哪就去哪,想洗劫那里就去哪里。只要有酒有肉带上来就好,剩下的,他们自己做主吧。”
“你!”宛兰不知是气还是无奈。
“大不了我跟他们说一下,以后洗劫可以,不要杀人。”闻人又贴近过来,笑嘻嘻的。
宛兰一把推开——一年不见,他反倒壮实了不少,肌肉硬邦邦的,推他跟推一座山一般——“别靠近我,你浑身——特臭——”
“那你呢?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闻人自觉的坐远了点,“你不在蒋府好好的呆着,来这做什么?”
“我——我的事情,很复杂。”宛兰不知该怎么说,一半真话一半假话,“我过来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顺便找一个朋友。”
闻人十分的不相信,凑近过来,盯着她的眼睛。她被这样注视着,很不舒服,又坐远了,低着头。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逼。既然都这么晚了,那就睡觉吧。”闻人自顾自的躺下,盖上了被子。
“喂——那我睡哪里啊?”宛兰着急了,“要不你睡地上。”
他不听,翻了个身子,闭上眼睛,悠悠的说道:“你睡在旁边,不就得咯。”
“这么——这么臭——而且,我们两个——”宛兰红了脸,这一男一女——确切的说,是一个光棍和一个有夫之妇,两人怎么睡觉。
回答她的是闻人的呼噜声,他翻正身,四仰八叉的睡得正香。
宛兰推不动,也喊不起。四下着急,只好委屈自己,在地上,靠着塌睡觉。很明显,坐着睡觉,真是折磨自己。
*
之后,宛兰便在这个山洞住下,而山贼居然就称她为夫人了。宛兰一直纠正都不管用,闻人则在一旁喝酒偷笑。
如闻人所说,他当真不管这些山贼。山贼在这个山洞进进出出,有时来了新人,有时有人捡包袱走人;并且,山贼抢来的东西,都是自己先瓜分,然后剩下挑些不错的给他们的头儿,顺便再加几坛酒,闻人都笑呵呵的接受。
宛兰见此,心中有些着急。这些山贼出去,都是去洗劫人家,抢夺别人的财物,很是不道德。尽管闻人命令他们不要杀人,但真正听的又有几个呢?谁知道他们在外面有没有谋取别人的性命。
“你还是管管他们吧,抢劫别人的财物,终究不是正道。你这个做老大的,不是该管管他们吗?”宛兰终于忍不住向他提意见。
闻人斜躺在高台上,背靠着山,嘴巴正“咕嘟咕嘟——”享受酒的美味。
“你倒是说句话啊——”宛兰急切的说道。
闻人拿开酒壶,脸颊微红,眼神迷迷糊糊的,“这是高粱酒——很好喝的——嗝儿——”
“谁问你酒是啥酒。”宛兰气呼呼的说道:“我是想问,这些山贼每日抢劫别人家的财物,终究不是办法,你不该管管他们吗?”
“这有什么好管的。他们想抢就抢——想在这里歇着就在这里歇着,我又没有逼迫他们——去抢去劫。”闻人又咕咚咕咚喝着酒,直到喝完,才心满意足的说道:“有酒陪我就好——死了,便就地埋我……”然后真就一头磕在地上,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在交代遗言。
宛兰欲哭无泪,碰到这人,就等于照顾他所有事情。由于搬不动这个人,只得让一个山贼将桶水抬过来,就地帮他洗澡吧。
果然有个女人照顾就是好,连洗澡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得她来做。她真恨不得用刷子将她刷干净。只是没办法,材料有限。先脱下他恶臭的衣服,捂着鼻子用布沾水给他擦拭。这也是个辛苦活,尽管不用理会他的背部,就擦前面就行,但是擦了几下,就得将布洗干净。
连换好几桶水,才帮他擦拭干净——且不说那些倒掉的水跟黑水没有区别。
后面就是给他洗衣物还有被子——光衣服就有一大桶呢。洗完了,晾晒好,天也差不多黑了。
闻人这才悠悠醒来,“这酒真好喝——我睡到什么时候了。”
宛兰十分的无奈,说道:“是挺好喝的,你害的我帮你洗澡还有洗衣服。我这个‘夫人’真够难当的,幸好我不是。”
“是吗?真委屈你了。”闻人摸着头,呵呵的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我已经习惯了。”宛兰撇过头去,郁闷的说道。
*
其后几次,宛兰一边照顾他,一边劝他。宛兰总觉得,闻人这般醉酒,像是在逃避什么。如果立志做山贼,却又对山贼不太管教,如果立志要报仇却窝身在这个小地方天天醉酒。在他狂放不羁的外表下,到底在隐藏着什么,还是在逃避什么?
她怎么说都不见效,终于有一天,她夺下他的酒,放在一旁,“你真的想当山贼一辈子吗?”
闻人笑嘻嘻的说道:“这样挺好的,不愁吃喝还有酒。”想要继续拿着酒喝。
宛兰一把砸烂这个酒壶,“你别在喝了!”
闻人一惊。
“这个酒壶砸破了,之后还在有。”宛兰淡淡的说道:“我只想问问你,你真愿意在这里当一辈子山贼啊?”
“我——我想啊——”闻人低着头,回答的是这般的不自信。
“看看你的样子,像什么样子。我虽然不反对你喝酒,但我反对的就是你这般的度日如年。你说说,每日在这喝酒,你还做了什么呢?”宛兰这般的诘问着,从她多日的观察,她觉得闻人这般壮实的人,每日消沉的喝酒,用着嘻嘻哈哈的笑容,其实在掩盖着他的内心。
一个人的悲伤如果痛痛快快的释放,反倒没什么,但是闻人这种长期掩盖的,终将是自己毁灭自己。所以她才这样反问闻人。
“我——”闻人将头低得更深了。
“我不是想让你焕然一新重新做人什么的,只是想让你审视自己。”宛兰平心静气的坐在他面前,“我之前也像你这样消沉,我为了找朋友也遇到了很多挫折,想要放弃,但回家又毫无退路,就此消沉。可是看到你这样,我想到我自己,如果每日就这般消沉,会得到什么吗?我们人,是要有盼头的。如果没有盼头,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我后天就会离开,继续上路,追求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