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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子。”
“你是不是嫌我穷?我爹娘早死,从小跟着养父,之后跟师傅学医。我做人清清白白,也没有亏待过你。那王家不就是有一点小钱吗?玉儿,你要搞清楚,你要嫁给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明白。我知道你有个妹妹,半年前嫁入富商蒋家,你爹娘是不是因为这样,也更加希望你也嫁个有钱的人家?”
“你不必多言,我们还是尽量不要见面了。”
时光蹉跎,连记忆都泛了黄。
姐姐怀抱着婴儿,和宛兰从王家走出来。回头看看,这个院子安安静静的,显得有些陈旧。她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悲凉的时代,终于是结束了。
姐姐久违的送送了肩膀,像是卸去了重任一般。不过,很快便脸色暗淡下来,眼泪簌簌流淌,“妹妹,川芎的墓在哪里?”
坐在马车上,姐姐轻轻拍打着婴儿,但脸上却没有因为这个小生命而快乐。这个孩子是她夫君的,只是她夫君却是这么的渣,虐待她一年多了。
宛兰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心里有些话一直憋着,终于开了口:“姐姐,你还喜欢川芎吗?”
姐姐愣了楞,看向马车外面,像是欣赏外面飞速而过的繁花。其实她心中也很难受吧。
过了许久的宁静,她才淡淡的说道:“是我太傻了,将生命交予了不属于我的人。”
这个事情就像当头棒喝一般,让姐姐瞬间醍醐灌顶,想清了所有事情。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无关金钱,无关父母,也无关于这个时代。只是,他们都错过了最好的时光,
相传有一架天梯,要去多高多远都可以,只要向上爬即可。但是,一步步向上的时候,下面的梯级就四处散落,换言之,只可往上,不可回头。不禁恻然了——没有回头路。
每走前一步,代价是后一步永远失去,有时,真想再转身同他多说一句。潸然泪下已不能够了,两人已生离死别。
就像现在下了马车,来到裳疾医家的后山,看着川芎的墓。
一直觉得最好的时间永远是现在,不少人沉湎青春期,因为有过非常精彩的生活。虽然那时虽一无所有,但却相当的精神富足。
两年前,川芎渴望姐姐能和她一道远去。如今川芎做到了。
姐姐将孩子放到宛兰手中,她慢慢走到墓前,抚摸着墓碑,就好像是抚摸着川芎的脸庞一般,温柔恬静。她慢慢蹲下身子,将头依靠在扁扁的木牌,手不住的抚摸着,臆想着聆听川芎的心跳,抚摸着他的五官。
宛兰不想打扰,可使眼泪就像断了线一般,不住的滴落。
虽然这个时代,妇女的地位是多么的卑微,多么的渺茫。出生是父母的,嫁娶之后,便是夫君的。妇人的一生,便是围绕着父母和爹娘转,没有自己的命运。而姐姐是这些妇女的一个缩影,没有恋爱权力,没有婚假权力,连被夫君暴打之后都没有还手乃至逃跑的命运。
妇女何错之有呢?
一个时代都有其深深的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刻着。每个人都带上了面具,学会了作揖主义。只打破了一个枷锁,却难以打破一个时代下的所有枷锁。
不过嘛,姐姐真的明白了川芎的爱意,现在两人不是在一起了吗?
*
在裳疾医吃了个饭,正要走时,他为了报答宛兰二人,赠与他亲手配置的补药,可以安胎也可以安神。
“那你之后呢?何去何从?”宛兰将婴儿交予姐姐。
“我不知道。”姐姐还是没有从过去走出来。
宛兰想了想,“要不去蒋府。”
“不用了妹妹,我——还是不想多加叨扰。”姐姐拒绝道:“要不,先回爹娘家吧。”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爹娘对于姐姐的态度。却是如此的生硬。
“你都已经嫁出去了,怎么还回来。”娘的脸上很不好。
“娘,姐姐无家可去。好歹是一家人,就不见外了吧。”宛兰劝说着,心里一点点的拔凉着。
“这也不行。自从嫁出去之后,就是两家人了。”娘的态度就是那么生硬,完全的不近人情。
爹也走过来,“提供暂时住可以,住久了,就有闲话。”
“你们——”宛兰很是生气,“当初说让姐姐嫁过去的是你们,如今姐姐现在家破虽然人未亡,但是你们应该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让姐姐住进去。”
但爹娘就像门神一般挡住门口,决绝万分。
身后也有些乡亲围了过来,对着她们的脊梁骨指指点点,有些话还十分的难听:“这个苏玉你知道吗?是个克星啊,克死了夫君的娘,连她夫君都被县太爷抓走了。你说这个妇人,唉——”“就是就是,现在还要回来,克她亲生爹娘吗?好没孝心啊!”“就是就是,明明嫁出去了,搞得大富的王家都如此凄惨啊。十足的克星啊!”
听得脸色发红。
宛兰转过头来,怒瞪着那些说闲话的人。
那些乡亲打打哈欠,也慢慢散去了,口中还在议论着什么。
“可是这样,姐姐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宛兰再试着求情。
娘软下脾气,“我们也很想,只是真没办法。玉儿已经嫁出去了,不管变得多么的糟糕,都不能再回来了。”
姐姐拉着宛兰的手。宛兰回头看,姐姐摇着头。
“我们还是走吧。”姐姐下了楼梯,“我们就不要难为爹娘了。他们也不易。”
“可是……”宛兰欲言又止。愤恨的看了一眼绝情的爹娘。只是爹的脸上稍显落寞,而娘的眼角闪过一丝光芒。
追上了姐姐,宛兰依然愤恨不止,“爹娘也真是的,给个地方住又会怎么样啊。当初将你嫁出去,如今落难了,却这么不近人情。”
姐姐抱着孩子,摇摇头,“算了,就不勉强爹娘了。其实在我出嫁的时候,他们关上了门,就已经表示我和爹娘没有关系了。”
“那你之后呢?”宛兰问道:“干脆我给你找个地方先安置下来吧。”
找房子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得到的,宛兰先将姐姐安置在番禹城的小店里,等找到了再过去住。
*
从番禹城出来,直到蒋府,宛兰都在想着姐姐的事情。
以前第一次见到姐姐的时候,就觉得她很温柔,又聪明,但却没料到她的结局是如此的凄凉。
幡然醒悟的那一刻,人也去了,家也败了,最后孤单一人,独自在房中嘲笑着自己。
坐在正厅,喝着茶,心中忧伤。自己何尝不也是孤单的,想那快乐,就像是昨日一般,成了过去不再回。千亿离去了,蒋堂也不再理会她,孤家寡人用在她身上,说不定也行得通。
不禁冷笑着,嘲笑着孤单的自己。
红灵走了进来,宛兰放下茶杯,从心里就开始反感。这些大夫人底下的下人,都是那么的神经质。虽然大夫人走了,但这些下人还在这里,不知是眼线还是什么。
红灵娇滴滴的说道:“府外有个老汉找少夫人你。”
宛兰对她毫无感情,说道:“让他进来吧。我这身子,走几步都觉得费劲。”
红灵领着那老汉进来。
宛兰一看,微微笑道:“张渔夫,好久不见你啊。”
着老汉便是张渔夫了,宛兰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是这个人带着他熟悉番禹呢。算是老朋友了。而且两年前,为了救千亿出大牢,还帮了大忙。
“红灵,你去倒水吧。”宛兰有意支开这个下人,让张渔夫做下,“怎么今天有空到这里坐坐呢?”
“过来看看你还不成吗?”张渔夫一点都不拘束,笑着问道:“你这肚子几个月了?”
“这个,六个月这样。”宛兰笑呵呵的。
张渔夫拿出一个竹片,开门见山:“这个是你们蒋府发行的什么券什么债,正好手里没钱了,想兑换出来。”
宛兰看了看那个竹片,原来是之前自己提议要发行国债的。当时由于战乱,国库空虚(不知武帝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提议搞个国债,筹集资金,偿还的话有蒋府偿付,外加利息。很多百姓刚开始觉得不好,不过后面发现了其中的好处,很多百姓都拿出些闲钱买了。
“既然凭证都在了,你又急需用钱,蒋府自然得偿付,还有利息。”宛兰算了算利息,吩咐红灵取钱。
红灵有些别捏,“这何必呢?当初给多少,今天就还多少,这所谓的利息,就不必了吧。况且蒋府如今,钱不是很多。”
“多嘴!”宛兰呵斥道:“叫你拿,废话怎么那么多。”
“可是,真没有很多钱的。”红灵眼泪开始红了,十分的委屈。
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