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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也推搡着苏玉,不耐烦的催促着。
苏玉不住的回头,看看那躺在地上的川芎,泪洒满了脸庞,几乎快崩溃了。她的脑海中,依然是刚才川芎被打的画面,以及最后川芎全身是重伤的惨状。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拥抱或者唤醒都给不了。
苏玉被越来越远,她回头望去,晚风吹拂着川芎带血的衣服,从他身上刮过,呼呼的声音,像是挽歌。可是川芎,一动不动的,却再也没有起来了。
直到最后,成了一个点,也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当中。苏玉花容已被泪划破,频频回头,再也见不到那温柔的恋人。
*
初生的太阳,驱散了黑暗,好似一枚枚的箭,划破了苍穹,刺痛着黑夜里跋涉的眼睛。
宛兰吃过早餐,正烦心着昨天的事,决定再去找找姐姐苏玉。
准备好了马车,二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看你昨天都没能好好照顾好自己,今天我有点不放心。这样吧,我让三娘跟你去吧。”
宛兰很是反感三娘这个人,但二夫人硬要指派,让个懂事的下人跟着,她也好安心。
“少夫人,我们走吧。你姐姐住的地方你知道的吧?”三娘满脸堆着笑容,好似春风。
宛兰对于这种老刁奴没好感,只是点点头。
马车正要驾去的时候,走来一人,竟然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停的挥手让他们停下。
“是你?”三娘打量着这个人。此人便是川芎的师傅裳疾医。
他气喘吁吁的问道:“我徒儿昨日跟你们在一起是吧?”
“是啊。”宛兰回答道,心里疑惑不解。
三娘急忙问道:“你徒儿怎么了?”那份着急的样子,显得无比关切。
“昨晚一直都没回来啊。”裳疾医生着急了,“会不会和你们在一块?”
“不会是在我姐姐那里吧?”宛兰心想着,想必是为了照顾姐姐,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吧。“我知道在哪里,兴许能找到他。”
一路上,三娘照顾着宛兰,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不住的往外看着,很是不自然,甚至用担忧这个词都不足为怪。
宛兰一直有疑惑,除了川芎一整晚不回家这个问题,还有这个三娘,似乎有和川芎扯上什么关系,对于他的事情,三娘比他师傅还要着急。
行车速度不快,与昨天一样的时间到了姐姐那里。
“姐——川芎——你们在吗?”宛兰呼喊着。
三娘眼尖,“那是什么?”然后急忙跑到院子门口。
宛兰和裳疾医过去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着地上躺着的,不就是川芎吗?
三娘一把抱住满是血的川芎,不住的呼喊着:“你醒醒啊——”可是怎么摇晃,都不见有任何的反映,川芎一直无力的依靠在三娘身上,紧闭着双眼。
裳疾医探了探他的呼吸,又摸了摸他的颈部,眼泪哗哗直下。
“莫非川芎已经……”宛兰捂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川芎全身上下都是伤,没有一块肌肤是好的,而且脸上也都是血珈,几乎模糊了一张脸,而且更恐怖的,就是头上有一处是凹陷的,大量的血珈围在旁边。
“死了?”三娘哆哆嗦嗦的说着,脸色很是不好。
裳疾医轻轻的点点头,身子颤抖着,连他都不会相信这个事实。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今天见到的,就成了一具尸体了呢?“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徒儿啊?”沙哑的喉咙发出这样的哭腔,那是怎么样的悲痛。
三娘轻轻的放下他,站了起来,走到一颗树下,一直背对着他们。
宛兰安慰了几句他,猛然响起什么,“那我姐呢?”然后吩咐几个下人,赶紧进屋找找。可是搜寻了一圈,房内屋外都找遍了,没有姐姐苏玉和孩子的身影。
“一定是王大柱。一定是他打死了川芎。”宛兰很是愤恨,“除了他,没人会下如此狠手啊。”
宛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晚上,就有一个人死在了面前。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眨眼,昨天还在眼前说笑的,今日就再也看不到了。
川芎,是一直喜欢姐姐的,为了她,跟她夫君王大柱理论,还挨打。仿佛是无望的执着,无论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却拯救不了什么。
这一对恋人,注定多灾多难,以至于如今天人永隔。
她抬头,很想抑制住眼泪,却发现是多么的没用。寂寞的眼光越过头顶的风,在日光中飘摇着。
她决定要做些什么,“我们去报官吧。不能让这帮人这般逍遥了。”
裳疾医点点头,泪水灌注了他的皱纹,每一条皱纹里都是湿漉漉的水。“我跟你去吧。但是这孩子,得带回去,不能在这里暴晒着。”
“三娘——我们走吧。”宛兰呼喊着。
但是三娘像是没有反应一般,一直依靠在树干,背对着所有人。
直到宛兰喊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一直低着头走过来,没有什么话语。
小心翼翼的将川芎尸体放到马车上,向裳疾医的家中而去。“就葬在我家后山吧。这孩子打小就跟我在一起,说是师徒,却像是父子。”
自始至终,三娘都没有说一句话,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很是阴沉。
到了裳疾医的家中,将川芎尸体搬到后山,很简单的用席子裹住,放入刚刚挖好的坑中,一点点的将土推进里面,最后竖立木质的牌匾。
简简单单的丧事,没什么大场面。川芎,就这么离大家而去了。
很少能见到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甚至连出生都是那么的渺小。但是他与姐姐平凡的相恋,以至于最后被人打死,活生生的一个悲惨人物。
每个人都有活下来的权力,但总有些人做着制裁别人命运的事情,以为高高在上,但却令人憎恨。这是一种悲哀,仿佛下葬的不是川芎,而是一个时代。
宛兰决定报官,裳疾医也不打算沉默放予那些坏人。唯独三娘,还是静静的站在坟前,“你们去吧,我看这里还有什么我要做的。”
三娘的怪里怪气宛兰也不去理会,目前主要是担心姐姐的情况。
到了县长大人那里,详细的说明情况。县长大人算是开恩,肯去管管这事情,如果不是出于对金钱考虑的话。
到了王大柱的家里,宛兰终于是找到了姐姐,而她的眼睛哭肿了,不住的抱歉着:“是我害死了川芎……”
果不其然的,在姐姐的手臂上,又发现淤青,一定是昨晚上打出来的。
“那孩子呢?”宛兰着急的问道。
“孩子没事,我一直护着,才不至于被夫君打伤……”姐姐依靠在宛兰的肩膀,相当的虚弱。
王大柱和一干下人,被县长大人带走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姐姐却没有呼喊夫君,没有一丝要哀求挽留的样子,像是解脱了一般,目送着这个虐-人狂魔。
姐姐的妆容被泪水划糊,头发散乱,依靠在宛兰的肩膀哭泣着。
“终于结束了——”宛兰小声的安慰着,“姐,你可以解放了——”就像是一个悲惨时代的终结一般。
第五章 嘲笑孤单的自己
更新时间2014…7…25 17:12:54 字数:4169
“我出生在闽越国,爹娘很早就死了,之后就跟着养父生活,接着师傅收留了我学医。我师傅你们也认识,就是裳疾医,以前曾来你们家给伯父看病。”
“我叫川芎,因为我养父经常头痛,开的药里面都有川芎这味药,所以就给我起名叫川芎。”
“我跟苏玉认识有一年了,是玉儿来取药的时候,就喜欢了。”
两年前的元宵节(这个西汉初期还没这个节日),一个男子来到宛兰的家中,大胆的向爹娘述说心意。当时,他穿着一身较为寒酸的衣服,有些还打了补丁;个子挺拔,还算干净。
回想起着这段话,就好像是昨天说的那样,似乎也在昨天,川芎在林子里正跟姐姐谈论私奔的话题——
“你告诉我,你爹娘是不是答应你和那王家的婚事了!你倒是说啊!”
“是的。父母之命不可违抗,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什么父母之命啊?你爹娘是不是看中那个王家的钱财了。是——王家的确有些富裕,可我也听说了,王家的儿子成天酗酒,不做事。我担心你嫁过去,会——会……”
“唉——算了吧,婚事差不多也定下来了。川芎,我很感谢你这一年来对我的关心,也明白你的心意。爹娘的一片苦心我也得顾全,在此,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子。”
“你是不是嫌我穷?我爹娘早死,从小跟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