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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兰小心的绕过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坐在采霞的**上,拍拍她的肩膀。采霞一下子像是找到依靠一样,立马像小猫一样依偎在宛兰的肩膀,不停的啜泣着。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哭成这样吧?”宛兰微微笑着安慰道:“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采霞才颤颤巍巍的说道:“蒋府里所有人……就只有……只有少夫人你……对我最好……最好了……”
“那是你没有看清所有人,所以你才觉得我好啦。”宛兰不知该怎么安慰,愣愣的说道。
“没有,绝对没有”采霞大声的说道,几缕头发披在脸面前,依然遮盖不住她那悲伤、愤怒的颜情。
宛兰吓了一下,然后温柔的帮她梳理头发,“你看你看,一生气,头发都乱了,都不好看了。”
“少夫人,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做,我才能杀了蒋权这个混蛋啊!”采霞流着汪汪的泪眼,依然气嘟嘟的说道。
宛兰吓了一下,心中不住的颤抖,她不是在担心采霞能下狠手杀了蒋权,而是担心蒋权突然暴怒,牵连杀光了句町国所有国民!她不停的劝说道,打消这个念头:“我知道你对于姐姐很是想念,但你还是不要这么做吧,即使杀死了所有人,你姐姐也救不回来了。对了,我想问下,你被蒋权释放出了大牢,之后怎么回来的,怎么开了个小店呢?”
面对故意转开的话题,采薇依然没有拒绝,她擦干眼泪,回忆起来:“当时被释放之后,原本想再来一次暗杀,但是蒋府这么大,又这么深,即使找到了蒋权这人,或者大夫人,又能怎么样。伤心欲绝的我只好沿途返回,看着这天大地大的世界,一时之间没有了去处,想死的心都有了。沿着来时的路,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这时一辆马车出现在我面前,周围当时没什么人。而马车上挂着一条布,上面写着让我安心回去,来日方长。”
宛兰愣了,“这是啥货啊,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你面前。”
“额——我也觉得惊奇啊。左看右看,这个马车像是特意为我而准备的那样。里面放着一些衣物还有钱财。”采霞想了想说道:“我当时也没有想太多了,就直接上了马车,大约一个月左右,就回到这里。用剩余的钱财,就弄个小店吧,毕竟爹也老了,不可能天天采药吧。”
“我总觉得这个东西的出现并非偶然啊。对了,你怎么知道你姐姐出事的?”宛兰万分吃惊,说道。
“当时有一封竹简寄过来,显然是周转了很多次,因为地址很模糊。”采薇想了想,“那个竹简写下了我姐姐死的经过,我一气之下千里迢迢来到南越番禹,给姐姐报仇。”
“那竹简在哪?”宛兰紧急问道。
采霞不确定的说道:“我找找看吧。不过——”看着这房间乱七八糟,千仓百孔的样子,不知道要找多久啊。
而采霞和宛兰正痛苦不堪抱怨这个房间如同狗刨过的一般肮脏不堪的时候,几个房间之隔的房间,也就是采薇的房间,蒋权正独自在里面。
蒋权在里面慢慢的走过,没走一步,都会凝视面前的东西,不管是柜子上的小物件还是什么陶瓷,蒋权都一一的用手掸去上面的灰尘,使其如同新的一样,虽然它们的主人已经芳踪尽损失。
蒋权满脑子都是采薇的音容笑貌,不管是笑的,哭的,他都如同珍藏记忆的贝壳一样一一装进脑海里。
他想起当时询问采薇愿不愿意来到番禹时候,采薇并没有回答,而是在他们的大军走了之后,骑马追了上来。想起那些年在句町国打仗的日子,虽然血腥,但是有采薇相伴,真的是最美好的。
可是,当采薇的尸体被丢弃在暴雨里,被随地扔在山脚下,看着采薇用最后的生命拉动木鸢,让其在空中一圈圈的飞着,他那时的心情,真是求生不能啊。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不会后悔选择自杀的。
往日终成了烟,如同风轻轻的吹过,吹散了采薇音容笑貌的人影,露出的只是残酷的现实。蒋权不禁感叹——
日戒彼山,尽望昼昏长漫漫。
**思征,有怀佳人念悠悠。
曰归惶惶,望山孔疚心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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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武帝的曲水流觞中所做的诗歌,脑子里,心里,没有一处没有采薇,诗句里,声音里,处处充满采薇的影子。
虽然最怕的是面对采薇的家人,来到采薇生活过的地方,但面对之后,除了内疚,还是悔恨,为什么当初就不能和采薇一走了之呢。导致最后,居然是娘亲将其残忍的害死了。呆在蒋府有什么好的,蒋府能有这样的美好记忆吗?
扪心自问,除了怨恨这个生他养他的这个蒋家,还能怎么样!
看着采薇曾经睡过的**,还有那曾经用过的被子,枕头等,放佛采薇还在那里,不曾走远一样。
这个冷如冰山的男子,终于流出泪水,嗫嚅的说道:“采薇——我最珍爱的女子——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砰——————”
门突然被推开,蒋权呆呆的回头看去,脸上还带着未擦净的泪花。
来的人是采霞还有宛兰,正有说有笑。而采霞一看到蒋权,立马咆哮道的说道:“蒋权——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我姐姐的房间,你害死了她,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蒋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转过身,似乎在留恋这些平常却正规的东西。
采霞径直走过去,拉住他的衣服直接往外面拖,“你给我滚——你杀害了我姐姐——这里永远不欢迎你这个人——给我滚————”
宛兰想劝也劝阻不了,采霞一看到蒋权就发火。蒋权如果不是陷入愧疚当中,哪里会轻易的被采霞拖出去,早就雷霆大怒,杀光这客栈老老少少的了。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采霞狂怒道,然后从借借**下利索的翻出一些东西,竟然是一些竹简,愤恨的朝蒋权身上砸过去,砸的“砰砰——”肉响。“这些是我姐姐给家里的书信,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上面姐姐对你的关怀都写在上面,你自己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情。”
蒋权默默的捡起地上的竹简,只是看到上面的字,这个冷漠如冰的男子,真的流下眼泪,痛苦莫名的颤抖着双手,上面滴落着绽开的泪珠。
还没有等蒋权做出什么样的反映,就被采霞强制拉出去。不管蒋权作何表情,伤心也好,心疼也好,都统统关在门外。采霞气鼓鼓的顶着门,“真是虚假啊,害死了我姐姐,还有脸在这里哭丧。虚假的眼泪,虚假的伤心,他整个人都是虚假的要死。”
宛兰赶忙劝道:“行了行了,人都被你拖出去了,就不要为蒋权的事情伤心了。你说的那些东西在哪里啊?”
采霞擦擦眼泪,走过去,到姐姐旁边的桌子,拿出当时的那些东西——别人寄给她的东西,上面写着她姐姐死去的情形——大体意思是这样的。宛兰颤抖万分的拿着这个逐渐,虽然字迹肯定看不出来了,但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别有用心的将采薇死去的消息寄到她妹妹这里来呢。
二夫人——
一个念头闪过。
宛兰更是无法挥之不去了,因为所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二夫人。这个圣母般的慈母形象,到底包藏了什么样的罪孽啊。害死采薇的,看似是大夫人,但大夫人当时也只是吩咐紫贝的爹将其送走,没说弄死啊。而根据紫贝的爹以及在四会县那个猥琐大叔所说,二夫人从中作梗,故意描述采薇的身子多么多么的姣好,才引来紫贝的爹好好的“玩”了一番,还“玩”死人了。最后的最后,大夫人成功的背上了黑锅,蒋权也从此更加决绝,算是跟他母亲划清了界限——更主要的,蒋权已经对着富可敌国的家产,没太多星期了。
二夫人,这个圣母般的慈母形象,到底包藏了什么样的罪孽啊!
“还有这个,在我报仇失败时候,遇到一辆马车,立马已经放好了钱财和衣物,像是为我而准备的一样。这个就是那条布,上面写着赠与我的东西,还有‘来日方长’这个句子,果不其然,终于让我等到这个蒋权了!”采霞狠戾的说道。
看着这些布条还有那个描述采薇死讯的竹简,宛兰慌了,坐在**上,放佛抽尽力气一般,嗫嚅不清的说着:“真的是二夫人……真的是二夫人干的……”
“少夫人,你说——这是二夫人她干的?不像啊!你说大夫人还差不多。大夫人害死了我姐姐,我还没找她算账呢。”采霞气鼓鼓的说道。
宛兰没有反对,这里面已经纠缠不清了