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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皆感到一个晴天霹雳,砸在蒋府上。祸不单行啊,番禹的船厂刚被武帝“监管”去了,这个船厂又出事了。
老爷头一阵眩晕,扑通一声跌卧在塌上,无力的闭上眼睛,微微摇着头,嘴中念念有词,“船厂……我的船厂……都没了……”
大夫人急忙命人喊疾医,下人立马才从愣神中醒过来,赶快七手八脚的忙开了。这个房间就只剩下三个站着的人了。
大夫人不停安慰道:“老爷,你别太激动了,番禹船厂没了,这个绥定船厂如果真没了的话,我们还有徐闻的造船厂啊,还有那些个盐场。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老爷用尽力气,也只是微微的摇摇头,流出了伤心的眼泪,说出心中的害怕:“唉——你不知道,这个绥定的船厂也很重要啊,虽然偏远,但却是最靠近汉室的一个地方,汉军只能从这里经过,所以战事也是那里最多,船只也是消耗最多。如果连这个船厂都保不住了,那么武帝——说句不好听的,认为我们蒋府无能了,也趁早关了其他盐场和船厂了,到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大夫人明白了,点点头,又无不担忧的说道:“可是离这那么远,即使过去了恐怕也很难掌握大局啊。再说了,我们也快自顾不暇了,绥定那边暴乱我们也管不了多少啊。最后,老爷,你的身子——唉——”
老爷无奈了,咳嗽几声,无语凝噎了。
宛兰本想拉着蒋堂离开,好让老爷多休息,可他偏偏站上前,爆出这样的宣布:“爹,你的身子已经不可能支持你去绥定了,那么就让我去吧,我去绥定解决这个事情,不让船厂再落入他人手中。”
大夫人笑笑说道:“哦?这样也好,这样老爷也应该放松了。”她反倒暗自放松的嘘了一口气。
既然要啃下这块难啃的骨头,那么势必要——“那这样吧爹,如果我顺利弄清了这事,那么家里的一切事情,不管是船厂盐场还是蒋府内外生意,在你静养期间,由我来担当吧。”蒋堂坚定的说道。
宛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难啃的骨头,迟早丢开的为好,毕竟要去几千里远的犄角旮旯,万一弄出个好歹,可是回天乏术了。
正要劝他好好考虑呢,老爷看着蒋堂,眼中发出欣慰的光芒,在眼泪的水滴里显得如此闪耀动人。老爷点点头,慈祥笑道:“孩子,你真的长大了。”
当父母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语的时候,那就表明孩子真的是有担当有作为了。可蒋堂觉得说这话太早了,认为真正解决了绥定船厂危机了,再来要主持大局的家权。“不过,我想——如果能顺利解决这个暴动,那请爹,将我娘从那小柴房放出来。”
大夫人喟然笑道,“既然堂儿去了,我这等做长辈的还是去吧。万一堂儿弄出个好歹来,可就太对不起二妹还有大家了。”
老爷瞥了一眼大夫人,也点点头,“咳咳咳——那好吧,谁解决了这个暴动,我就考虑谁主持蒋府大局吧。这样你们可否满意?”
两人都点点头,然后超有默契的注视彼此,相互笑了笑——不同的是,大夫人那是纯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蒋堂的是胜利在握的信心笑容。这场争夺执掌家权的竞争,就在此时此刻,开始进行!
*
大家约定后天就出行,现在正各自收拾着包袱。
宛兰反倒心思重重了,觉得这次意料之外的出行,一定困难重重了。
首先吧,这个绥定,据说靠近闽越国,在其南边,应该是在现世的福建了,大概在漳浦一带。其距离之远可想而知,即使在现世坐绿皮火车,那也得做个十二小时啊,那坐马车该有多远呢?
不过宛兰的担心的还不止这个,因为距离再远,也没有去年去夜郎国那么远啊,这个绥定好歹也是南越国里的一个县城罢了,她真正担忧的,是那个一起通同行的人——大夫人。以前出行有老爷罩着,处处倒霉的确实是大夫人,但这次可不同了,老爷不在,又去那么远,大夫人不想办法弄死他们才怪呢。跟这样一个恶毒老巫婆在一起,时时刻刻都要担忧自己的性命,这样说出去,还不笑死别人——有这样的一家人吗?
是啊,还一家人呢,就这般针锋相对,去了那么远,离开老爷的保护罩,生命其可用自保来形容啊。恐怕离生不如死不远了。
可更重要的,完全是与宛兰的心愿背道而驰,如果这次去的是交趾郡,哪怕是理其隔海相望的徐闻船厂也行啊。却没有想到蒋堂答应了要去绥定解决这个暴动,那自己跟着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离自己的心愿又远了吗?
千亿啊——到底怎么样了?
想到这个魂牵梦萦的事情,她就心里七上八下的,前段时间心神不宁,老担心他出事了,所以正想些理由能不能去往交趾郡,见见这个令她如此难忘的人的时候,却来了这一出。
难道又要擦肩而过了啊?
对比现在的生活状况,每天都活得如履冰霜,才会怀念那时的美好时光,虽然荒唐,甚至肌肤之触都有了,但还是被“父母之命”给祸害了。明明是个现代人的思想,却有着古代人的身躯,处处受着限制。
何时才能找到千亿,找到珍爱的美好,找到当初不负如来不负卿的青春呢?
她见蒋堂正收拾着东西,便弱弱的走上前,轻轻的问道:“你真的确定要去绥定了?这个——我不说你也知道,凶险性不用强调了。但是你要知道虽然**大,但大娘绝对没那么容易轻轻松松让你过关升级的。”
蒋堂转过身子,正色说道:“我要去,我一定要去,说什么我都要去!”
宛兰皱着眉毛:“这样的烂摊子还是丢给大娘处理吧,处理得不好,重一点的话就命陨当场,被当地的工人打死,轻一点的话,那么船厂被那里的工人收了,大娘回来肯定也要扫地出门了。无论怎么算,都是我们胜算多一点,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听着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蒋堂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然后抱在怀里,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忧什么,虽然凶险,但为了以后能够在家里立足,我一定要去。你想想,我们被大娘压制了多久啊!你刚来蒋府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双腿无法动弹,只能躺着塌上让人伺候,这是拜大娘的毒药所赐。好不容易能下塌了吧,大娘又设计让我在长沙国卖盐的时候蹲进了几天居室。到闭关市场的时候吧,又频频劝爹,最后和我们打赌,期间各种凶险,我都已经被她逼得离家了,幸好化险为夷。还有那……”
“行了不用说了,等把大娘的劣迹一一说出来,都可以写一本书了。”宛兰笑道:“我知道你等这一刻很久啦,即使我再怎么劝,你都一定要去。既然你去了,我就为你送行吧。”
“送行?你想得美!”蒋堂阴阴笑道:“你得跟我去!你不去也得去,我是你夫君,你这夫人得时时刻刻的跟着。”
宛兰心里悲催,本来想试探蒋堂会不会体恤她,结果也要悲催的跟着去。可她能说啥法对呢,似乎也找不到什么突发重病的理由啊。
“那行,如果我跟去了,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宛兰贼心不改。
“夫人就是夫人,要求真多啊。”蒋堂乐道:“你就想跟着就行了?起码得帮我解决好这个暴动,然后让大娘服服帖帖的,最后让我得到这个执掌的家权。你才可以提点条件。”
宛兰一把推开他,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昏厥,悲愤的张着小嘴,“臣妾——做不到啊——”
*
明天就要上路去绥定了,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毕竟跟这么一个老妖婆同行,不死也剩下半条命啊。其实心里更多的就是在想,如果真帮蒋堂弄到了执掌的家权,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这个少夫人想干嘛就能干嘛呢?只要不越界,就应该能经常见到千亿吧。
宛兰心存侥幸的想着,毕竟自己好歹也是当家的少夫人,有谁能对她指手画脚呢?常常跟千亿说说话,也算可以了。虽然当初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愿望没有实现,就此错过了。
想着这个事情,她爬起来,打开柜门,拿出那个珍藏的手绢拿出来,那是千亿赠与的,却变成了纪念爱情的标本,她默默的将手绢放进包袱里,至少想着念着他的时候,还能拿出来看看。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对蒋堂不公平,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蒋堂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到时刚当上新任,就弄出这样的事情,他的颜面搁哪里呢?
她这才发觉,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