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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摊主交叉着双手,想了好久,这让她等的很不耐烦,尽管只是几分钟的时间。
他想了什么,“你说的那个人,曾在这里教书,给小孩子上课,不收什么费用。对人也很和善,没有什么官员的架子。”
“那他现在在哪里啊?”宛兰眼睛眨都不敢眨,死追着问题不放——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希望也好。
那人又开始回想,想到什么正要说,又摇头否决掉。她在旁边只能干着急,几乎急上了火,但又不好意思催促,心里巴不得这个人说出点好消息。
“这个——”那摊主终于想出来什么,但是却是这样的话,“要不你去问下那还在教书的人,他在不远处的屋子给孩子教书吧。”
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吧。宛兰谢过这个摊主,还不忘许诺,“等我回来,再来买点你的东西吧。”
一路小跑,宛兰的心里犹如五味酱被打翻了一番,集聚了酸甜苦辣,让她的心里忐忑不安。一方面是终于有了千亿消息,可以终止了这长久的寻觅,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些年过去,看遍繁华,说不定过去的人,早已人非物去。
一路追寻,到了那个教书的地方。这个教书的屋子,还挺破烂的,上面的屋顶都有好几个窟窿,阳光直晒里面,雨天的话,就更加惨了。莫非,千亿曾在里面教书?在这么差的环境?
或许千亿并不会在意这些,他那么豁达。而宛兰则心疼他的遭遇,三番两次被贬,最后贬到这里,以前拥有很远大的政治抱负的人,早就被现实一次又一次的击败。
那个教书的人正好出来,她急忙堵上去,说明了来意。
“那个叫寻忆迁的,半年多前曾在这里教书。”教书的先生肯定了这个说法,这让她惊喜连连。“不过——”两个简单的字,她的脸上便晴转阴了。
教书先生想了想,“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了。”
宛兰心里涌起百里千层浪,冲上喉咙,痒痒的,勉强克制自己哽咽的声音,“那这人——在哪……”越发的没有了底气,只有打心里的啜泣。
“几个月前,去了西于国,做教化之事。再之后我就不得而知了。你看我现在做的,就是接替那人的工作,留在这里教书。”教书先生说道。
宛兰佯装镇定,但还是忍不住跌跌撞撞。靠在树下,终于忍不住情绪,心中的千层浪,上涌到脸颊再到眼眶,化作泪水,一滴滴的跌落在地上。
洒出的泪水,既不是金,也不是银,只不过是宣泄感情的附属物,代表着一个人的悲情,在弥足珍贵的金银面前,无力,而苍白。
第四十一章 念兹在兹,何曾或忘
更新时间2014…6…23 11:20:06 字数:4355
顺着南国的风,
一点点的前行,
身后,绵延着平行的脚印。
跨越山山水水的足迹,
回首望去,泪已千行,
当初的足迹,
淹没在大海里,消逝在风里,
也遗忘在我们的心里。
也许不如不见,
不如不见,
没有那么多的烦闷,没有那么多的失落,
停留在当初的记忆,
也许,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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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灵处于低沉的时候,沉浸在内心的悲伤就像是厚重的石头,每感觉到心情低落,这些石头就会一颗颗的落入心灵之水中,慢慢的沉底。
宣泄的最好办法,便是静静的坐下,看着远处的风景,将重压在心里的尸体放出来。
宛兰沿着小树林,慢慢的来到海边,聆听着海风,让海风将脸上的泪水慢慢吹干。
这海边并非是海滩,而是裸露在外面的礁石,潮起潮落,仍潮水拍打。不远处有一座平顶的小山,阳光洒下来,照在光秃秃的山顶,还有一座小房子。
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向后翻飞。而她背着手,享受这静谧的时刻,而她的内心却不怎么平静,放佛那大海。
波浪被风吹拂过来,白白的一层接着一层,拍打着礁石,发出轰隆之声,让人的耳朵在刺激之下,也很是享受。海的那一头,是天空与海交际的地方——一大蓬的云,放佛是从海平面上升出来的一般,与海水的倒影交汇起来,天上海里,都是那白白的云。
这样的场景,放佛是二次元的画里一样。恬静而安详。
宛兰的心也随之而平淡放缓,终于是接受了刚才的事实——千亿几个月前在这里教书,如今是到了西于国。
曾几何时,他们两个的处境就变得如此苍凉,放佛海的两岸一般,只能对眼相望,却跨过了海洋,视线无法顺着地球表明而弯曲。
找寻了一年,如今再次找寻,得到的结果,他还好,只是不在这里,又在了别处。只怕到时候,他又去了别处,而她呆在他的原地。
宛兰受够了,却无法舍弃,软弱了,却无法割舍,只好苟同了这不公的宿命——注定两人聚少离多,且是处在永远的找寻当中。
她渐渐习惯了找他,也习惯了找不到他。心里遗憾的同时,鼓起下一轮的勇气——他一定会等我,一定会在汹涌的人群里,怀着一颗真诚的心,等着我。
只是这一次,她开始害怕了,害怕像去年那样,他永远都在未来的某处等着,看似在招手,实则是海市蜃楼的折射,扭曲了光线。爱真若是易碎品那样,碰撞,变了形,构成沿途风景堆砌的结晶。那么,最后在这海边,奢华你我孤单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对的吗?
她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最终苦了她,也苦了蒋堂。
想起蒋堂,无辜的成为这场寻觅游戏里的主角,陪着宛兰在旅途上,寻找了一遍又一便,最后默默的看着那两人在一起,孤独的悲伤着。
她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两段感情,宛若天平一般,不知道将砝码放在左还是右,只是手毛脚乱的看着天平上下摆动,错误的将砝码放在重的那一方。
两年了,这段感情一直就这么折磨着每一个人。
所以,她劝慰着自己,如果这次找到了千亿,就看一看他,然后,再之后,就没有了。她不再打着寻找他的旗号践踏着别人的悲情,做着令人不齿,令自己反感的事情。
只是需要一个了结而已。
但她感觉自己很软弱,似乎做不到这一点。只怕到时候,伤了所有人。
也许不如不见吧。不见的话,还有一点希望——那就是在等待的路上,至少不会因为冲动而伤害人。
宛兰又不禁想到媚珠,那个可怜的妇人,等了仲始二十年。在一日日的朝夕间,老去了容颜,却并没有让自己的等待“老去”。因此,见到她的时候,都是坐在沙滩上,看着朝阳与月落,看着大海潮汐的变化,只为注视着海平面上仲始的到来。
两人的爱情,犹如那珍珠,晶莹剔透,堪比金银。因为金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弭,而他们的爱情,在等待当中,慢慢与日俱增,渐发光彩。
她对媚珠撒了谎,没有将仲始的死讯告诉媚珠。
等待,总是会有希望的。谁能知道,仲始会不会有一天,坐着船,在海平面上慢慢出现,与媚珠破镜重圆呢?
《尚书》有言,“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一文当中出现了那么多的“兹”,是指念念不忘某一件事情或人。将想念一个人的状态,描写的淋漓极致。
所以宛兰才感到自愧不如,在感情上,她始终是模凌两可,在两个人之间,下不了抉择,时左时右,最后,三个人的过错,成了折磨。
海水拍打着礁石,铺洒着水花,打湿了她的鞋子。她却没有发觉,眼中是那潮起潮落的海,还有那一大蓬的云随风飘动。
一人一海,简单而唯美。
*
回到住处,蒋堂啰啰嗦嗦的讲着买来的东西。当问及宛兰时,她只是摇摇头,“没有看中。”
只有她知道,她刚才只是去放了下风,让失落的思绪打了个盹。
“明天我们就去西于国吧。”蒋堂提议道:“这里毕竟是个小村,还是到大一点地方去看看吧。”
宛兰心里扑通一跳,有些按捺不住,但她却出奇的反对道:“先去螺城吧。”
“为什么?”蒋堂问道,但很快便知道了,“你是想帮媚珠完成心愿吧?听说赵仲始,是葬在螺城的。”
宛兰对于那两人,如同朝圣一般的崇拜。或许能在那,得以心灵的慰藉吧。
在屋外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猫着身子,正小心的看着里面的状况,然后猥琐的记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