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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经常在外打仗,对家的事何时上心,况且,他应该没有什么兴趣吧。不然大娘早就交给他打理了,她何必天天拽着不放。”蒋堂的脸上写满了毅力,痛定思痛,想起以前遭遇大夫人种种迫害,沉默的人也会选择反抗爆发,“总之,我决定,好好的跟大娘反抗,将这个家的家权夺下来。”
“那爹呢?”宛兰反问一句,“你不怕他不同意吗?”
“他哪里会不同意,还会举双手赞成!你应该知道爹和大娘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只是最近没有爆发,如果大娘再弄出一点大事,估计就要扫地出门了。”蒋堂笑道:“所以我就想,趁早夺下这个家的权力。”
“果然是个爷们儿该干的事情。”宛兰微微一笑,看着手上的手指,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我很期待大娘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啊。啊——咱们的和谐社会啊——”想到此处,不禁高唱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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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要回娘家的,二夫人本是不愿意,“你的手啊,还没有全好呢,还是多休息几日也无妨。如果你真要去,记得不要下水,也不要干粗活,不然手再受伤可就很难好啦……”
光是关于保护手的措施,二夫人又是提醒,又是威胁,又是劝阻,又是叫她宽心,喋喋不休的唠嗑,讲了估计半个小时了吧——如果有时钟的话,也许还讲了四十多分呢。
“行了娘,我会注意的。”宛兰已经被教育了好长一段时间,耳朵已经开始抗议了,赶紧让这絮絮叨叨的二夫人闭嘴。
临到大门前,蒋堂从后面跟了上来,问道:“真的不需要我跟你去吗?”
“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回去吧。见到一个堂堂少爷什么的出现在贫苦人家,感觉有点违和了。”宛兰想了想,乐道:“反正这段时间你不是没事情做嘛,你去看看大娘最近玩什么幺蛾子吧。说不定还能整蛊一下她。”
离开了蒋府,宛兰回头看去——高高的大门,富丽堂皇的家,庄严肃立的大户人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让人害怕里面的昏黑与祸害,放佛里面传出一丝丝的绝望和挣扎之凄厉声。
即使出去了,可是心也依然带着里面堂皇的黑暗——黑暗无边,与你并肩。
一路往东走,一大片田野便浮现在面前,说起这边田野,还是曾经她跟千亿在策马奔腾的时候的场景呢。那时两人惹怒了蒋权,遭到“追杀”——发狂的蒋权确实能做的出来。人生就是一个奇怪的机遇,明明还是蒋权的追杀之人,转眼就做了亲戚成了他弟妹。
回首往昔,不过一个梦非梦,醒来之后,熟悉的人都已离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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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已经是上午了,又回到了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一开始穿越来到的,就是这个犄角小农村。一年了,也依然不见什么大变化,但是那算是熟悉的人,老了些。
“爹——娘——”宛兰只是到了那木房子,就开始兴奋的喊道,走上楼梯,推开门,兴奋的说道:“我回来了——”
爹娘愣了下,看着这个女儿回家省亲,万分高兴。除了高兴,其实——
“爹、娘,我想问下,我们家来客人了吗?这三个大叔是——”宛兰看着屋里还坐着三个人,衣服虽然有些破烂,可是那衣服料子,绝对是极其富贵的丝绸。
那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我们是从长安一路逃回来的。我们说出身份,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
宛兰愣了下,“那你们是——”
“我们是南越的中尉、御史还有内史。”那人苦涩的笑笑,“说出来,你估计都不信我们会落魄道这般田地。逃命至此,幸得这家人发现,不然恐怕体力不支,还没有见到武帝,就累死在这里了。”
宛兰大吃一惊,如同白天见到鬼一般,她捂着嘴,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们——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们——不是有信传来,说你们——你们已经被高后赐予毒酒,已经身死异乡了吗?你们——怎么还活着?你们是人还是鬼啊?”
娘给各位倒了些粗茶,招待一下。
而爹拉过宛兰到一边,眼睛微微斜视那些人,小声商量道:“素儿啊——这三个人,是我早上出去的时候碰到的,倒在河的对岸,我赶紧救人要紧,把他们带了回来。如他们所说,真是那三位重臣的话,那此事非同小可啊。不过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宛兰心里依然直打鼓,因为这件事,起因都是她提的馊主意,半年多前,为了能让千亿从四会县回来,她居然胆大的跟武帝打赌关于解决闭关市问题,赢了的话就召回千亿,输了的话就陪蒋府的船厂(都是被逼的)。她的建议就是派遣这三个重臣去求和,武帝答应了,全城百姓都来给这三个大臣送行啊。哪晓得一个信件回报,说他们身死异乡,武帝气愤之极,将蒋府几人拉到高台要斩首。如今现在,这些大臣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虽然一路艰辛,那当初说他们被赐予毒酒的消息,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害的蒋府几人差点就身死武帝剑下。
“素儿——你有听到爹说的吗?”爹小声又焦急,心里存满了疑惑:“不是有消息称他们已经死在了长安吗?怎么现在——活得好好的啊?”
“啊——哦,我也不知道。”宛兰摇摇头,然后走过去,询问那三人,“你们是怎么回来的啊?从长安到这里很远呐。”
“这说来话长啊——”其中一个哀叹道:“我们被武帝派遣至长安,路程就花了近乎三个月。到了长安,高后一听我们是来求和的,刚开始还言笑有加,结果第二天我们统统都被关了禁闭,不准走出长安城。我们知道这高后心狠手辣,迟早会让我们丧命于长安,想到还没完成武帝的使命就——唉——”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高后一日询问我们,武帝的祖庙在哪,想去祭祀,顺便谈谈关于闭关的问题。我们不知其故,就如实相告。”另一人突然暴怒说道,气得浑身发抖,“结果到了武帝的祖庙,高后直接下令,挖了武帝的祖坟,拆了这里的祖庙啊!我们苦苦哀求都没用啊,甚至武力相威胁,但当时高后将士颇多,无法抗衡,反而被俘。我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武帝的祖坟被挖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啊!”
谈及此处,三人更是掩泪长涕,悲愤欲绝啊。
宛兰也陷入深深的震撼,心里也产生了共鸣。毕竟家里有个蛮狠的老妖婆,也能想象得到吕后的狠戾会是多么的恐怖,连挖人祖坟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可谓人神共愤啊!这也不怪南越会反抗汉室,纯粹是吕后咎由自取。
“那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啊。”爹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重要的大臣吧,骨子里的奴性显现无遗。
“也不知道算不算上的幸运,一个士兵在半夜的时候,瞧瞧把我们放走,我们不敢走大路,只能往东,沿着河流,靠着为数不多的钱,一路磕磕碰碰,最后躲在大船里,从海上回到了这里……”谈起回来的沧桑,三个大男人抹着眼泪,长吁短叹。如果能用书本来写,估计可以媲美西游记了。
既然事态紧急,宛兰便答应送这些大臣去面见武帝。临走的时候,宛兰巡视了下这个小小的房间,这个当初曾住过的房间,询问道:“我姐姐——她在哪?”
“你姐姐——已经嫁人了——”娘说道。
本是欢天喜地的事情,可是宛兰仍然觉得娘话里有话,不然那个眼神,为什么故意避开,隐藏着闪耀的光辉——或许是泪水。
想到姐姐苏玉的事情,宛兰不禁愤恨,明明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一到这种爱情抉择的时候却犯糊涂了。明明有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屈从爹娘,被迫嫁到一个有钱人家,似乎脾气不好。宛兰算是尝到了被逼无奈的苦楚,姐姐还要再走这样的路子,明显是自寻死路。
果不其然,娘还是忍不住的说了,抹着眼泪,“你姐姐——过的很不好——经常被她夫君——打骂……我曾见过,你姐姐满身是淤青的回来……”
宛兰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脑中一片空白。回想起跟姐姐的一点一滴,在这个孤独的时代,至少还有姐姐来疼她爱她。在婚前两次的离家出走,都是姐姐的鼓励,让她好好的追求自己的人生。明明是如此聪慧的一个人啊,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要来个“作揖主义”,完完全全的屈服于女人的三从四德,被迫嫁个一个完全不知何方人士的有钱人家,闹了个全身淤青回家。
姐姐,你真糊涂!
如果不是要送那三个大臣去面见武帝,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