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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兰对此苦笑着——前年,她想着救千亿出大牢,却没有料到,却让他离她自己越来越远,每次寻找都是凑巧不在,当然也成就了如今的寻寻觅觅。或许,这是上天故意而为之的。
到了四会县,她走上大街小巷,人头攒动,还是那么的繁华。原本是异乡人的她,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才想起来,自己也在这里抓过贼,跑过在这半个城市——前年,她和蒋堂以及紫贝认出了一个人,紫贝父亲的好友,没有想到他撒腿就跑,他们三人就追着他跑遍了半个城市,弄得风风雨雨的。
她想到这,不禁忍俊不禁。
“这不是蒋府的少夫人吗?”
背后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十分的熟悉又想不起来。她回头看看,这人骑在马上,显然是这里的当官的。“你是翁大人吧?”翁大人便是这里的县长。说起来,前年的时候翁大人也跟千亿锒铛入狱,是宛兰将他们从居室里就出来,所以翁大人自然对她感恩戴德了。
宛兰讪讪的笑道:“我只是过来——过来旅游一番的。”
“蒋府老爷怎么没一起来呢?”翁大人自然疑惑道。
“哦——他们还在番禹呢。他们——都比较的忙,我过来这边看看——额,有什么生意可以扩展的。”宛兰微微侧着脸,眼神向一边看去,说了这么一个谎。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请一定要来我府上坐坐。”翁大人热情好客。
“这就不用了吧。”宛兰推脱着,担心自己不知要说些什么——她总不能说实话,自己其实是被赶出家门的吧。
“你一人住在这里也不大好,还是去府上小住几日。”翁大人十分的热情,而且还对以前的事情铭记在心,“前年你救我出了居室,这样的恩惠我都还不尽。就这么说定了,到我府上小住几日吧。”
怎么都推迟不掉,宛兰牵着马,跟着翁大人去了他的县衙府。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府,又扩大了许多。以前就是一个正屋,加两个侧屋。现在数了数,就有六个房子了。从屋里出来三个妇人,毕恭毕敬的神色,呼唤着老爷。
“这便是我的三个夫人了。”翁大人介绍道。
宛兰一一跟她们问好,心中不觉佩服——翁大人是越来越上道了,在这里顺风顺水,不仅扩建了房子,还休了之前的原配夫人,另娶三个。
自然的,翁大人用最后的宴席招待了她。三个夫人上菜,坐在一旁。翁大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叙说宛兰当年救她的英雄事迹,“别看少夫人年纪不大,但她和武帝说上一番话,就真把我从居室中放了出来。我当时真是万念俱灰,如果没有少夫人的帮助,我真困死在居室里。”
三个夫人佩服的看着她,一一给她敬酒。宛兰也一一应承着。
接下来,翁大人就讲述他自己这两年的发家史——由于两袖清风清正廉洁,又为百姓办实事,得到百姓的爱戴,最后才有了现在的生活。说到兴头上,一个下人匆匆来报,“大人,有个老人家上这讨说法,说你在修建房子的时候,累死了他的儿子……”
翁大人脸色很不好看,几次偷偷看看宛兰,然后佯装镇定,“不过是个小事情,出了点意外。你先吃,我去处理一番。”
宛兰急忙说道:“我也吃饱了,感谢你的宴请。我想先休息吧。”之后便有人带她去后面的屋子。她放下包袱,在此小住几日。
到了晚上,还是一阵胡吃海喝。这是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终于不用再外面风餐露宿了,可以痛痛快快的吃了个饱餐。
又闲谈了一阵子,多数是关于宛兰在这里“经商”的事情。她都敷衍着一概而过,怕说多露馅了。
晚饭过后,宛兰又在这个小院子走走。不知不觉来到最西边的小房子,在月光照耀之下,颇有“曲径通幽”之感。这曾经是千亿住过的地方。她从窗口望进去,在模模糊糊中,还看到千亿在里面办公的情景,不过一晃眼,里面便只有一张长桌子还有塌。
她走到门边,推门而进,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小房间。不足十平的地方,正中间是一个矮矮的长桌,上面摆着一些竹简还有一把刻刀,长桌背后是一个塌,平整的铺着。还是像两年前一样的布置,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千亿,已经在这里不做,有十分长的时间了。长到这里没有了他的气息。
她靠在墙边,缓缓坐下,回想着以前的种种时光,透露出无拘无束的美好,还有那个天真烂漫的梦。她脑海中不断想象着千亿在长桌前摇头晃脑的,轻轻念叨着做给“美人”的诗歌——
思美人兮,揽涕乎不可诒(yí)。
雨霏霏兮,弃逐而临视旧居。
悲回风兮,忆汝而载言笑。
困缧(léi)绁(xiè)兮,戎殇而内欣欣。
摅(shū)飞虹兮,绝氛而长舒情。
时不可兮,终昔自是有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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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起这个《思美人》总有一番不同的意味。美人在楚辞里通指君王,但在千亿所做的喻体里,却成了蒋府少夫人。或许他认为,在他的心里,少夫人和君王摆在同等重要的地位吧。
“你——不是今天来的客人吗?”
旁边有一个人猛然一吓——怎么会有一个妇人坐在这里。
宛兰收起自己的情绪,站起来,笑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只是过来看看,觉得这里挺安静的。”
“我是前几个月过来协助翁大人的,这里便是我住的地方。”那个人说道:“刚才你坐在地上,冷不丁吓了我。”
“是吗?真打扰你了。”宛兰悻悻的离开。转身看去,那个人在长桌上点了一盏油灯,看着竹简。
在那一恍惚,她认为那就是千亿,走了几步,看到那人疑惑的眼神,她便清醒了。摇摇头,离去了。
接下来,宛兰又住了三四日,便向翁大人辞行。
“怎么不多住几日。”翁大人挽留着。
但宛兰执意要离去——怕呆太久,不太好,而且,说多错多,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谎称她出来开拓市场,谎话说了一箩筐。
就这样,一人一马,又接着上路了。按照上次的线路,这次是要去苍梧国。
*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到了苍梧国。此时离开番禹,已经快一个月了。
她开始想念番禹的事物了,不知道姐姐搬新家了没,不知道夫君蒋堂过的怎么样,还有那小承宇,有没有交还给蒋府呢。她离开太久了,这些事物犹如魂牵梦萦般的牵绊着她。
这个苍梧国是有亲戚在这里的——前年大夫人执意要来这里给姑婆发丧,结果却闹鬼了。祖庙门口的烟雾,那飘渺的身影,一想起来,就像噩梦一样,随着一声猫叫,从尸体上一纵而起,吓得又从噩梦里惊醒。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解释清楚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也不想麻烦这里的亲戚,毕竟上次闹的很僵,差点就要闹得打起来。就在此住个一天,第二天便离去吧。
在住小店的时候,那些食客这么聊天道——
“你知道吗?这段时间,夜郎与长沙国交兵,闹的挺凶的。”
宛兰放下包袱,坐在对面的地方,等着店家上吃的。一旁的两个人就这么聊着时局。
“是的,与南越国交接的地方,就是闹得很凶呢。”
宛兰很是注意的听着,她很担心千亿的安危。
“夜郎国那么厉害,最后也在长沙国的攻势下,占去了两三个县城。”
“南越国也有派兵去吧,据说,武帝派蒋大人去了,想必是能帮夜郎国收复失地咧。”
“这样啊——我是想说,我想去夜郎国怎么去。现在这么乱。”
店家给宛兰上菜,但她没有急着去吃,而是拄着筷子,倾听一旁的对话。
“你傻啊,为何要去夜郎国啊。前几年你不去,现在闹乱了,你就去了。”
“我不是要急着看亲人嘛。”
“我倒知道,你从秦凿渠过去,应该没有问题。但有没有遇上那边的兵,我就不得而知了。”
从秦凿渠过去吗?宛兰将信将疑。那里是秦朝时期开辟的一个人工运河,是南越国比较重要的防御基地。
不管怎么样,至少有路可以去夜郎国。她越发的担心千亿了——千亿的家便在谈指,正好是与南越国交接的地方,那里正闹乱呢,千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虽然她过去也是凶多吉少,但不去,都走到这份上了,她心里过意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阴沉沉的,吹着萧瑟的风,将叶子吹落好几片,落在宛兰的身上。回头看看,长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